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京城大街小巷突然起了新的流言, 星孛入北斗,凶在臣子。
起初京城的众人并没有在意, 毕竟前些日子连皇帝的都传过,可很快, 大家伙就发现有些不大对劲了。
京城平日那些道貌岸然的大臣们,突然变的很是惶恐。
大臣们当然惶恐了, 之前星孛现世虽然闹的厉害,可凶兆在圣上身上,在江山社稷上, 哪怕他们表面上表现的多忧国忧民, 可又能有几分真心。
可如今, 事摊到他们身上,虽然不知道这凶兆到底对的是谁,可也足够让他们惶恐不安的。
很快,众人就发现, 京城各大寺庙道观香火突然鼎盛了起来。
而往日门可罗雀的钦天监,也突然变得赤手可热起来。
祭坛
赵孟坐在蒲团上, 看着跪在下面的钦天监监正。
姜监正额头上的汗都下来, 趴在地上飞快的说道:“臣一回去就对钦天监所有人下了封口令,臣以项上人头担保, 这消息绝对不是从钦天监传出去的。”
“那外面的传言是怎么来的。”赵孟淡淡的说。
姜监正身子一抖,忙说:“这星孛入北斗的天象并不复杂,一些对天象有些涉猎的饱学之士应该也能认出来, 这京城的传言,说不定是他们传出来……”
赵孟懒得听姜监正这些猜测,直接问旁边的羽林卫统领:“查的怎么样了?”
羽林卫统领抱拳回道:“卑职将钦天监所有人梳理一遍,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不过卑职抓了几个散布流言的人,经审问,这些人可能是前朝余孽。”
地上的姜监正听到没有牵扯到钦天监,暗暗松了口气。
赵孟对幕后的主使是谁丝毫不奇怪,从星孛现世起,那位就开始不安分了。
当然那位也从没安分过,赵孟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赵孟突然对姜监正问道:“朕听闻有不少大臣跑到钦天监询问天象之事?”
姜监正汗顿时又下来:“钦天监众人谨遵陛下旨意,不曾向任何大人透漏过天象之事。”
“看来真有不少问的,”赵孟冷笑一声,凶兆在他身上时也没见有几个去问的。
姜监正知道自己回错了话,顿时不敢吭声。
“既然他们这么担心,朕就成全他们,传朕旨意,让朝中所有大臣来祭坛祭天。”赵孟看着旁边的供奉的东西,“朕的诚心都能感动苍天,他们肯定也能感动苍天,为朝廷留下他们这些‘栋梁之材’吧!”
田府
“让我去祭坛祭天?”田仲躺在床上,看着来通知他的李忠。
李忠回道:“陛下听闻钦天监上报,言此次星孛现世的凶兆可能应在大臣身上,甚感担忧,特下旨让朝中所有大臣都到祭坛祭天祈福,以求上苍降福,佑百官安。”
“祈福,我又不信这个,不去!”田仲直接说道。
要是别人这么抗旨,李忠肯定当场叱责了,可对于田仲,李忠深知这位惹不起,陪着笑说:“圣上这也是担心您,才特地让老奴来通知您。”
“他的好心我心领了,可我好不容易才请个假修养几日,才不想去祭坛那地方吃斋念经呢!”
“哎,可别,”李忠一听急了,忙哄道:“我的二公子,奴家知道您身子娇贵,吃不了祭坛那里的苦,可别的臣子都去了,就您不去多不好看,您说是吧,只要您去,奴家一定帮您准备妥妥的,定然不让您受了累。”
“算了,你别啰嗦了,去就去,”田仲不情愿的说,随手从床头摸出一锭金子,丢给李忠,说道:“送你喝茶,记得等我去了帮我备好我喜欢的茶点,我可不吃祭坛那冷水冷饭。”
“老奴一定偷偷的在祭坛外给您老备好。”李忠一听田仲松口,满口应下。
“行了,你回去回你家主子吧!”田仲打了个哈欠,闭上眼。
“那老奴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李忠说完,轻轻的退下。
等李忠走后,田仲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帐子,赵孟,你也忍不下去了!
半夜,田仲坐在院子里,一手拿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在那里一个人喝酒。
抬头看着天上那个斗大的星孛,田仲举起酒杯,说道:“敬你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田仲喝完,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天上的星孛,叹息道:“你这么美,为什么是灾星呢?”
又自言自语道:“因为世人把太多的不幸怪罪于你,战乱怪你,叛乱怪你,谋逆怪你,甚至连废个太子皇后都怪你!”田仲讽刺的笑了笑。
想到将要去的祭坛之行,田仲又倒了杯酒,对星孛笑道:“几日之后,只怕君的名声更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度一下,开始搞事了~
今天日子特殊,有些忙糊涂了,更了个短小,对不住亲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