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她!"别人找不到,这两个家伙一定找的到。
吓到,这说话的架势,让小白和简姑姑同时缩了缩脖子,主人这下皮大发了的感觉,找人?对,找人,免得祸水东引,殃及池鱼。
小白摸不清楚安平的底细,其实心里也是没底的,但是,为了暂时的安全,还是想找到主人再说。
这锦山就这么大,主人能去哪里?干嘛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安平面色不好,不是因为天锦调皮,是这天色不早了,锦山虽然不大,但这山上,也是飞禽走兽都有。
有了小白和简姑姑,很快找到了某个猫在山洞里喝的酩酊大醉的天锦。
抱着酒壶,打着酒嗝,呼呼大睡不时还说两句醉话,安平一把将人捞起,屁股上就是一巴掌,可是,被打的人,没什么反应,只是在他怀里扭动了下身子。
"走开,喝酒!"
走开,让谁走开?头一回见天锦喝醉,以为她真的千杯不醉,看来,都是假的,往后,更加不能让她随便碰酒了。
将人带回,至于洞里另外一个,哼,回头再说,这酒藏到这,到底还是让她找到了。
醉薰薰的,一身酒气,身上还弄的脏兮兮的,简姑姑奉命,小心翼翼的帮天锦换好衣服,洗漱干净收拾妥当,立刻撤离战场,主子,自求多福吧,谁让你偷偷喝酒,还喝成这个样子。
"水,喝水。"迷迷糊糊,头昏脑涨,竹叶青的后劲十足,天锦终于有些感觉了。
躺在床上,挥着小手,房里早就没了旁人,安平拿着水壶,倒了一杯水,将人扶起,喂了一杯水,可是对方不配合,不停的动,水撒的到处都是。
看着醉红的小脸,安平放下水杯,防止她手脚乱动。
"咦,师兄,是师兄!"迷糊中睁开眼,看清楚身边的人,笑的稀里糊涂。
哟,还好,喝这么烂醉,还能认出人来,安平没好气的将人安抚下,记得从前的那个人,总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个地方,喝酒也是慢慢悠悠,一口一口的。
印象中,好像真的未曾见她醉过,不过,每次喝酒的模样,看似潇洒,却总是隐隐透着一股子忧伤,让人无法靠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一世,或许短暂,或许毫无意义,可是,他仍想好好陪伴,不想她一人独饮,或许她不知,这个机会多么来之不易。
这一世后,他将再无她的记忆,即便下个轮回,与她面面相对,也不知晓,她是谁,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所以现在的时光,对他来说,弥足珍贵,因为不知要经历多少岁月,才来迎来混沌时期,而那时,他在哪里,而她又将在哪里,除非神魂觉醒,否则,将永不会相认。
低头,看着稍加安静下来的人,小小的脸颊,虽只是几分神似,可已经足够了,有她的定点气息便是好的,这悠悠岁月,知晓她并未消失在星空之下便好,他会与所有人一道,待她归来。
她若不归,即便混沌世道再临,众神觉醒,也无法攀顶无极穹空,哪里没有她,将会不复存在,灵夕,你不会忍心,你散尽神魂所护下的那一线希望就此永寂吧,所以,千万记得回来,届时,无极穹空与你大醉不醒。
你也一把岁数了,的确该有个归属,天上地下的,除了本帝,的确是无人能与你相配,这话,本帝也是颇为赞同。
"水…喝,师兄,要喝水。"
思绪被打断,无奈,只好再次倒水,好在这次天锦比较乖,约莫是真的喝了,喝了满满一杯,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
虽然人不大,可是那姿态也是平添了几分妖娆,这个糊涂蛋,今日要非他,知不知道自己对一个男人来说,多危险。
罢了,还有两日,应该能将手中的事交代个清楚,这人,不盯着,实在寝食难安,小时还好,如今大了,看护了这么多年,可别一个不慎,花将开,让人给折了去。
这家伙,表面精明,可有些事,却是一窍不通,尚未开窍,前路漫漫,还需慢慢来,好在,有这一辈子的光景。
"师兄,难受!"扭着身子,就要扯开一副,热,浑身都热。
喝了这么多,不燥热才怪,看着领口已经被胡乱的扯开一片,深吸了口气,别开脸,帮着那好,用棉布沾了水,帮她擦拭醉红的脸颊。
"下次再喝醉看看不揍你。"手下动作却是极其轻柔的,像对待不世的珍宝一般。
门外,小白颇为忧心,这主人不会被那个小子占便宜吧,他现在可是懂事不少了,知道这孤男寡女工出一室,不太好,容易出事啊。
"那个,咱们要不要进去陪陪主人啊?"
