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泽悄声来到村会堂附近,这栋建筑大概是整个村里最大的了,它背靠着东头的悬崖,一共有两层,其中二楼的一个房间亮着灯。
值得庆幸的是,村会堂附近没有什么守卫,邢泽绕着它走了一圈,检查了一边周围的窗户。
东边的窗户被砖砌死了,最西边的窗户有一扇百叶窗,看起来有些松弛。邢泽试了试,不出意外地打开了窗户,他尽可能减轻声音,以防惊动屋里的人。
邢泽跳进里头,看样子这里应该是村民的集会室,他转身关上了窗户。然后悄声慢行,他不清楚屋里的构造,所以只能慢慢摸索。
但这样一来的话,风险实在太大,或许在下一个转角,他就遇上屋里的其他人,那时候就太糟糕。
于是邢泽决定前往那间亮着电灯的房间,找个人问问路,总好过在这儿瞎逛游,没花多少时间,邢泽便找到那个房间。
他侧耳听了听,房间里头传来了一些动静,像是翻书声。在思考了一阵后,邢泽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被分成了两个,最外面像是个会客室,而里头应该是书房,那翻动书页的声音正是从那儿传来。
邢泽轻轻合上门,小步走到了书房的门口,从这儿看去的,正好能看见一位神父打扮的人坐在书桌后头查阅一本厚实的书籍。
那人看得相当入迷,甚至都没有察觉有人走进了屋子的。邢泽拿起魔杖,低声施展了一个消声咒,然后走进了书房。
直到这时,那人才抬起头看向了邢泽,他惊惊慌地从座位上站起,伸手想要打开边上的抽屉。
但邢泽的速度远比他更快,魔杖快速挥动,那人被无形的压力按回了座椅上。
“让我猜猜,克莱德·文特斯?”
“巫师,一个巫师,哈哈。我们正缺巫师材料。”
“好吧,或许在这之前,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最新一批被你们抓来的人在哪儿?”
文特斯露出了一个狡诈的笑容,“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的,我不会背叛我的神明。”
“事实上,我可能不需要问你。”邢泽大步走到了文特斯跟前,伸手按住了他的脑袋。
黑色的颗粒从手臂中涌出,尽数涌进了文特斯的体内。邢泽耐心操控者那些颗粒,探取着文特斯所知的信息。
十来分钟后,邢泽收回了颗粒,他在自己的大脑中迅速整理着得来的记忆碎片,在剔除了大多数不重要的内容后,他找了那些调查员被关押的地方——就在村会堂的地下。
他们在地下修建了一个类似地宫的实验室,用于关押特定的人和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实验,或者说是仪式。
整个村子相当于是试验场,这儿的居民都在服用蛇人创造的药剂,这种药剂不仅能改变一个人的体质,还能影响他们的心智。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整个村子的人都变得那么疯狂。至于旧唱片帮高层们,他们早就和蛇人有来往,也也是他们为什么能够在利物浦如此迅速崛起的原因。
文特斯的大脑被搅成了烂泥,这种野蛮的记忆掠夺对普通人来说损害太大,不过邢泽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天空已有了鱼肚白,他现在得赶紧去地堡救人。
在记忆的帮助下,邢泽一边绕开屋里的守卫和仆人,一边往地堡赶去。没过多久,他便来到通往地堡的门前。
门口有两名守卫,不过看得出来,一夜的看守让他们有些精神萎靡,邢泽用魔杖低声施展起咒语,等到咒语完成,他迅速从转角跳出,昏昏倒地咒击中了其中一名守卫。
另一名守卫顿时清醒过来,他立即伸手去拿枪,但邢泽的左手早已掐上了他的脖子。
阿博加斯特没有说错,这些守卫确实很专业,不论是在应急能力,反应和速度上都远超一般的士兵。
就像刚刚,在看见自己的同伴莫名其妙地倒地之后,另一人没有露出太多的惊慌,他马上做出了恰当的应对措施。只是可惜,他面对的不是一般人。
解决了两名守卫后,邢泽拿出文特斯的通行证在门锁上一刷,滴的一声,铁门被打开,他快速走了进去。
随着楼梯而下,凹凸不平,长满青苔的岩壁逐渐代替了水泥墙壁,脚下的阶梯变得湿滑而陡峭。
最终,他来到了一处潮湿且充满了钟乳石与石笋的地下洞穴,一些怪异的地衣发出了幽暗的亮光,使得周围不是一片漆黑。
邢泽皱着眉头看了一圈,这看似天然的洞穴,有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建造此地的人最大化利用了自然地形,只有再必要的情况下才使用了一些建造支撑物。
很明显,这不可能出自人类的手笔,这地方对于人类来说太过潮湿,长满洞顶和岩壁的怪异真菌更是让此地湿滑难行,人类如果想要在这快速行径的话,恐怕得打起十二精神来。
邢泽对地堡的构造,额,确切的说应该是地下洞穴算不上清楚,相关的记忆在探取过程中遭到了损坏,所以他只能摸索着前行。
好在这下面没有多少人,周围仅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生活在此地的一些动物。
越往里走,岩壁就变得越发光滑,上面的青苔和真菌被刻意清理,一些复杂的雕刻开始出现。
从刻凿来看,这些雕刻的时间不算太长,应该是近些年才被刻上去。在这其中,蛇类的图案占据了主导地位。
看着那些奇异的雕刻,邢泽逐渐停下了脚步,他从戒指中拿出了伊德温和雷科从大沼泽收集来的当地传闻和一些照片。
在这其中,有一张照片是一幅壁画,上面的那些图案和这些雕刻相当相似,而某些曲折、盘卷与不断重复的雕刻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文本,其中一些更是反复出现。
根据文特斯的记忆来看,其中一段螺旋状的雕刻代表了一个名字——Yig。但他的记忆实在太过疯狂,为了不影响自己心智,在接受这些疯狂的知识时,邢泽果断舍弃了不少。
所以,对于这个名字更深层的含义,邢泽没办法得知进一步的信息。他收起手头的东西,不在纠结岩壁上的雕刻,继续往前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