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李牧云就老神在在地站在那里,凝神静气地观望着势态的发展。
而剩下的四人见李牧云淡定的模样,虽然心中叫苦,但是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此时他们见这些毒虫都被李牧云用特殊的方法阻隔在了外面,也是松了口气,觉得至少现在安全是有保障的。
“嘶……嘶……嘶。”
就当众人和这群数之不尽的毒虫相持不下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声带着冰凉之意的阴沉嘶鸣,众人的耳边想起了一阵阵轰鸣之声,仿佛有什么肮脏污秽的东西从自己的心中爬来爬去。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也同时在空气中迷茫,孔明德连忙屏住呼吸,想要尽可能避免这种气味的攻击,但还是被这股恶心扑鼻的味道弄得连连作呕。
一股恶心湿滑的感觉,在众人心田中挥之不去。
原来还躁动不安的虫群突然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纷纷停止了原本的鸣叫还有斗争。
它们安安静静地回过身来,面相李牧云这个方向。然后蛰伏在地上,棱角张开,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只见它们一双双或猩红或黝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李牧云一行人,仿佛一瞬间就会暴起,然后择人而噬。
李牧云也被这股子腥臭味弄得有点难受,但是也心知,重头戏应该是来了,同样将目光焦聚在了山包的左侧,知道等等就会有一个庞然大物从中缓缓爬出。
彼得他们感觉到这些响动,他们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们的苦主就要出现了。瞬间,他们原本还算镇定的心情也波澜了起来,尽皆瑟瑟发抖,颓唐不安。
……
终于,不出李牧云的意料,在山包的右侧,一个一丈多宽的漆黑一片的巨大蛇头,就像一个被提着的大灯笼一样,缓缓地蔓延爬行了出来。
在压倒了许多枝丫之后,不紧不慢的,它的整个身躯展现在了众人面前。这条巨蟒的体长,比之上一次彼得看见它,仿佛又长了几分。
猩红的芯子,此时正不断吐露着,冰冷的视觉从上往下审视着眼前的这群人类,配上它漆黑如墨的大脑袋,看的人不寒而栗。
同时,它感受到了这几个人之中,有着一些让他熟悉而又讨厌的味道。这股味道,刚刚都被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如同一座熊熊燃烧的火炉一样的人类给掩盖住了。
此时他们临近,黑白巨蟒就很轻易地分辨出了这个味道。顿时,他的情绪变得愈发的狂暴。
在这种状态之下,它的双眼更是带着几分赤红,嘶鸣声显得更加剧烈,蛇头同时高高扬起,仿佛下一瞬间就会猛扑下来,将李牧云他们一行人就这么吞噬。
但是,它毕竟是开了灵智的异种。从上往下打量着阻隔在它和李牧云之间的这道无形的屏障,它的动作却也是就这么停止了下来。
不过声音嘶鸣声却是没有停止,反而呈现继续怪异的声响,仿佛在向外传达什么复杂的信息。
不过,巨蟒的这群毒虫手下,见自己的首领作出了攻击的姿态,马上就是开始行动了起来。
一时间,原来又平静下来的小树林突然鸣声大作。无数的蛇虫鼠蚁不要命地向着李牧云他们飞扑过来,试图突破前面的这个屏障,将里面的闯入者杀个赶紧。
但是,李牧云毕竟是道行已初备精深的修炼有成者,这些小小的毒物的攻击,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任由这些毒物怎么飞扑,都是无济于事,被这层透明的光罩很轻易地拦在了距离他们几米外的草丛。
他紧紧地看着眼前将头高高昂起的巨蟒,仿佛想要在这个怪异的大脑袋上看出什么花样来。
同时,他的心里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这也是他第一次完全展开自己的气势。
他没想到的是,这股气势笼罩的范围,也就这么几米宽。好险外面的那群雇佣兵没有都跟着进来,不然的话,就这么二十来号人,他还真的兼顾不过来。
而气氛,也随着这条巨蟒的这么一个行为凝固了下来。孔明德他们四人见这些蛇虫鼠蚁一言不合,又玩命似的开始了对自己一行人的攻击,也是傻眼了。不过他们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得紧紧缩在一起,等待李牧云这个主心骨作出什么行为。
李牧云却是老神在在,岿然不动,仿若一道顽石一般,静静地和眼前这绵延不尽的毒虫作着斗争。
他们亦是不敢惊扰李牧云,毕竟谁也不知道他现在真实的想法。若是他正在安静地酝酿着什么大招,被他们给打断了,那就是追悔莫及了。
而李牧云此时的想法,却是异常的简单。他见这条巨蟒毫无动作,只是让它的这些催产出来的小弟不要命的进攻,就知道,这只是它对于自己能力的一种试探而已。
若是自己力有不逮,早早地就这么出手了,那么必然会露出许多破绽,被它抓到机会。到时候,必定会遭受到它的雷霆一击。
哪怕李牧云觉得自己又能力保全自己,那么孔明德几人却是不得不处于一种危险的境地。虽然孔明德吹嘘风水楼手段非凡,但是李牧云却对他没什么特别深刻的了解,也根本不敢拉上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伙伴的前途去赌。
“这条巨蟒唯一忌惮的,也就只有自己而已。不过,它这个算计也太深了吧。根本不是什么灵智初开,倒像个沉浮于世多年的老油条!它不是一直在深山老林子里长大的吗?哪来的这么多心思。”
见到这条巨蟒一系列的行为举止,李牧云的心中也是暗骂,觉得这条巨蟒异常的反常,难于对付。其心智更是远远超出了自己最初的想象。
“若是自己的修为再差上那么一点儿,怕是就要这么交待在这里啦。”同时,他的心里而也是冒出这么一句。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透顶了,平时一直遇不到什么厉害的人,一遇到厉害的,就是这种难缠的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