傻?这时候进去?简姑姑斜眼看了小白一眼,脸皮子抖动了一下,看着挺机灵的啊,到底小,不懂事啊,主人几万年加起来到现在,难得花开一回,虽然这不过是一个轮回,好歹也算是一朵啊。
到时候,等主人觉醒,也好跟她说说,权当安慰了。
拖着小白到一遍,看着四下无人,语重心长道:"小上神啊,咱们现在都是肉体凡胎,尤其是我,更主人一眼,就是一残魄,你觉得屋子里那人斗的过吗?"
小白很认真的想了想,摇头,"暂时不行,往后不好说,不过,那家伙确实有些妖孽,他怎么知道?"想起来,心里就毛毛的。
"所以,只要主人一切安好咱们有始有终的走完这一程,咱们就算完成任务对不对?"其他的管的着吗?想想之前,一路上,差点没被几个小贼坑死,这憋屈,今时不同往日,好认清楚现状啊,年轻人。
一派老态,与她现状的形象倒是有些贴切。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可是,"那里面,那小子…不太安全吧。"
"行了,行了,反正相信我,主人绝对没事,走,咱们继续修炼去,要是主人神魂无法觉醒,那主人才是真的凶险,别忘了,咱们就能陪着这一遭,往后都的靠她自己,其他的,不过镜花水月转头空,这点,不会还看不透吧。"
所以,凡尘俗世,就由他去,大不了,就是那什么吗,轮回转世后,谁还记得谁啊。
听到修炼,小白也松动了,看了看屋子里的光,再看简姑姑一副沉稳老练的模样,是否自己太小,还是修行不够,对对,一切转头空。
于是,两个家伙就这么抛弃自家主人,任由自生自灭,当真是…体贴啊。
安平现在才知道,一向扬言千杯不醉的人,一旦喝醉是什么后果,一晚上,机会没有合眼,谁都不知,他这一夜是如何在各种诱人的'折磨';中煎熬过来的。
是以,天亮后,一个在床上睡的心安理得,惬意的很,一个盯着重重的黑眼圈,一大早洗了个凉水澡。
"山主…早膳?"有点眼力的都直到,这山主与这小师妹,那是说不清道不明啊。
这是一夜没睡?那小师妹年纪尚小,山主如此…勇猛是否不太合适啊,哎呀呀,斗志想着,不由羞红低头,胡思乱想,山主多正经的人啊,绝对不可能。
可是…这年少轻狂,最是容易冲昏头,不太理智的时候。
"放下,出去吧,这里等她醒了送水进来,准备些清淡的膳食。"
"是。"别的不说,山主如此体贴,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交代完,盯着黑眼圈,认命的干活去,这打理江湖不见得轻松到哪里去,但是,既然他放下话来,这江湖就必须在他手底下有个模样。
天锦醒来,头晕晕沉沉的,口干舌燥,简姑姑听了吩咐,乖乖在那守着,看着人醒来,立刻端水上去。
"公主,你可醒了,难受吗?"这果然还是有些差别的,以前,就算喝下一缸子的酒,也没见怎么的啊。
晃了下头,"简姑姑…我是不是喝多了?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喝了口水,总算缓了过来,小心的问了句。
毫不留情,直接告诉她,人是被某人带回来的,并且绘声绘色把她但是的情况描绘了一遍。
捂着脸,完蛋了,这下要被师兄念叨死了,呜呜!"师兄呢?"左右瞄了一眼,好像人不在,她是不是可以…先溜啊。
"简姑姑咱们回去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吧,去把小白叫来。"
…
某人想着,反正要离开了,不如先行一步,留了一封信,悄么的带着两人溜下了锦山,这是说她胆小呢,还是说她那位师兄到底有多可怕啊。
某个处理完公务的人回来,看到的,却是人去楼空,拿着信面无表情,好样的,都知道跑路了,那就让她先行一步吧,反正不就还会再见的。
