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看见刘邦后,赶忙向刘邦等人走了过去,刘邦等人同时也看见了陈平,等他走近后,立时停止了讨论。
“沛公这是干嘛呢?”陈平陪着笑,给刘邦行了个礼,说道:“大将军久等沛公,也没见沛公回去,特命陈平前来寻找,沛公,请与我一同回去吧!”
刘邦给陈平回了个礼,笑了笑说道:“陈都尉,我在此先与帐下众人交代些事情,你且回去告知大将军,我过会便到。”
陈平见刘邦不愿跟他回去,又看到刘邦身旁几员武将正凶神恶煞的瞪着他,心中有些发慌,连忙告了个退,回去向项羽复命去了。
穆晨派梁云和胡成出去后,躺在卧榻上,怎么想怎么不放心,总觉得应该在鸿门把刘邦除掉,只有除了刘邦,才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他强撑着让苏凉把他扶了起来,又喊张彤等人进帐。
等到张彤等八人全都进了大帐,穆晨对他们说道:“快,快扶我去大帐,不能让刘邦跑了!否则我们将来的命运还很难说,或许所有人都会死在他的手上!”
“将军,我来背你!”几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聂策挺身站到床前,弯下腰让穆晨趴到他的背上。
时间紧迫,穆晨也顾不了那许多,在张彤等人的帮助下趴在了聂策的背上,众人一溜烟的向项羽大帐赶去。
到了大帐外,穆晨让赵拓唤来一命项羽的亲兵,等到那亲兵到了跟前,穆晨劈头就问:“刘邦还在不在帐内?”
亲兵躬身给穆晨行了个礼说道:“回禀穆将军,沛公不在,刚才他领着张主簿和一名将军走了。”
“哎呀!”穆晨懊恼的抬手狠狠拧了一把背着他的聂策,满脸的悔恨,大叫道:“晚了,晚了,让那厮跑了!”
聂策苦着脸扭过头看着趴在他背上的穆晨,喃喃的说了句:“将军,掐的真疼!”
“呃!”穆晨愣了愣,不过这会他没功夫跟聂策打屁,对聂策等人说道:“快,快去找刘邦,或许他还没逃离军营,见到他,格杀勿论!”
众人应了一声,跟着被聂策背在背上的穆晨风风火火的找刘邦去了。
刘邦打发走陈平,又问张良道:“子房,此番项羽叫我回去,我该如何是好?要不要再回去应付一下?”
“沛公。”张良摇了摇头,对刘邦说道:“今日宴席上,项羽虽没有对你下手的意思,可范增却一直想要加害于你,你不能再回去,为免夜长梦多,你赶紧离开,这里有我来应付。”
刘邦听了张良的话后,并没有立刻决定离开,而是犹疑着说道:“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有跟项羽告辞,现在突然不辞而别,会不会有失礼节?这样不太好吧?”
“沛公!”樊哙这时在一旁急了,跺着脚对刘邦说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在大的礼节上哪里还能顾虑到小的谦让?如今人家像是准备好要切割我们的案板和菜刀,我们就像那躺在案板上的鱼、肉,他们是要宰割我们,我们还跟他们讲什么礼节?赶紧走!要不没了性命,啥礼节都没了。”
刘邦还想再说什么,樊哙又在一旁说道:“沛公此时不走,再停留片刻,恐怕再想走就来不及了,快些走,难道你还真的想躺在案板上,让人宰割不成?”
刘邦见樊哙催的紧,他自己也明白若是不趁这个机会逃离,过会项羽万一改了主意,他的性命还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于是对张良说道:“子房,我先与樊哙等人离开,你且领着随从在这里应付,等你估摸着我们快到霸上的时候,再回到项羽那跟他替我道个歉。”
张良点头答应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刘邦:“沛公此次来鸿门,有没有给项羽和范增带些什么礼物?”
