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侦探见面的地点位于一个偏僻码头的废弃仓库,这地方曾经用于维修军舰,但在战争结束之后便逐渐失去了作用。
邢泽和约翰走过布满水坑的破损马路,今天的天气一样炎热,但没有太阳,空气中弥漫着升腾的水汽。
约翰忍不住拿出酒壶喝了一口,他抱怨道:“我开始觉得那个该死的侦探是在整我们了。”
“为什么这么说?”
“哦,该死!”约翰皱起眉头叫道,在不远处的一个水坑中正漂着一只死去的海鸟,“谁会把会面的地点选在这种地方?这地方腐败的让我想起了翻倒巷。”
他们绕过那个水坑,邢泽往里头看了看,那只死鸟已腐烂大半,已成为了蛆虫的餐厅。
“你上次和他见面不是在这?”
“当然不是。要不是这次有你,我铁定不会走进这地方。前几次见面,要么是在咖啡馆,要么是在酒吧。
“至少那会我不用喝自己的酒,啊,真地方真是热。”
邢泽抽出魔杖对约翰施展了一个小型的瓶中天气咒,“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
“啊,你是说我把他倒吊在天花板的那次?”约翰低头想了想,“我不记得那家酒吧的名字了,但我记得我把他吊在了厕所的天花板,还施展了一个遮掩咒。”
“时间呢?”
“嘿,小子,怎么感觉你是在审问我?这些事儿重要吗?”
“习惯了而已。”邢泽拿出笔记将刚刚得到的信息记录下来,“等会请你喝一杯。伯克预先支付了我三百金加隆的资金。”
“这还差不多。时间应该是七月底左右,我记得不清了。”
在穿过一丛生长在道路裂隙中的旺盛车前草后,邢泽拿出报告看了看,报告的背面有一张伯克绘制的地图。
“右拐,再走上一段路,我们就能到了。”
“到时间了吗?”
“还有二十分钟。我觉得那位侦探应该不会早到。”
“这是当然。”约翰又小酌了一口,“我的酒快完了,你们等会记得说快点。”
“你去查过《蛇之牙》没有?”
“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书。”约翰回道,“不过我已经让伊德温和雷科去查了。”
“不愧是你。”
“说起这个,你真打算把圆桌派交给那位大小姐打理吗?”
“艾丽是我们之中最懂的如何管理团队的人。”邢泽说,“更何况,她可是给我们投了不少钱。作为我们的金主,给与她适当的职位是应该的。”
“你是BOSS,你说了算。”约翰说,“趁着我们还有一点时间,需要我向你汇报汇报我最近的工作成果吗?”
“不用,就像你对书不感兴趣,我对政治也同样。”邢泽道,“尽管去做就是,如果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告诉艾丽,她应该比我更有能力处理这些。”
“你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可真舒服。”约翰调侃道。
“让对的人来做对的事,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又是那本书上看来的名言警句吗?”
邢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抬头看向了前面那间几乎快要倒塌的仓库。
“我们到了。”
……
班森的老宅。
“再来点饼干,尊敬的小姐?”波奇朝艾丽问道。
“不不不。”大小姐摆摆手,“你做的饼干太好吃了,但我得控制体重。这段时间太过安逸,我长胖了不少。”
“我倒是觉得你现在这样正合适。”雷科拿着一杯破葡萄酒走到了艾丽身边。
“别再恭维我了,大诗人,我们之间没可能。”
“这应该是我这个夏天听过最伤人的话了,你们听见了吗?我的心碎了。”
“用不着担心。不出三天,你的心就会在某个酒保再度复活,或许是一个酒吧女郎,或许是一个寡妇。”伊德温拎着一瓶啤酒坐在艾丽的身边。
雷科不满地撇撇嘴,扯开话题道:“亲爱的沙菲克小姐,能和我说说吗,你是怎么说服你的父亲让你重新加入我们的。”
“这个……”艾丽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中。
“你们这还有多余的牛排吗?”
这是邢泽那天在舞会上见到她的第一句话,相当符合这位钢铁直男的一贯做派。
“我打赌餐桌上的牛排足够你吃上一个星期了。”
“或许是有人偷偷对我下了诅咒,我到现在都吃上一口热饭。”
看着邢泽委屈又恼火的模样,艾丽忍不住笑了一声,但她很快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一条去往厨房的安全道路。但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父亲找你谈了什么。”
“他想让我把你踢出圆桌会。”
“我料到他这一手了。”大小姐的嘴角微扬,“所以我让约翰去古灵阁以圆桌会的名义注册了一个企业账户,并往里面打了五十万金加隆。”
“看在梅林的份上。”邢泽惊讶地叫道,“五十万?你到底有多少资产?”
“我并不是很清楚。八百万?一千万?”大小姐歪着脑袋想了想,“也许更多,它们都在古灵阁。我有三个金融师帮我在打理这些钱,我还有一个助理在照看我的公司……”
“够了够了。”邢泽摆摆手,“所以你去霍格沃茨任教纯粹是为了密钥厅的任务。”
艾丽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耸耸肩膀道:“很可惜,就连这个,也被我父亲制止了。所以我失业了。”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果然都是年抛型的。邢泽在心中吐槽一句。“然后你又找了一份圆桌会投资人的活干,为什么不去管理你自己的公司呢?”
“我的助手很能干,而且从不抱怨加班,确切的说他眼里只有工作,我甚至只能强迫他去休假。所以那儿没我的事,我只需要在一些文件上签字就行。”
说到这,艾丽抬起了自己的胳膊,“瞧啊,我有华丽礼服,有一栋在伦敦的湖边别墅,还有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但我不能如此堕落下来,我需要找点事情来做。”
“我看出了。”邢泽说道,要说他心里不嫉妒显然是假的,但他还是忍住了到嘴边的恶毒语言,“你找了一件又能折磨我,又能证明你不是一位除了钱就一无是处的富家小姐的事干。
“你父亲告诉过我,你在纽蒙迦德学习的时候,深受你姨奶奶卡洛塔·平克斯顿影响。我记得她是一位著名的活动家,对吗?主张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主张巫师应该走出这个世界。”
“有一点你错了。我不是在纽蒙迦德学习的时候才对卡洛塔·平克斯顿起了兴趣,我自小就崇敬她。”艾丽骄傲地说道,根本不在意自己口中的这位活动家是一位著名的政治犯,“我的中间名就是平克斯顿,这点就算是我父亲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