时光匆匆,岁月苒苒,已是三年过去了。
大锦的皇太女迎来了十六岁的生辰,十六岁,代表可以上朝理政,可以谈婚论嫁了。
大锦如今,已是国泰民安,政通人和,朝堂上下,一团和气,各部都是有条不紊,朝中人才济济,才杰辈出,这政务不忙,这大臣们的心思,就开始落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上。
那就是大锦皇太女的婚事啊。
要说,皇太女虽然只有十六,处理政务的能力已与帝后不相上下了,不论是政策、还是听朝,都是可圈可点,让人无话可说,曾经还有些疑虑的大臣都纷纷放下了包袱。
最要紧的是,皇子与皇太女关系融洽啊,处处以皇太女为重,俨然已是一副良臣之相了,将来,这亲王辅佐,就如现在的荣王一样,一团和睦,想想,大臣们就觉得大锦将来不忧啊。
只是…随着皇太女成年,这迫在眉睫的问题也来了,这皇太女处处都好,就是这婚事…
如何是好啊。
招婿?这不等于选后一样吗?这如何办?又如何选?史上也没过先例,无有参照,总不能跟皇帝选妃似的,弄着一群的青年才俊入宫备选吧,这…从何体统啊。
这个问题,显然是比较严重的,就连着一想不爱管这些事的荣王等人,也是跟着发愁啊,这不,结成一队入宫,与帝后商量起来了。
"皇兄,你打算让皇太女登基,以天锦现在的能力,加上朝堂上良臣辅佐,又你们在后头看着,问题不大,关键是,这婚事啊…你们到底如何打算啊?"
你们这弄的,可知道现在不少贵族子弟都不敢谈婚论嫁了,皇夫…好似是这么个称呼,现在,都在议论,谁最为合适,就怕把整个大锦的好人儿都罗列比较了。
这一个女孩子选夫婿,虽是皇太女,是不是也有些太…不好听了啊,毕竟是个女子,这私下难免有些流言蜚语的。
青锦最近也是头疼,白云曦也为这事,特意找她谈过,怎么感觉,这养个女儿如此麻烦啊。
十六,不是很早吗?急什么,当初皇上与她,不也二十多才成婚,也没见得有什么不好,十六,说到底,不过是个孩子啊,可是,这风声一天比一天紧,弄的她也跟着忧心忡忡。
"那你们怎么看?"秦玥玺也不太愿意面对这个问题,只是出发点不一样,感觉女儿还没养热乎呢,就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还好当初坚持把皇位传给天锦。
好赖,不是嫁出去,人还在宫中,不过,这女儿的夫婿好像真是个难题啊,像阿洵这样的人家的孩子,要他们入宫为皇夫,不是等于变相入赘,这后宫女人不得干政就是怕后挺乱为。
这换了外戚是男子,那更是不可了,能力稍微强点,拘着可惜,放手让他出入朝堂,又恐生事端,留下隐患,怎么想,都确实不太合适啊。
这家世背景一般的,又委屈了自家女儿,他们的天锦,就该嫁这天下最好的男儿。
纠结…。所有人都纠结,秦玥玺能想到,别人怎么想不到?
"皇上,皇后,这事,或许可以问问公主自己。"洛璃洵一直觉得,天锦公主应该有自己的想法,绝不会对自己的婚事听之任之,这弄不好,到时候,都是白忙活。
"其实,十六岁,尚小。"青锦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做什么非得这么急?
"娘娘,这可不小了,十六岁女子正是适婚的年纪…再说要亲政了,也该…"
又是一片热烈的讨论,就是青锦也有些拦不住这架势,感觉,这天锦的婚事不解决,怕是没个完了。
"公主…"黎叔尴尬的陪着天锦听了一会墙角,哎呀,看着长大的,这马上就要嫁人,感觉心里贼溜溜的不舍得啊,还好,还好,嫁人了也在宫里。
天锦颇为认真的听了一会,觉得,这些叔伯们实在是闲的无事了,他们家不也是一个个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干嘛独独盯着她的婚事?
