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锦翻到尾页的封面,却找不到著书之人的名字,一般野史传记是不会留名字,这个可以理解,但是为何这本书却连一个大概的时间都没有,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她身死后才有的这本书,按书上所说当时亲卫队全军覆灭,那这本书上的叶子符,还有书里记载的那些细节又从何得知的,最大的可能,便是当时还有人幸存了下来,还想通过这本书,通过叶子符传递一些信息,那么肯定就不只一本这样的传记流传出去…
合上书,靠在书房的椅扶上,许多过往的事,她以为早已随着时间的流失烟消云散了,未曾想,许多时候不过是没去触碰,便就没有感觉罢了。
许久,青锦换来黎叔,将传记交给他,吩咐按着去寻访相同的书,而自己却关在书房中,站在舆图下寻找书中所记载的盲山,凭着记忆,她当时最后攻下的一座城叫拢上,手指沿着墨线,在一个叫拢城的地方停下,可顺着拢城附近却怎么也找不到一座叫盲山的山,反复找了几遍还是未果,或许是名字更替了。
眼有些酸痛,走出书房,已是天黑了,芽儿回来,她也只是略问了几句。
用过晚膳,看着院中躺椅上的一层水雾,青锦心绪有些微乱,独自出了府,在大街上游走,听着人来人往的喧嚣,不知走了多久,渐渐平复下来,既有迷雾,拨开就是,总不至于让迷雾当了道。
想通之后步履也大了些,正想折回原路,却已不知身在何处,她很少入夜出门,正待询问,感觉肩上被人轻拍了一下,转身确偶遇熟人。
秦玥玺今天宫中留膳,所以回来的晚些,在马车中无意向外看了一眼,竟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便鬼使神差的下了马车。
"果然是你。"
青锦觉得这人出现的刚刚好,便是一笑,"正是我,路过?"
明明只是浅浅一笑,在这人流穿息的街头,却模糊了周景,只剩这一笑,秦玥玺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青锦青色的长袍上,"深秋夜凉,走走?"
"同行。"
两人在人流中穿梭,不急不缓,步调一致,许是太过出众,引得路人不时打量,不自觉绕开,怕惊了一对璧人。
路的前方拐角处,有一处星火闪烁,走近点原来是个小摊,小摊上周围冒着腾腾雾气,在看挑高的灯笼下面有一面小旗子,写着豆花二字。
"来两碗。"拉开板凳,青锦便坐下了,也不讲究,走的有点久,晚膳又用的不多,所以有些饿了。
老板是个有些白发的老妇人,做事确是异常麻利,三两下,两碗热腾腾的豆花便端了上来,"两位后生生的可真俊。"送完豆花,还不忘笑呵呵的夸赞。
被夸的两人相视一笑,青锦用勺子舀了一勺试试,豆花爽滑软绵,入口即花,还有股淡淡的豆香,微咸的口感很对口,青锦忍不住又舀了一勺。
秦玥玺笑看着,他发现她吃东西喜欢的,入口都会眯下眼睛,特别的享受,和平时判若两人,也跟着舀了一勺送入嘴中,他身后不远处的雷奔略有些担心,但还是忍住没有上前打扰。
"可吃的惯这街边小食?"青锦看了他身后一眼,故意道。
"尚可。"食之味看是与何人同食,就如那日冰镇的瓜果,后来再吃味道总不如那日来的清甜。
一碗热腾腾的豆花下去,青锦觉得浑身舒坦了许多,待起身付账,才发现两人身上都是身无分文,略显尴尬。
秦玥玺本想喊雷奔过来付账,却见青锦已解下一块玉佩递给老妇人,"老人家,今日出门忘带银两,这玉佩放你这,明日让人来取。"
老妇人笑着摆手,"没事没事,就是两碗豆花,这玉佩可使不得,怕老婆子弄丢了,到还不上了,改天路过给我便是。"看着两位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不至于骗吃两碗豆花,老妇人笑着继续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看着如此质朴的百姓,殿下有何感想?"两人离开豆花摊,一路前行。
"有生之年,竭尽所能,予他们安居乐业。"生在皇家,受百姓供养,享百姓给予的尊荣,掌百姓赋予的权利,能予他们的,也仅此而已。
青锦突然停下,侧身看着身旁的人,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双目清明,却透着一股坚韧,眉峰如剑却不见戾气,笑如皎月辉辉不藏污垢,他若为王为帝,百姓当可安居乐业。
"可满意?"秦玥玺突然想起她之前的一句戏语。
青锦转身朝前走去,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尚可。"
秦玥玺笑着跟上同步一路送到锦阁,已是更深夜重。
早已有些焦急的黎叔站在门口,看着秦玥玺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太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啊,可惜了啊!听说已有太子妃了,想想他家小姐和别人共侍一夫的画面,黎叔立刻打消年头,想想就后怕。
翌日,青锦起来已是辰时,芽儿以及去了校尉营,听得白墨来报,芽儿正带着他们在跑步。
青锦也没打算一日让芽儿吃成胖子,练兵没有一日速成的,来日方长,让那丫头跟着那帮小伙子一起成长。
只是城中其他几营听闻了风声,忍不住跑到校尉营来偷看,见一个个在操练场操练的有模有样,不免称奇,不过大家也没放在心上,都觉得这些公子个就是一时兴趣,过不了几天便坚持不住了。
可是咏元帝就有些头疼了,早朝之上,连着三个状告绿都尉肆意妄为,随意开除了三名校尉,还都是兵部子弟,无奈,永远帝只得过问一下是何原因。
问清原尾,原来是三人因缺勤被取消军籍,虽说有些过了,但是人家也说了依照军律处置也并无不妥,就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好待自个儿还在兵部任职呢,这几个兵部的楞子也是不知轻重,难道还让陛下堂堂一国之君去帮着求情?荒唐。
所以,咏元帝不但没帮着说话,反而训斥一通,顺带夸了下绿都尉刚正不阿。
"陛下,这都尉是没做错,就是到底年轻了些,处事上还是欠妥,劳的陛下替她费心,说起来,这都尉到底只是一个丫头出身,做事鲁莽直率些也正常,不过有那么个小姐,也是个有福气的。"国舅爷景丰,适时的出来,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看是缓和气氛,实则点醒了朝堂上的一些人,咏元帝便是其中之一。
秦玥玺闻言未言,只是略低下头望着地面。
下朝之后,咏元帝传了赵全,庆合殿中宫人散尽。
"你说她第一天就带着几百号人站了一天?"咏元帝瞪着眼睛很是不能理解的看着赵全,赵全是他的心腹,自然不会说假话。
赵全如实相报,将今日校尉营的事点点滴滴都一一说了,刚开始他也就是觉得新鲜,慢慢的发现,那都尉确实有些带兵之才,懂得因人而异。
刚开始,咏元帝就是存了几分为难的心思,将芽儿丢到校尉营,没曾想人家还真有些能耐,也是,武状元是实打实考上的,到是他小看了。
"听说前几日那白家小姐和太子入夜同游?…"成何体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