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们追吗?"
"暂时不动吧,看情况,这官府都牵扯上了,贸然出手,不太好,等等再说吧。"泉溪也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能闹腾。
"咱们先回客栈,那丫头不是住在客栈吗,应该还有东西在,肯定会回去的。"西鸿宣想了想,觉得泉溪说的话有道理,他们犯不着为了一个还没弄明白的人情,将官府得罪上。
再说,这样更好,可以暗中不跟官府搭扯上,碰到,将人掩护出了汝阳也是人情,还轻松多了。
"甩掉了吧,一群废物。"这带着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老伯逃跑,实在有些累啊,不用用轻功,只能一路躲躲藏藏,还的一路打。
"你还说,要不是你这个小祖宗,现在能这样吗?二十个钱的事…"可怜那老头,他们可以替他出啊,也不会惹这么多事。
那老伯头晕晕了,歇了好一会,才喘了口气,这怕是他一辈子,也没这么刺激过,实在有些受不住啊。
"对啊,这位小哥说的对,哎,丫头啊,那些人,惹不起,看你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赶紧回去吧,哎!"
"老伯,这事不了结,往后,你恐怕是没办法摆摊了。"惹不起吗?今天就试试。
"罢了,罢了,也挣不了几个钱,就是看着孩子们辛苦,想帮一般,不想在家一无是处,老了,不中用了,没事,丫头,看你们应该不是汝阳人,感觉,趁着来得及,赶紧走。"
"老伯,别怕,我不会有事,丫头今天求您老个事,你将他们的情况,从头到尾,跟我说说,行吗?"
"哎,前头,左拐,有个小胡同,进去,那是老头的家,想进去再说吧。"这里,胡同多,出去摆摊,也不一定有人知道,他家在这,应该没事。
这一路,也多亏老伯指路,否则,天锦也没这么容易跑脱。
"好,走,我扶你。"
老伯的家推门而入,是个小院子,简简单单的,就一进一出的老房子,有些破旧了,"我老了,老伴走了,女儿嫁人了,两个儿子娶了媳妇,就在旁边住着,这老房子,破旧,就是小了些,我一个人住,遮风挡雨,够了。"
将门关好,老伯又给他们倒了水,这才坐下。
"丫头啊,你们还小,不知道这世道艰难,哪有跟官府对着干的,咱们是老百姓,能躲就躲着点,今天那几个收摊位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都习惯了,仗着那县老爷是大舅哥,什么坏事都干了。"
"还干了什么坏事?"天锦的目光变的有些深。
"那可多了,哎…"老伯索性,就与天锦他们慢慢说了起来,像是憋了许久,没地方倾泻一样,说到痛楚,有些咬牙切齿和无可奈何。
"他们如此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就没人去报官吗?就算县老爷不管,那还有知州啊?"天锦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老伯低头,无力的摆动手,"小丫头,咱是老百姓啊,咱还的在这生活,就算知州管的了一时,能管一世吗?再说了,都说官官相护,这就算大老远去告了,要是不痛不痒下来,最后遭殃的还是咱们,算了,算了。"
"不能算了,老伯,大锦不是以前的大元,也不是南蜀,北冀,皇上和皇后,还有朝中大臣,勤政为民,他们都盼着大锦国泰民安,但是,大锦太大,天南地北,天高地远,确实鞭长莫及,就让一些混账官员钻了空子,欺压百姓,如果百姓不伸冤,不让上面知道,就永远被他们欺压,而朝廷,也同样被他们的假政绩骗着,最后,最得意的,还是这些狗官。"
"丫头。你…"怎么说起来话来,跟那说书的书生似的,不对,比他们说的还好,对了,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读过书的啊。
可是,皇上皇后,这种字眼,可不是能乱说的,就是提他们也不管胡乱提的。
天锦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哎,没办法,五岁就被父皇带着上朝听政,十岁,开始接手朝务,还有老师的教诲,身边的环境就是这样的,她就是想…也做不到漠视。
她知道,想比同龄人,她想的和做的,可能与他们大有出入,或者在别人眼中,太过不同了,可是,没办法,她是大锦的皇太女。
即使,这个身份,有时候让她很不喜,也抗拒过,但是,事实就是,无法避开。
良有粮静静盯着天锦,此时,他要是再将她当成一般的人,就是蠢了,能说出这些道理,就是再早慧,也不可能,她肯定读过很多书,而且,环境,她生长的环境,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她说她来自锦山,可是,真的是锦山的人吗?锦山虽然背景复杂,听说跟皇后娘娘关系匪浅,但是,这些话,绝不是江湖人会说的。
锦山既是江湖山门,就不会与朝廷有过多的牵连,或者说,难道真如外头传言的,锦山其实就是朝廷安放到江湖的势力,意在监视江湖?
江湖和朝廷,自古就是两条线,各不相干,但是,真的不相干吗?