嫁人?她还没想过这档子事,再说,她也不是嫁啊,是娶,娶媳妇儿?
听的没意思,转身离开,这事,皇弟早就与她说过很多次了,她也不是没想过的,但是,女子,真的非要成亲不可吗?
而且,让她娶个男子回来,感觉也的确是怪怪的。
"皇姐不听了?"秦澜轩看着天锦,神秘一笑。
这小子,其实才是最蔫坏的一个,"打什么鬼主意,告诉你,小轩子,我的婚事,不许捣乱,听到没?"这小子,的防备一二。
秦澜轩一本正经,"皇姐,这嫁人是女人一生最大的事了,更投胎似的,身为皇弟,咱们手足就两个,我能不管吗?不可能。"开玩笑,难得等了这么个机会。
这两年,天锦深刻体会到一点,这宫里,最可怕的不是娘亲,而是这个看着乖巧可人的皇弟,得罪他,准没好事,就当初出去玩没带上他,让他记了几年。
"你要怎么管,给我整个夫婿回来?"这点他约莫是做不到的,她也不担心,她的婚事,还真不是随便就能成的,干脆让他们头疼去,到时候,他们选了,她不乐意,照样百搭。
总不能逼着她嫁人吧。
"可以啊,皇姐,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事其实简单得很,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帮你摆平这件事,保证皆大欢喜,如何?"秦澜轩古灵精怪的眨了下眼,对着天锦神秘一笑。
"想说说看。"这家伙,鬼点子多,她知道,但是,别把她坑了。
"帮我出宫,不过和你当初不一样,我要光明正大,而且,时间也是一年。"身为皇太女的皇姐,应该有这个能力吧。
还惦记那一年呢,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小子一旦他上心,一件事能记个几百年,往后,谁要让他惦记上,当真不是一见美妙的事。
"然后呢?你怎么摆平。"这事说大也是真大,他能摆平?就爹和娘那一关,都不好糊弄。
"这大姐就放心好了,包你满意。"外头就一个现成的,娘绝对没意见,至于爹,只要娘没意见,多半也就是挣扎个几天就的同意了。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绝佳人选,就是朝中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天锦支着下巴,认真想了想,这小子,脑子灵活鬼点子多,最重要的,从小大到从未失算过,他想要成的,就是在娘那,都有办法弄成。
"成交。"省得一天到晚,听的她耳朵起茧子。
"成交。"双眼一眯,笑的分外亲和,自家皇姐的婚姻大事,他才不会当儿戏,要不是那人真合适,别人,想都别想。
姐弟两就天锦的婚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一个是心有算计,一个图个清净,就算不满意,到时候,不还是可以推脱么。
秦澜轩一走,小白就蹦出来了,三年时间,已经让他的轻功出神入化了,别说,天赋这东西,真是不可理喻的。
"公主啊,你真要嫁人啊?"那嫁人了,是不是就惹尘埃了,虽然魂兽天天跟他灌输,这一世主子就是一缕残魄,这些事,都只是沧海一粟,不必介意。
"啊?"突然出现,面对面,天锦愣了片刻,这小子,听墙根还光明正大了,她这身边都养的什么人啊。
"可能!"可能嫁人吧。
"嫁谁啊?"不会是安平那小子吧,那小子贼凶,最重要的,太不讲道理了,明明这三年,他已经突飞猛进了,可是,面对那小子,还是有些望尘莫及的感觉。贼不爽啊。
嫁谁?她要知道,还愁什么愁,要么直接拖进宫,要么直接宰了,多省事,心里略有烦躁,好似,自己真未考虑过这等事。
"不知道。"
"不知道?"这种事还有不知道的?不知道…那就是说,可能不是安平那小子,哈哈,太好了,想到那小子吃瘪的样子,莫名喜感。
不过,想到天锦嫁给别人,好像也不太好的样子。
被这一问,某人心情欠佳,决定暂时不理小白,独自想想去。
三年前,安平将锦山事情打理,在帝都建了个总部,很多事,可直接到这解决,不必非要上锦山,一是考虑锦山还是要维持安静,而是,锦山有些东西不便于外人知道。
"山主,有信!"斗志跟随安平也有些年头了,对安平的喜好如今也算摸清楚了,没事,绝不多话。
一个小纸卷,解开,看过内弄,明显面色有些变化,看不出喜怒,还略有些紧张,紧张?斗志很少在山主脸色看到这样的神色。
是锦山出了什么事?不对,那好像不是锦山传来的信,那是?
