陈挥手砍开了近卫局的铁门,一般这种铁门能够抵挡六级爆炸的冲击,却挡不住陈的随手挥砍。
身旁的警员看着陈闲庭信步的样子,不由得在心中佩服了起来。
说到底陈上位的太快,就算是经手了不少大案要案,在老警员眼里,她还是个年轻人。
再加上陈在近卫局里不属于任何派系,也不管任何人的面子,火气又旺,许多人总等着看她的笑话。
世上的事大概就是这样。
陈当初也不过是个面对分离而无力哭泣的小女孩,可当她通过锻炼变强大以后,总有人会揣测她背后的种种。
比如她的血统,比如她和魏彦武的关系。
就算陈已经做的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也总会有人拿放大镜盯着她的缺点看。
有些人一出生就牛逼轰轰的看起来注定能干成一些大事。
有些人被夺去了一些东西然后觉醒,拼了命的要去抓住自己的所剩不多的东西。
这群人自然而然的也牛逼了起来,虽然人们总把他们牛逼的原因不归因于后天的努力。
而没来到泰拉之前的余林既没有前者的条件,也没有后者的压力。
他只会坐在天台上看着远处的灯火通明,咧开嘴傻笑,幻想着自己也会有牛逼的一天。
陈走过防盗门,指着这里的楼梯说道。
"走这里的防火通道。养兵千日用兵时,虽然平常都很少打扫它,现在就全靠它了。爬上这条楼梯,就是近卫局天台。
你们去攻占顶楼,借助视野优势援护我。我去天台,局势稳定后我们再合流。"
"陈sir,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吗?无论局势怎么样,我们其实都能帮上些忙。"
出声的警员也是好心,毕竟谁也不知道天台上有多少整合运动,既然线报确定了敌人的指挥官在这里,那敌人最精锐的部队肯定也在那里了。
"我完全相信你们的素养和战斗能力。但这场战斗,我可能需要全力发挥。帮我断绝后顾之忧以及清理整座近卫局大楼,反而是各位最重要的任务。"
陈如果要单独面临这些整合运动,恐怕是有些托大的嫌疑的。
虽然陈拒绝了警员们的要求,但在此刻,所有人都没什么恶意的揣测。
龙门这些年过的很安逸,碰到了这种事情,从某意义上来讲,也是近卫局功劳簿上的一笔。
人们常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那是近卫局太厉害,平日里没人敢惹他们。
那这次整合运动可就是实打实的赫赫之功了,谁在这次作战**了风头,前途一帆风顺是肯定的。
陈独自在天台上作战肯定会被记住。
大的功劳用命来换,这次,没人跟她抢。
"那我们就不去碍手碍脚了,陈sir,龙门就靠你了。"
"错了。是龙门就靠我们了。"
"是!走!"
警员们向陈敬了个礼,目送着陈独自登上了楼梯,消失在了拐角。
天台的门大敞着,迎面就是冷冽的风,风中带着些湿润的水汽,令人精神一凛。
陈迈步跨过门,迎着冷风站在天台上,看着对面那个苍白色的男孩。
以及,男孩身前密密麻麻的整合运动成员。
男孩拍了拍手,笑着看着对面的陈。
"欢迎你的到来,长官。一个人就敢冲进我布置好的陷阱,你究竟是鲁莽还是蛮勇?"
"你无处可去了,整合运动的指挥官。"
陈取下了背在身后的剑,指向了人们包围中的男孩,完全没有被包围的自知。
"是吗?从我的角度看,长官你无路可逃了。我的同胞们会将你淹没。"
"多说无益,一起上吧。"
陈说话间就冲向了对面的敌人,她的速度瞬间爆发,地上的积水上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陈就像是贴地飞行一般,连水花都没带起。
几乎就是瞬间,她的身影就和前方的整合运动交错而过。
那两名整合运动的刀还高高举在空中,他们胸口处的板甲就已经崩裂,血从他们心脏喷出,洒向天空,然后又将地上的积水染成暗红色。
陈并未停下脚步,她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带着微笑的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只是眨了眨眼就发现陈已经距离他不到二十米了,这绝不是什么安全距离,于是他缓缓的向后退去。
周围的整合运动奔跑着想要合围陈,而挡在陈面前的整合运动前仆后继的向她挥出了刀剑,只为了延缓她前进的脚步。
陈横剑劈开挥向自己的武器,做出了所有人都没能想象到的举动。
她好像凭空起飞一样,高高跃起了三米多,在空中转了个身将右手中握着的剑鞘甩向了远处的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回过头,剑鞘如同出膛的子弹一样倒映在他的瞳孔中,而在剑鞘后,是腾空跃起的陈。
一瞬间,他僵在了原地,他无法想象,一个剑鞘是如何被人掷出子弹一般的速度。
就在剑鞘即将刺穿梅菲斯特身体时,一根**划过天空,将剑鞘的方向打偏。
剑鞘从梅菲斯特的脸边飞过,带起一阵强风,吹得他的脸有些火辣,而后插入了地面。
经历了生死一线的梅菲斯特长出了一口气,刚刚那一瞬间令他想起了在切尔诺伯格的某个瞬间。
他抱着昏迷的浮士德在天灾中哭泣,他什么都做不了。
陈并没有关注剑鞘取得的效果,因为她眼前的情况更加棘手。
在她落地的瞬间,就用剑斩杀了围拢在那里的敌人,而就在她落地缓冲,旧力已竭,新力未生的瞬间,从整合运动的阵线里掷出了几条铁链。
整合运动挥舞着铁链横扫向了陈,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误伤别的人。
陈已经做不出闪避的动作了,她只有直接面对这些铁链的攻击,一旦被缠住,结果谁都知道。
几道白光闪过,还飞在空中的铁链凭空被斩断。
人们甚至没能看出陈是如何挥剑的,而铁链就已经无力的落地了。
陈缓缓直起身子,一个闪身,出现在了整合运动的面前,双手握着剑柄,刺穿了一名整合运动的心脏。
她后撤一步抽出剑,闲庭信步的躲过了从上劈向她的刀剑,横剑划破了另一名整合运动的脖子。
在铅色的乌云下,整合运动的鲜血流满了整座近卫局大楼天台,从天台上流到了近卫局大楼的墙上。
现在整栋近卫局大楼就像戴了顶红帽子。
远处顶楼的警员们看着陈单方面屠杀般的对天台上的整合运动宣泄着自己的怒火,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接下来的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陈在整合运动的人群中穿行着,每走过一个地方就留下一地残肢断臂。
撤步,挥剑,向前,再挥剑。
陈的动作简单而又复杂,如同在配合着音乐起舞。
大风迎面吹起陈的衣角,陈缓缓收起剑,如同古代的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