哎!不想了,现在,他已经跟这丫头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想解决这事再说吧,"咱们现在,到底走不走啊,咱们武功是还可以,但是,他们人多啊。"总不能一直这么躲着。
"不走,等小白回来,不收拾了那个混蛋,走了,百姓还的遭殃。"天锦没功夫去解释,也懒得解释,她总不能告诉他们,她是当朝皇太女,这是她应该做的事。
这两人,不把她当怪物疯子才怪。
"你让小白干嘛去了?"听这口气,好像真能将人家怎么的一样,良有粮心里七上八下的。
"老伯,如果知州大人来办这个县令,让他丢官坐牢,你可愿意出堂作证,我可以保证,你家人和你的安全。"
"作证…"老汉显然有些吓到了,这他想都不敢想啊。
"对,作证,只要有人作证,那县令就能丢官,那些地痞也就再也不敢欺压你们,他们都会被抓起来。"
"可是,丫头,那…知州大人真能将他们抓起来,那县老爷也是官啊。"这官不帮官,还能帮着老百姓?
"他不敢不抓,这县令非法乱纪,就该有这样的下场,你要相信,大锦是讲王法的,犯了法就要受到制裁,知州要是敢帮他,那皇上和朝廷也不会放过他。"
"不行…不行。这!"老汉虽然有一丝动摇,但是,根深蒂固,民不与官斗。
"老伯,没事,相信我,你也说了,我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没错,我爹的官,就比那知州大,我让人去请他,他不敢不来,也不敢不办。"
"啊哟!小姐!老汉有眼无珠…"老伯作势就要起来给天锦行礼,一听,比知州老爷的官还大,吓到了。
良有粮也是,吓了个结实,怪不得,这小祖宗口气这么大,原来,真是有些底气啊,如此,那是不是这…真不用跑了。
"老伯不用,这下,你可愿意作证?"父皇,没办法了,不过,确实比知州官大,她也没骗人啊。
这…老汉想了一会,犹豫了下,一咬牙,"好,我老头也豁出去了,小姐,你说的,我老头没事,一把年纪了,我那些孩子,可不会连累了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天锦突然有些鼻酸,不是说,大锦附近,上下清和吗?怎么,这老百姓告个混账东西都这么害怕。
"老伯,放心,我保证他们没事,你也没事。"否则,她这个皇太女还当啥当。
小白果然神速,担心主人安慰,一刻不敢耽搁,拿着太女令去了知州府,开始,那守门的将他轰走,不让进去。
别人不知道天锦的来头,他在清楚不过,装模作样,说自己是上面派来送信的,耽搁了,他们吃罪不起,别说,那模样,那派头,还真管用。
太女令送到旷世勋手上,旷世勋看清之后,吓的一哆嗦,立刻跟着通报的人,亲自迎了出去,一路上快的,额头吓出汗了。
这边汝阳城的客栈人,等到半夜,也没等到人。
"跟丢了?"泉叔派去的人,身法可不差,这都跟丢了,看来,不只那丫头身法厉害,就是身边的两个小子,也是有些本事了。
这锦山之行,更是势在必行了。
"应该没有出城,瞧那丫头的架势,应该没这么好说话,别急,掌柜的不是说了,东西都还在,田野不早了,少爷早些休息,明天再看看,实在等不到,就算了,咱们不能耽误行程。"
跟踪小白的人,小白以为是官兵追他的,就拼了命的甩,还想着,这官兵的功夫不落,的赶紧去找那个什么人来救主人他们。
半夜逼着赶路,旷世勋啥话也不敢说,这个鲁大海,混账东西,这么不长进,平时看着还人魔狗样的,没想到,这私底下,当起了土皇帝,这会,还栽在皇太女手上。
这是他管辖的范围,跑不了,他还的担一个失职之罪,哎,希望,这鲁大海没犯下什么弥天大罪,否则,他也跑不了。
虽然是地方知州,可是这皇太女的事他也是听说过许多的,这皇上皇后,宠的跟什么似的,听说,皇后九死一生,才生下这么个宝贝公主。
就是后来有了皇子,这皇位,还不是皇太女的,可见,这皇太女在二位心中的地位。
越想,旷世勋越怕有事,就催着下面的人越快,这骑马,他一个文官,实在不行。
天没亮,就到了汝阳城门口,一大早,开城门,就迎来知州大人,这守卫吓了个够呛。
想要去给县令老爷报信,被旷世勋一个眼神就给定住了,旷世勋正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又担心天锦出什么事,马车直接就奔着府衙去了。
天蒙蒙亮,天锦算着时辰,知道小白的速度,也知道旷世勋不敢耽搁,带着老汉就去了府衙。
府衙门口,天锦和赶来的旷世勋正好撞上。
"安锦,我办完了。"小白邀功的冲了上来,他还的再练练,这脚程跟御飞术想比,还是差的太远。
天锦满意点头,看向从骄子上走下的人。
见到小白的举动,旷世勋不太确定的看向天锦,天锦也不为难他,这一夜,也够他一个文官累的,算他还有点为官之心。
"旷世勋,一会进去,不要表露我的身份。"这里,她也省去本宫尊称了。
是个机灵的,否则也坐不上这个位置,天锦自称我,就是不想暴露身份,听她的口气,是错不了,而且,小白已将令牌给她了。
这年龄也对上了,难道是出来微服?这么小?
"下官明白。"所以,他也不便称臣。
但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天锦面前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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