"出去吧。"
"是!"
屋子就剩安平一个人,坐下,将纸卷上的内容又看了一遍,这些年,他从锦山到这,就是为了离近点,好看着某个不太听话的丫头。
成亲?十六了,过几日便是她的生辰,也是成人礼,在这里,女子的成人礼是颇为重要的,成人礼过,就可谈婚论嫁。
身为皇太女,婚事备受关注也是正常,但是,想打她的注意,谁也别想,那丫头也该开窍了吧,守着她这些年,就等她长大。
她的成人礼,他预备了一份大礼,希望她别太过惊讶。
公主的成人礼,黎叔和阳喜亲自张罗,就怕天锦定点委屈,更怕不够风光,体现不出皇太女的尊贵无双,这方方面面,小到一个摆件都的再三斟酌。
成人礼不会有太多人,但来的,都是举足轻重的。
秦玥玺惆怅啊,看着宫中张灯结彩,吾家有女孩初长成,这种心态感慨万千啊,一方面是骄傲,一方面是失落。
"父皇,怎么了?"盯着她已经看了半天了,虽然这装扮看上去怪怪的,但也不至于难看吧,瞧父皇这愁眉苦脸的,至于么。
一旁其他的人则是满心眼的心喜啊,公主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怎么看都好看,也不知,这世间什么的儿郎才配的上他们的公主。
头一回被打扮的如此'成熟';,发髻挽的颇为复杂,端庄典雅,高贵逼人,加上这绝世容颜,一身亮黄色的太女服,面上妆容晕染,与平日迥然不同,举手投足,眸光流转之间,让人目不转睛,一眼,就会被深深吸引。
"父皇的公主长大了,真美,今日是你的成人礼,父皇将这江山交给你,作为成人礼,你可要承其重啊。"谁不想自己的女儿安泰幸福,可是他家的女儿是不一样的。
虽然有时候,心中有不舍,也有后悔,但是,江山不是儿戏,由不得他,也由不得天锦,她身为皇太女,从小受着朝臣拥戴,百姓供养,就有她应尽的责任。
再不舍,也的舍,这大好河山,总要交到给他们的,早晚都一样,现在他们还行,还能帮着看看,指点指点,而且,阿锦为着这江山社稷,在这宫中十多年,也是时候陪她走走看看了。
这是礼还是卸担子啊,天锦欲哭无泪,不过,娘的性子,为着大锦与父皇,在这宫中一待十多年,早就闷坏了,罢了罢了,早晚都要来。
"父皇安心,天锦明白。"明白是明白的,至于这江山,到时候总有办法的。
青锦一旁看着自己的女儿,恩,果然是长大了啊,还记得小时候,那点点大的模样,如今,已经是大姑娘了,平时不察觉,这一打扮,果真是判若两人。
"走吧,客人都到了。"伸手,牵着天锦,这是当母亲的给女儿领路,意味着女儿已经长大,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牵着她走了。
前殿,各色鲜花环绕,女孩家就跟花儿一样,这十五六的年纪,正是含苞待放的最好年岁,来参加天锦成人礼的,先是这族中和母族亲人,还有一些,是非常亲密的人,比如芽儿,暖春等人。
一般人,是来不了这场合的,一般女儿家,这样也就成人礼结束了,最多,嫡出的会有族中长辈给予祝福。
但是身为皇太女,这成人礼就要复杂许多,一会这边完事,还的去祭告天地,接见重臣祝贺,因为再有几天,就算登基大典。
按理说,当今皇上的年纪不大,正是壮年,皇后还能协助理政,这登基之事哪里用的上这么早,这历朝历代,在那个位子上的人,不到万不得已,谁舍得下来,能多一天是一天,更何况这还是开国皇帝。
秦玥玺对外公布的时候,也着实让朝野上下镇静不小,这皇上这个年纪,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好在,公主登基,也是顺理成章。
一系列的礼节,各自送上自己的成人礼,不管贵重,都是一番心意,满满的都是祝福。
接着是跟随秦玥玺和青锦走出前殿,去往祭祀处,一路上花瓣迎道,严谨重又带着女子翘盼的烂漫与温馨。
"祭拜天地!"礼仪官唱礼。
天锦跟着礼官一步步标准的完成,已是累的有些直不起腰了,只能硬挺着,没办法,谁让这些礼节避免不了。
接着就是重臣的朝拜,这些结束之后,才是家宴。
等到一身行头退去,人已经趴下了,还好,家宴不用这么折腾。
"安平见过师父、皇上。"
秦玥玺心里有疙瘩啊,面无表情的嗯了声,本来今天就够惆怅的,又看到安平,更加惆怅了,尤其想起某些他们小时候的事。
"恩,坐吧,锦山如今够你忙活的,让你进宫住,你嫌不方便,也该没事进来看看。"这孩子,也长大了,是个男子汉的样子了,沉稳内敛,锦山这些人,打理的井井有条,师父当年让发扬光大,她没做到,她徒儿做到了。
安平也老大不客气,对秦玥玺的态度视而不见,理解理解,这可是未来的老丈人。
"师父,最近手上有些事,少有时间来看您,身子可好?"
