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状态不佳的刻舟，杨飞鸣的发球很简单，就只是不断地跳发球。他的发球稳定而有力，落点也相当精准，为了照顾刻舟，他的发球都是直接去往刻舟站立着的位置，然而即便如此，刻舟的一传到位率也是低得可怜。

又是五十个发球，刻舟还是没有任何起色，菜得有点蹩脚。按理说，就杨飞鸣这样没有变化的发球，就算是全然不懂排球的新手，在接了百八十个之后，也该略有心得了，但是刻舟就是跟常人不同，他好像什么进步都没有。

排球全都被发完了，杨飞鸣和刻舟去将落在地上的球捡起来。杨飞鸣禁不住问道：“你和求剑的脑域能力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状态好的时候，和状态低迷的时候差距会这么大？”

“我们的运动中枢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刻舟的情绪有点低落，平常挂在最边上的“三弟”都不再提了，看来上场比赛的发挥不佳，对他的打击确实蛮大的，他继续说道，“正常来说，运动中枢就是运动中枢，就运动的时候协调身体嘛，可是我们的运动中枢，有个地方是半闭合的。”

“半闭合？”杨飞鸣有点迷糊不过来了，“但是，你们平常看起来还是蛮正常的啊。”

“所以说是半闭合啊，正常的运动信号传输起来没有障碍，但是在剧烈运动的时候，庞大的信号会形成堵塞，运动中枢就无法对身体形成良好控制，所以赛场上面，表现会有些差。”刻舟声音有点苦涩。

“那状态好的时候该怎么解释？”杨飞鸣继续问道。

“在运动信号积累到某个程度，运动中枢的半闭合就会被冲开，形成决堤的效果。所以在状态好的时候，前后积累着的运动信号全部爆发出来，打起排球来真是特别爽，可是要是没有找到状态……”刻舟愁眉苦脸道。

“原来是这样啊。”杨飞鸣想到了什么，“那这样的话，应该可以通过练习找到临界点啊，每次比赛之前控制在临界点上，然后比赛的时候进入状态，不就可以取得不错的成绩了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还要考虑到实际情况啊。”刻舟说道，“人类毕竟不是机械，像运动中枢里面的半闭合，是有不确定性的，不是说多少信号就肯定能冲开。有时候稍微运动运动，半闭合就会打开，而有时候运动很长时间，半闭合都纹丝不动。这也是为什么即便进入状态，实力也会有很大波动的原因了。”

“你的意思是，半闭合打开得越晚，状态就会越好，是这样的么？”杨飞鸣问道。

“是的，确实是这样。”刻舟点头道。

“那距离上次半闭合打开，过去多长时间了？”杨飞鸣继续问道。

“还是那次代表同舟队迎战燃烧队的时候，虽然说状态来了，但是到头来还是没能过得了你这关。”

“那应该是……很长很长时间了。”杨飞鸣说道，“你现在应该歇着，要是一个不小心，不就……”

他的意思很明确，要是在训练过程中进入了状态，那样可就是把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掉了，星辰队的比赛离得还有点远，但是如果刻舟可以在与野狼队的比赛中进入状态，那也肯定是意外之喜。

“以前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在状态不好的时候，才会这么差劲。”刻舟摇头道，“就算运动中枢有着缺憾，可是如果保证训练，凭借肌肉记忆，也能弥补先天不足，只是之前……我就像你这么想，没怎么正经训练过。”

“你想变得更强一些，是么？”杨飞鸣问道。

刻舟点头道：“对，从你身上，我看到了我原本该做的事情。就是在状态不好的时候，维持正常水平，最起码不能拖团队后腿，只有这么做，才能保证能支撑到状态来临之时。”

他看着杨飞鸣说道：“老杨，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杨飞鸣抓抓头发，笑道：“我们的情况有些不同，我可以半控制自己的能力，而你的能力可是无法控制的。”

“我可能会放掉这段时间的比赛，用于提升个人实力。”刻舟将排球丢进框子里，说道。

“可以啊，我觉得教练也会支持你的。”在燃烧队，能够老是称呼孙程为教练的，怕也就是杨飞鸣了。

刻舟还是闷闷不乐，杨飞鸣安慰道：“没事，别这么不开心，又没有人怪你们，发挥不好是很正常的事情，在同舟队里面，你们不也是经常输比赛嘛？看开点，这次表现不好，下次锤回来就行了。”

“不一样啊。”刻舟却是摇头道，“燃烧队跟同舟队不一样。在同舟队里面，我和求剑是绝对的核心，我们状态好的时候可以赢比赛，状态不好的时候那就输比赛，反正其他队员也都是配合我们的。但是在燃烧队里面，你们全都那么厉害，却是我和求剑在拖后腿，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本来该赢的比赛，却因为我差点输掉，这种感觉，我以前还从未有过。”刻舟说道。

“所以，训练吧，改变吧，既然我能做到，那么你也肯定可以做到。”杨飞鸣拍拍刻舟的肩膀。

这好像有点倚老卖老的意思，不过不论是杨飞鸣还是刻舟，都显然不会纠结于这些细节。

“我会变强的。”刻舟攥起拳头，眼神坚定道。

“喂喂喂，你们又在偷懒，被我抓到啦！”有擂鼓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两人转头看去，正是求剑。

“你来干嘛？”比起刻舟，求剑懒起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能出现，让两人有点纳闷。

“就许你们偷懒，不许我来训练？”求剑哈哈一笑，“我才不会被你们两个甩在后头呢！”

“那就一起来，看看状态差劲的时候，究竟是你更弱，还是我更弱。”刻舟说道。

杨飞鸣微微笑了笑，燃烧队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啊，就连刻舟求剑这两个家伙，入队还没多长时间，便变得积极进取起来。燃烧队改变的不只是刻舟和求剑，更是改变了他，要不是孙程，他杨飞鸣还不知道在哪搬砖呢。

杨飞鸣觉得，刻舟与求剑，肯定能实现他们的目标，不为什么，没有根据，就只是那么种感觉。

两个小时的训练结束后，时间来到下午五点钟，杨飞鸣提前离开训练场，留下刻舟和求剑两个冤家在那相爱相杀。两只菜鸡互相伤害，那场面别提有多么凄惨了。主要是杨飞鸣还有个约会要去赴。

杨飞鸣洗了个澡，挑了身还算满意的衣服，就去往市区。

繁荣的市区之中，琳琅满目的商铺间，身着白色短裙的夏璇等在那里，笑靥如花。

“嘿，你来啦！”

“你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等了挺长时间？”

“也就五六分钟，没事没事。”

“说好的六点钟，你来得也太早啦。”

“嘿，你不知道要提前半个小时到位么？”

“我……还真没听过这种规章制度？”

“现在你知道了。”

“你吃饭了么？”

“还没。”

“那我们先去吃饭，再去看电影，怎么样？”

“好啊好啊。”

夏璇拖着杨飞鸣直接就走近了身后的特色餐馆。

杨飞鸣这才发现他好像被面前的女孩套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