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展堂拉着缁衣捕头邢育森来到了客栈。
邢捕头惊恐的瞪着眼睛,一副想要逃命的模样道:“老白你别拉我,这可是五毒教……金银二老!我哩亲娘咧!”
白展堂哭笑不得:“邢捕头你怕什么,两个死人而已,你给拉走啊,留在客栈里我们没法做生意!”
邢捕头一愣:“死了?”
白展堂点头:“死了,金银二老,俩人全死了!”
邢捕头立刻眼珠一瞪挺起了胸膛,腰间佩刀抽出,凶神恶煞道:“全死了?啥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案发现场在哪儿?有没有人证物证暂住证?”
陈莽听到动静,乐呵呵从楼上走了下来,丢出一块腰牌道:“暂住证没有,不过有个。”
邢捕头接住腰牌翻来覆去看了几眼,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看向陈莽:“我不认字!”
陈莽差点一脚踩空摔下楼,一脸郁闷道:“皇帝御赐的腰牌,见官不跪,便宜行事。”
邢捕头立刻抱拳:“敢问阁下是?”
陈莽摊开扇子轻轻晃动,身子微微后仰道:“捕怪陈莽。”
邢捕头歪着脑袋皱起了眉:“没听说过啊。”
陈莽:“……”
想在七侠镇装个逼,怎么就这么难呢……
白展堂偷笑一声,解释道:“邢捕头,这位陈捕头是京城六扇门来的,金银二老就是他杀的!”
邢捕头吃了一惊,拱手道:“久仰,久仰!”
陈莽无语的翻个白眼,将写好的抓捕记录交给邢捕头:“详情都写在上面了,送去衙门交给知县老爷就行了。”
邢捕头接过那张纸看了看上面的印章,交给白展堂道:“老白你给我念一念。”
白展堂接过纸念道:“三月初五,戍时,遇五毒教金银二老行凶,吾与那金银二老大战一场,将其击毙,缴获毒药、夺命蝎若干。”
邢捕头环顾四周道:“夺命蝎,夺命蝎呢,这可是物证!”
陈莽指了指桌上的油炸蝎子:“拿去吧,就这点了,剩下的全吃了。”
邢捕头抽了抽鼻子:“闻起来还挺香的。”说着用口袋将毒药和夺命蝎装起来,和燕小六一人背上一个尸体,弯着腰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邢捕头回望一眼,朝着白展堂道:“我收到线报,天残派的上官云顿正在赶来!老规矩,还是你们抵挡,我负责接应!”说完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青儿揉着惺忪的睡眼出门,问道:“上官云顿是谁,厉害吗?”
白展堂一脸敬畏道:“不厉害,但是残忍。上官云顿是天下间最残忍的杀手,他杀人之前,会用各种酷刑折磨目标,直到他玩腻了,才会把人给杀死。而且他外表看起来十分和善,让人防不胜防!”
青儿微微一愣,旋即表情古怪的看向陈莽:“你徒弟?”
陈莽当即怒道:“什么意思,我是那种人么我!”
青儿嘻嘻一笑? 摇着陈莽胳膊道:“当然不是? 相公你杀人诛心? 可比他只用酷刑残忍多了。”
陈莽冷笑一声:“呵? 你零食没了!”
青儿瞬间便老实了下来? 垂头丧气的去到了桌前? 敲着筷子等起了开饭。
不多时? 佟掌柜等人陆续起床? 李大嘴将做好的早饭端了上来。
陈莽正剥着鸡蛋,外面忽然间进来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人? 长相富态? 一身华丽的有钱人打扮,面带温和的笑容道:“正吃早饭呢? 我来的正好啊。”说着? 自来熟的坐到了吕秀才的旁边。
吕秀才被他亲和力感染,不由自主递出一双筷子,直到筷子递出,才恍然惊觉道:“你谁啊?”
中年人笑道:“在下张啸林? 乃是长白山来的参商,来此地做完生意? 想要四处游玩一番。”
“参商,大客户啊!”
佟掌柜两只眼睛快要变成铜板的形状,热情的起身将秀才挤到了一旁,朝着张啸林谄媚道:“张老爷,俄们这七侠镇山清水秀,到处都是名胜古迹,镇子上就这一家客栈,你屈尊在俄们住上几天,让秀才好好给你讲讲本地风土人情!”
吕秀才一脸惊奇道:“掌柜的,咱们镇子就几个破山头,那有什么名胜……哎呦!”
佟掌柜偷偷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面带笑容的威胁道:“秀才你别嫌麻烦啊!”
吕秀才脸色发青道:“我听掌柜的。”
佟掌柜轻轻松开了手,站起身走回了原味,拿起陈莽剥好的鸡蛋塞给了张啸林:“张老爷,请吃鸡蛋!”
陈莽瞪起眼道:“这是我的鸡蛋!”
佟掌柜毫不示弱的回瞪过去,随手拿起一个馒头塞给了他:“你个吃白食的,有的吃就不错了!”
陈莽那个气啊,恶狠狠瞪了眼将鸡蛋一口吃掉,还笑吟吟看向自己的“张啸林”,感觉光是让这位盗帅踏月裸奔,好像有点便宜他了啊……
吃过早饭,化名张啸林的楚留香和吕秀才在一旁聊起了当地的风土人情,两个人甚是投机的扯起了之乎者也,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陈莽则是找个机会,偷偷去后院找到了在井边打水的白展堂,凑上跟前,小声的道:“老白,那个张啸林有问题。”
白展堂将水桶往井沿上一放,皱起眉道:“不就一个有钱的参商,能有啥问题?”
陈莽一脸慎重的表情道:“你感觉这人怎么样?”
白展堂回忆刚才的情形,说道:“见多识广,为人和善,看起来人不错。”
陈莽掏出一个烟斗叼在嘴里,开始推理了起来:“见多识广的人一般都是走南闯北积累下来的见识,而为人和善,就是让人放下戒心的最好伪装。”
“老白你仔细想一想,什么人会伪装成商人接近这家客栈,而且还想让你们放下戒心呢?”
白展堂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黑道三大家族派来的杀手!”
陈莽赞许的一点头:“三大家族的杀手之中,谁的外表最平易近人呢?”
白展堂身子一颤,惊慌的看向陈莽,小声道:“上官云顿?!”
陈莽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只要你听我的,上官云顿他插翅难逃……”
白展堂连忙点头:“我听陈捕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