"我有什么不好的,坐吧,天锦今天有些累,一会就过来了。"这两个孩子从小感情就好,今天天锦的成人礼,这个师兄可算没忘记。
说着,人就出来了,换了一套请便的一副,发髻也散了,随便挽着,只是妆容来不及卸掉。
浅黄色的衣衫将整个人衬托的明艳动人,陪着妆容偏生多了几分风情。
"师兄?你来了!"
瞧瞧,这一屋子人,一眼就看到师兄了,女儿的反应让秦玥玺心里咯噔一下。
"长大了,过来坐。"别人当她是皇太女敬着,可在他着,永远是他的小丫头。
这口气,怎么感觉长辈似的,天锦斜眼瞪了他一眼,装老成,不过,还是高兴的过去在他边上坐下,自从酒醉逃跑,有一段时间都是绕着他走的,后来发现,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也没告状,这才放心,到底是师兄,从小疼她。
"小姐,时间过的可真快,那时候,这两个还天天爬地上玩,这会都这么大了。"芽儿今天陪着青锦,这么多年,这称呼是改不了的,自己的孩子也一个个大了,再过两年,说不定,她也当婆婆了。
"芽儿将军说的,咱们公主可是从小就皮,记得有一回,半夜自己从榻上爬下来,弄的整个宫里上蹿下跳的找。"暖春想着往事,也跟着打趣天锦。
青雨在一旁帮腔,连着在肚子里天锦折腾娘亲的事都说一遍。
天锦摸了摸鼻子,一脸无奈,这些姨姨,一个个,当真是更年期了么,这么喜欢忆往昔啊,还竟挑着她不懂事的时候的事说,好歹留点面子。
"好了,你们再说,公主要害羞了。"
额,黎爷爷,您那只眼睛看到我害羞啊,明明是无奈好么,怪不得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想想自己年纪大些也会是这般模样不由默然。
大家玩笑一会,也是活跃气氛。
"轩皇子,你给你皇姐的成人礼呢?"荣王妃是个爱热闹的,如今年纪大些更加。
秦澜轩神秘一笑,他准备的可是大礼,"婶娘,我皇姐现在最缺什么,我就送什么。"
这下大家可来兴趣了,这公主要什么有什么,这马上几天后就要登基了,整个大锦都是她的,她还缺什么?
"缺相公,皇姐你说是么?"
