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镇北王求见。”
咸阳宫,始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忽闻内监来报,他微微一愣,随即搁下手中毛笔,笑道:“请他进来。”
“是。”
内监应声而出,不多时,就见凌峰在内监的引领下大步踏进殿中,抱拳行礼道:“臣凌峰拜见陛下!”
“免礼。”
始皇帝笑着问道:“除却大朝会,凌卿一向少来宫中,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要事?莫非是边境出了什么异变?”
“没有。”
凌峰道:“自年前阎青、飞雁率兵覆灭百越之后,边境已无战事,臣此番前来,是为了想向陛下引荐一个人。”
“哦?”
始皇帝闻言,不禁带着几分好奇道:“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够得到凌卿你的看重,特意来引荐给寡人?”
凌峰笑道:“陛下虽然久居深宫,但也应当知晓,我大秦国内,有一位名唤‘催文子’的神医,他四方云游,常出没于奇难杂症所在之处,一身医术深不可测。”
“确实。”
始皇帝道:“催文子神医之名,寡人听说过,也曾想着召他入宫担任太医,奈何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纵有圣旨也无处可发。”说到这里,他蓦然醒悟过来,带着几分惊喜看向凌峰:“凌卿,莫非你寻到这位崔神医了?”
“是的,陛下。”
凌峰道:“臣见陛下忙于国事,日夜操劳,唯恐陛下龙体有恙,所以特意遣人此处寻找,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叫臣寻到了神医催文子,此时他就在殿外。”
始皇帝闻言大喜,连忙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些宣他进来。”
内监再次匆匆外出,不多时,便就领着催文子进了大殿,因为是要进宫面圣,催文子难得整理了一番仪容,换了一身衣衫,看起来倒也有几分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气质。
“草民催文子,拜见陛下。”
不同于凌峰乃是镇北王,拥有见君不跪的特权,催文子就没这份待遇了,进得大殿,当即就跪伏在地上,向着始皇帝行了一礼。
“崔神医快快请起。”
深知什么人都好得罪,唯独医生不能得罪,尤其是像崔神医这样的神医,饶是始皇帝也要给出足够的礼遇,他当即笑着道:“寡人常闻崔神医大名,可惜始终无缘,今日一见,方知神医先生果非凡人也!”
“草民惶恐。”
催文子闻言,连忙道:“乡下野医,粗鄙之名,能够入得陛下耳朵,实乃草民三生修来的荣幸,只是这神医之名,草民却是万万不敢当的。”
“哈!”
闻言,始皇帝当即回之一声轻笑:“寡人非是无道暴君,神医不必如此,来,崔神医,你且上前来,给寡人诊一诊脉。”
“是,陛下。”
皇帝开了金口,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索性,催文子本是抱着目的而来,所以倒也没有抗拒,直接应声上前。
“陛下。”
见状,旁边内监顿时一急,却见始皇帝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有镇北王在呢,这崔神医既然是镇北王邀请而来,自然可以信任。”
凌峰闻言,当即抱拳以应,其实,以他的实力,纵然异能受限,也能清楚的感知到,此时此刻,足有一十三道气息在密切关注着殿中一切,这十三道气息,每一道都十分深沉,悠长,可见都是高手,其中,尤以潜藏在始皇帝背后隔墙后那一道最为深沉,强大。
“是他吗?”
虽然皇宫之内,高手如云,但这样的顶尖高手,放眼天下都是凤毛麟角,凌峰凭着气息感应可以肯定,唯有他才有这般能为。
他是谁?
大秦第一剑客,剑圣盖聂!
在某个平行的动漫世界,他是鬼谷一脉,纵横家的传人,在这个世界,凌峰只知道他的剑术高超,位列天下第一,至于他是不是出自鬼谷那就不清楚了。
催文子上前,先是仔细看了看始皇帝的脸色,然后开始诊脉,随着时间推移,他先是皱起了眉头,随即,脸上神色越来越沉。
始皇帝见了,不免心中一慌,待得催文子诊脉结束,就连忙迫不及待的出声问道:“崔神医,寡人的身体是否有恙?”
“这.........”
催文子有些迟疑,始皇帝更急了,连忙道:“崔神医有话尽管直言,不管什么情况,寡人都会恕你无罪。”
“多谢陛下,既然如此,那草民就直言了。”
眼见着始皇帝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催文子深知自己现在是不说也得说,当下只得深吸了一口气,肃然道:“陛下的身体确实有恙,但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什么?!”
“中毒?!”
此言一出,殿中登时气氛一沉,不管是那个侍立一旁的内监,还是藏于暗处的护卫,乃至始皇帝本人,全都忍不住的为之脸色大变。
好在,始皇帝毕竟不是一般人,很快,他就恢复了沉稳,问催文子道:“崔神医,能否请你详说,寡人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催文子不答反问道:“敢问陛下,是否经常服用丹药?”
“不错。”
闻得催文子询问,始皇帝面上稍稍浮现出几分迟疑,但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应道:“寡人是有服食金丹的习惯。”
“那就对了。”
催文子道:“根据草民的诊断,陛下中的乃是一种丹毒,此毒大多源于方士炼制的金丹,沉淀于人体之内,初时并无任何明显的征兆,但随着人不断服食金丹,丹毒就会越积越多,一朝爆发,便无药可救。”
“你说什么?”
始皇帝闻言,顿时脸色一沉:“这不可能,自古以来,方士就有炼丹服药的习惯,为何不见他们中毒,偏偏到了寡人的身上,就中了丹毒,崔神医,你确定你的诊断无误吗?”
“若说别的,草民不敢确定,但在医术一道上,草民自问还是有几分造诣的。”
催文子带着些许自傲回应道:“当然,若陛下不信,草民有方法可以验证此事,届时陛下自然就知道,草民有没有误诊。”
“好。”
虽然始皇帝对自己服食的金丹有信心,但事关自己的性命,他自然不敢大意,所以,在听到催文子的提议后,他当即应了下来:“此事该当如何验证,还请崔神医明说。”
“好说。”
催文子道:“此事倒也不难,只要陛下将经常服用的金丹拿出来,喂给鸡鸭之类的小动物吃,接连喂食,不出六七天时间,便可得见效果。”
“嗯?”
始皇帝有些迟疑,却见凌峰道:“陛下,崔神医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们姑且一试,左右不过六七天时间,若是金丹无毒也还罢了,可若真的有毒呢?事关陛下的身体,还是慎重一点的好。”
“凌卿言之有理。”
始皇帝对自己的性命还是很看重的,不然他也不会到处寻找长生不老药了,于是,他当即便就派人去取来平常服用的金丹,又让人到御膳房找了几只鸡鸭,装在笼子里,以金丹和水喂养。
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因此,为了确保实验的准确性,始皇帝着令心腹将这一笼鸡鸭安排在了偏殿,以便自己随时随地都能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