刘邦对张良说道:“此番前来,我给项羽带了一对白玉璧,另外还带了一对玉酒杯准备献给范增,刚才他们正在发怒,情势紧张,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献上去,过会你替我献给他们吧。”
张良应了一声,对刘邦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沛公还是快些去吧,在这里多耽搁一会,便会多上几分危险。”
刘邦点了点头,对一旁站着的樊哙等人说道:“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你四人随我回霸上,其余人等,都留在这里,陪同张主簿应付项羽。”
说罢,刘邦又转过头对张良说道:“子房,我过会从小路回霸上,从这条路回到军营,不过是二十里远近罢了,你且在这里等候,估计我回到军营,你再去见项羽,告诉他,我已经走了。”
刘邦交代完一切之后,自己骑着马,领着在地上徒步奔跑的樊哙等人顺着骊山脚下,取到芷阳,抄小路往霸上逃去,把张良和一百多名随同他一起前来的随从全丢在了这里。
刘邦走后,张良站在军门外,远远的望着刘邦离去的方向,他要等时间过的差不多,再回到军中去面见项羽。
穆晨领着张彤等人寻了半天,终于在军门外见到了张良,他连忙催促聂策背着他快些上前。
张良见到穆晨,并没感到多奇怪,他只是对穆晨微微一礼,拱了拱手说道:“穆将军别来无恙啊!”
穆晨也对张良拱了拱手,见他左右没有其他人,心中已知不好,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很是淡然:“张先生为何不在帐中饮酒,却来到此处?沛公呢?许多日子不见他,很是想念,正想借此机会拜见,却不知他去了哪里。”
张良笑了笑,对穆晨说道:“穆将军却是来的不巧,沛公刚领着人回去了,若是将军真心拜见,将来机会多的很,不急于一时。”
“哦!”穆晨点了点头,心中却感慨万分,果然历史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即便自己知道历史发展的结局,想要改变它,历史也会用一些其他的原因让他错过改变历史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穆晨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对张良说道:“张先生若是没其他事,请到我帐中一叙,许久不见先生,正想聆听先生教诲!”
张良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将军客气了,下次吧,我现在要先去向项大将军回禀沛公离去的消息,这次确实是不能到将军帐中一叙了,失礼的地方还请将军恕罪!”
穆晨见刘邦已经走了,也不好为难张良,对张彤等人说道:“既然沛公不在,我们先回去吧,等日后再拜见不迟。”
在回营帐的路上,穆晨心中还有着几分期待,希望梁云和胡成能够在半路将刘邦截杀,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刘邦死了,历史的发展也就改变了。
张良目送穆晨离去后,摇头叹了口气,领着随从慢慢的向项羽的大帐走去。
项羽见刘邦久去不回,早已等的焦躁,正打算命人再去催促,张良却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进帐后,张良也不落座,给项羽和范增行了个礼,说道:“大将军、亚父,沛公不胜酒力,刚才已经喝多了,他自己无法前来告辞,特命我带来白玉璧一双献于大将军,玉杯一副献于亚父,还请大将军与亚父笑纳。”
说着话,张良命随从拿上贡品,自己亲手呈递给项羽和范增。
项羽先是没有接玉璧,皱着眉头问道:“沛公哪里去了?”
张良手捧盛着玉璧和玉杯的托盘,躬身答道:“沛公听说大将军有意责备,心中恐慌,再加上饮了太多的酒,身子有些不适,已经走了,这会应该已经回到了军中。”
“哦!”项羽点了点头,收下玉璧放在桌上,此时他才真的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杀掉刘邦,穆晨前一日昏迷中还大叫着让他杀了刘邦,今日范增又数次催促他,他都没忍下手,现在想来,没有听他们的,心里很是有点不是滋味。
范增冷笑着接过玉杯,猛的丢在地上,从腰间拔出佩剑,两下将玉杯劈碎,怒道:“竖子不堪与谋!将来夺取大将军天下的,必定是刘邦无疑,我等将来终有一天,都会成为他的俘虏!”
说罢,范增愤愤的掀开帐帘转身离去。
项羽坐在那里,见范增发怒,心中也很是不好受,挥了挥手,还在帐中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项伯见项羽脸色有些不好,凑到近前,还想要替刘邦说些好话。
他刚张嘴,话还没说出口,项羽便瞪了他一眼,怒吼道:“滚!你也给我滚出去!”
项伯作为项羽的叔父,从来没受到过这种待遇,被项羽斥骂后,面色瞬间变了几变却没敢说话,站起身,灰溜溜的出了大帐。
穆晨回到营帐后,躺在床上,他的心里还有着一线希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这份期望渐渐的越来越显渺茫。
夜幕渐渐降临了,由于项羽的心情不好,前来赴宴的各路诸侯和将领也都早早离去,可是穆晨在等的人始终还没有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