正偷偷喝了一口的天锦,一口没憋住,喷了出来,一旁的安平摇了摇头,自然的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
"慢些。"这都成年礼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秦澜轩,好歹今天是她寿辰,能不能不要语不惊人死不休。
"胡闹,孩子家家的,乱说什么?"秦玥玺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不用女儿出手,先教训上了。
"父皇,我又没说错,皇姐现在最缺的,难道不是一个夫婿吗?进来,听好多人在议论,要给皇姐选皇夫,难道是我听错了?"一脸的无辜,那模样,别提装的多像了。
"杨喜,谁在宫中乱嚼舌根?"说完,还撇了一眼天锦,看看女儿的反应。
天锦喷了口酒,再无反应,淡定的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嘴中,想起前些天这个皇弟的话,她到看看,他要折腾出什么事,反而不急了。
杨喜被点名,又不好接话,只能尴尬的笑笑,也知道,皇上就随便问问,这满朝山下,谁不知道啊,说的人可多了去了。
"皇上,别说,轩皇子说的还确实有些道理,咱们公主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好皇夫。"芽儿可是不怕,胆子大的很,反正是家宴,开开玩笑。
"是吧,芽儿姨姨,轩儿没说错吧。"
"没错没错,那轩皇子要怎么给你皇姐送这个夫婿啊?"暖春也凑热闹,以为就是孩子间的玩闹。
青锦也有了一丝兴趣,听着她们你一嘴,我一嘴的,颇为有趣,再看自己女儿,事外人一样的看热闹。
只有秦玥玺一个人铁青着脸。
"嘿嘿,父皇,母后,各位姨姨,你们说,我皇姐的皇夫第一,是不是的足够优秀,文武双全?第二,是不是的疼皇姐,这第三,是不是最好家世简单,第四,也就是最重要的,是不是的与皇姐般配?"
哟,这说的,还头头是道的,不过,不管考虑多少,综合起来,简单点说,好像就是这么个道理。
不用说,配的上公主的,必定是文武双全,人要出众,疼爱公主更是必须的,家世简单,这就意味深长了,没有家世背景,很多事就不用担心,但是,这简单,不以为着就是随便什么人家,的配的上,又不能太复杂,这才是难处,至于最后一点,般配,也是说到点子上了。
没想到,这轩皇子几句话,到是面面俱到。
"哈哈哈,这到是要让你父皇母后为难了,这样的人,满天下,真不好找,你到是怎么送?"荣王妃惊讶于轩皇子的灵敏,同时也略有感慨。
人家的孩子,怎就个个这么优秀,当然,也不是嫌弃自己的孩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安平个个不就是吗?"
一句话,愣是将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四点一一对上,再看两人,何止般配啊,简直天作之合。
就是大胆如芽儿,看着秦玥玺一张黑透的脸,也不敢乱说话了,轩皇子,好样的。
到是青锦认真的考虑起来了,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自己的徒弟,最后看向自己的儿子,这个孩子,从小就心思不简单,今天这是有备而来?
安平偷偷的给了秦澜轩一个眼色,干得不错,小舅子。
好说好说,别忘了答应我的,姐夫。
天锦眼皮跳了跳,转首看向安平,还未反应,就见安平站了起来,郑重其事的给青锦和秦玥玺行礼。
"皇上,师父,安平自小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你们可放心将天锦托付与我?"这直接的,真的是将所有人吓到了。
这...是什么个剧本啊。
"你…"休想,两个字没吐出来,就被青锦拦了下来。
"你先起来,可是认真的?"
秦玥玺急的看向青锦,阿锦这可是大事啊,眼神急的。
"诚心诚意。"
青锦枕着头,瞟向若有所思的天锦,"那你便自己问问她的意思。"其实,身为娘亲,怎么可能对自己女儿的终生大事无动于衷,心里也是多方考虑比较的。
安平的确是最适合的人,也是最放心的人,从小,这孩子看天锦的眼神,对天锦的态度,她这个当娘的,心里明镜似的。
但是,正如阿玺想的,这是大事,女儿的终生大事,即便她是皇太女,她也不想左右,一切,全凭她自己的欢喜。
这也是她这个当娘的能为女儿做的。
"天锦,你可愿意让我一生守护你?"这便是送与你的成人礼,一生守护。
面对制热的眼神,从小这么熟悉的一个人,突然间对这自己许下这样的话,周边还这么多紧张看热闹的,是个女子,估计都的脸红心跳一回了。
偏生的,天锦坐正身子,认真的点了点头,"好吧。"刚才皇弟说的,四个条件,好像就是量身为师兄打造的一样。
再看两人间的互动,什么都明白了,这两人,今天是早就预备好的。
好吧!~谁也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公主啊,这可是终生大事,不得娇羞一下,不得考虑一下,不得斟酌一下?
这下,包括最淡定的青锦和表面镇静实则紧张不已的安平,都愣住了。
没回过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