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舞讲究的是女子腰部的柔韧和手部的力量,而且落鼓的轻重缓急也很考究对鼓舞的理解和基本功。
见青锦看的津津有味,秦玥玺也跟着看了起来,"怎么,喜欢看?"他对这些鼓乐之事向来不太关注,所以也看不出好歹,若是老四在,或许还能有一番品评。
"长的不错。"她看这些也只是看个热闹,鼓舞?战鼓她到敲过,不似这般赏心悦目,曼妙多姿。
秦玥玺支着头侧看,恩,确实长的不错,眉目如画。
"大元女子现在也这般开放?"人群中一个男子低声对身旁的人问道,见他身旁的人不答,便走到台前,在青锦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后两人人忙跟上。
老鸨见人已坐满,随着最后一声落鼓,走上台去笑呵呵的道:"今夜琼华鼓舞,良辰美景佳人无双,在座各位都是惜花爱花之人,但看今夜谁能摘下这朵娇艳的花儿,共赴良宵。"
台下一阵哄闹的起哄声,这琼华姑娘可是这花楼的招牌,身价不菲,平日也不轻易待客,也不知今日哪位阔绰的公子能一亲芳泽了。
舞也看了,人也看了,下面的热闹青锦已经没了兴趣,起身欲走,秦玥玺见她起身,也跟着起身,本来到这他也打算带她离开了,老鸨得了一锭金子,不过几碟点心,再看那一个姑娘,也当没看到随他们去。
其他桌子上的人巴不得其他人都走了就剩自己,还能省下不少银子。
"妈妈,你这的规矩不是这样的吧?"坐在青锦对面的男子突然出声,看着青锦的背影一脸玩味,刚才暗中观察,对方视乎也察觉了,但是一点也不介意,大元女子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吗?如今也有抛头露面的?
老鸨一听知道是故意找茬的,看男子打扮,身后还站着几个人,也不敢轻易得罪,赔笑着下台,"这位公子,人家就一个姑娘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只当看舞了,您何必跟她计较,来来,咱们玩咱们的。"
男子一身宝蓝色的缎袍,身材高大,皮肤稍稍有些黑,但不影响他的俊美,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嘴唇,还带了几分刚毅,也是难得一见的风采。
"哪位姑娘可以走,但她身边的男子总不能走吧。"人家还挺讲道理。
青锦和秦玥玺已停了脚步,转身看来,见对方正眼带笑意的看着他们。
男子哈哈一笑,"大元女子素来贤惠温婉,姑娘,该不会介意将你的情郎留下陪我们哥几个玩玩吧。"这话说的甚是无理加粗坯了。
情郎?青锦看了秦玥玺一眼,对方正好望过来,心思各异,青锦迈前两步,看向对方,这人眼神不太好,抬眼打量了一下,目光停在对方的手上,北冀人,怪不得看着有些怪异。
"姑娘若实在不肯,那就算了,没想到大元女子的醋劲还挺大的。"见青锦不说话,再次开口。
秦玥玺全当没听到,还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看戏,也有些好奇青锦如何回答。
"比不得你北冀女子的豪放,"说完凝了身旁的人一眼,转身道:"若他自己想留下,到也无妨。"光看戏不出力,这如何能行,青锦步步向前,人群不自觉的让开一条道来。
北冀人?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子,扭头再看青锦已经走远了几步,"阿锦,慢点。"这性子,秦玥玺笑着跟上,将热闹抛在身后。
北冀人?人群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刚才的男子身上,眼神也不那么友善了,男子看着快走远的两个背影追了过去,丝毫不理会人群的目光。
"姑娘!"男子的手还未搭到青锦的肩就被另一只手抓住移开了。
"阁下有事?"这动手动脚的毛病可不太讨人喜欢,秦玥玺面色不佳的看向追来的男子。
青锦折身并未出声,男子这才近看两人,一看之下便知道非是一般百姓,男女皆是气度不凡,"姑娘到过北冀?"不知自己哪里出了破绽。
秦玥玺看青锦抬眉的小动作,便知道不想理会,"阁下在我大元,还是不要到处乱诳。"说完拉着青锦没入人群,男子再欲追上,却被雷奔拦了下来。
待人走后,男子这才不甘的回身,:"走,回客栈,找大哥去。"大元也不像传闻中那般女子柔弱,男子软绵啊,刚那姑娘的眼神就够吓人的。
两人走出人群,路过一个炒栗子的摊位,见青锦脚步微顿,秦玥玺不太确定的看了栗子摊一眼,这次他可是有准备的,摸出一个碎银子要了一包热乎乎的栗子,也不问价钱,拿了就去追青锦。
闻着栗香,青锦面色柔和了些,两人一个负责吃,一个负责剥,"你如何看出对方是北冀人?"
"他手上的戒指。"身材也略微高大了一些,说话虽然没有北冀的口音,但是感觉还是有些不同的。
秦玥玺不由一笑,北冀人,南蜀人,都对大元赶兴趣啊,"使团还没到,恐怕有人先到了。"
这也正常,青锦踩着木屐,看了看四周的人流,"回吧。"热闹也看了,天也不早了。
两人原路返回,刚进院,便看到影婶领着一个人站在那等着,青锦一看便知道是黎叔留下的人,平时很少现身,影婶见青锦过来,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何事?"青锦并未避讳秦玥玺。
"见过小姐,黎叔的加急快报。"简单利落的行了礼,从怀中摸出一个竹筒,交到青锦手中然后便消失在院中。
她身边到是有不少高手,看着人消失在院中,秦玥玺心中想着,那黎叔怕也不简单。
边打开竹筒边往书房走去,既然她不避讳,秦玥玺便厚着脸皮跟了进去,反正现在就寝还早长夜漫漫,明日之后他好像也不好再赖在这锦阁了。
没什么紧急的事黎叔不会送加急报回来,展开纸卷,青锦看完,目色微变快速往书房而去,秦玥玺很少见她这么失态,也皱了皱眉。
青锦进书房拿起书桌上的灯凑到墙上的舆图前,"这次他们去的目山是这个地方?"手指在舆图上搜寻一会最后指着一处回身问道。
秦玥玺知道必是和刚才那个急报有关,忙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望去,再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和标示,"就是这附近,江口离这不远,你看,这边是南蜀,这边是北冀,而这边就是大元。"
再看了一眼,青锦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了个目字,日后又写了个盲字。放下笔,坐下看着两个字出神,亡于目山,原来如此,那些人都在那里长眠吗?那样一个荒凉、都不屑要的地方。
这是回城援护吗?那儿离陇上隔了几千里,是回援哪座城?又有谁值得她那两万亲兵不惜性命去援护?
秦玥玺不喜欢青锦此刻周身散发的气息,将所有人隔绝在外,谁也无法靠近的清冷和孤寂,隐隐还带了几分锐气。
可是她不说,他便不会问,隐约感觉那是一些她不想让任何人触碰的东西,只属于她的世界,无法介入,也无法安抚,所以他只能默默在一旁静静相陪,希望能多少驱赶一些冷意。
许久,一直未做声的青锦将手中的纸卷在灯台前展开,只见纸上写着,目山附近发现传记上的叶子符,将纸卷放置在跳跃的火焰上,瞬间便成了灰烬。
"不早了,你去休息吧。"青锦朝秦玥玺看了一眼,转身拿起剑架上的藏锋,踏着月光在院中舞剑,剑气如一道道银光在空中划过。
秦玥玺并未离开,而是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青锦舞剑的身影,那日和她比试过,知她身手天下难有对手,内力深厚,身法独特,看不出门派,也看不出宗源,而现在舞剑只是在比划招式,同样大气磅礴,收放间不拘细节,不似练剑,更多的是像在舒缓情绪。
一个自顾自的舞剑,一个依门相望,同晒一片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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