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了,谢赫,你说的支援要是再不来,我们可都得死在这了。”约翰大叫道,尽管他知道这话会大伤士气,但前楼已被攻破,如果没有其他支援,这些人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诗人用最后的魔力施展完了一道法术,击退了一只袭向他的蚯蚓怪物,那玩意被切成了两截,但在地上抽搐了一阵后,它又重新复活变成了两只全新的怪物。
“啊,真好,买一送一。”诗人感叹道,“约翰,我这边有点麻烦,介意腾出手帮忙一下吗?”
约翰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射出几道魔法反击。他匆匆确定了下诗人的情况,顺手从怀里掏出一根魔杖扔了过去。
魔杖在空中裂开,冰冷地寒风瞬间将那蚯蚓冻结在了原地。
诗人感激地喊道:“多谢,朋友。”
“离开这,雷科。”约翰说,“防线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得走。”
“去哪?”诗人扭头看了眼身后,那儿也都是怪物。“前后路都被堵死了。”
约翰狼狈地就地一滚,“那就希望谢赫能变出一条密道吧。”话音刚落,约翰眼前出行了一个巨大的口器。他没有察觉到躲在一旁墙体的那只不定型怪物。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长枪破空而来,直接贯穿了口器,顺带还击穿了后面几只怪物。
“派对提前开始了?”
诗人听到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跟着,一个身材高大,浑身是肌肉的壮汉从他身边走过。
他疑惑地看了眼来人,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原本在身后的怪物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地的碎肉和尸体。
“嘿,巫师,你不是要撤离吗?后面的路安全了。”说话的是一个淡金色头发的男人,他冲诗人眨了眨眼。
“支援到了?”雷科疑惑地问了一句,又有两个人从他身边经过。
约翰同样疑惑地看向了那几人,他们中的其中一位穿着修士长袍,这代表了来人的身份。
这四人快速加入了战场,原本一边倒的局势顿时有了转机,那些怪物在这四人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脆弱。
“你们来迟了!”脱困后的谢赫抱怨道,“我们的约定可不是这样的。”
“别生气,门德斯先生。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那个身穿修士长袍的人走上前解释说,他从自己的长袍里捧出了一个大号的金杯。
谢赫低头看了眼,那里面都是魔宴教团所谓的神之赐福,就跟他那个玻璃器皿中的一样。
“你们干掉不少。”
“一路来,一路杀。”那个金发男人插话说,他手中大口径左轮爆掉了一只怪物的脑袋,然后变戏法似又掏出一把枪来。
那把枪的造型十分奇异,枪声外面布满了黄铜齿轮,随着齿轮的快速转动,子弹从枪膛射出,其威力竟然比那把左轮还要猛。
谢赫也没有停下,而是带着尚能行动的手下开始组织救援,约翰和诗人前来帮忙。
“那些家伙是什么来头?”约翰朝谢赫问道。
“使徒。”谢赫说,“或者称他们为猎巫人更为合适。他们都是拿但业手下,是教会最强的战力。”
想起行为怪异的拿但业,再看看那个正在用重型机枪疯狂扫射的壮汉,约翰顿时想明白了。
雷科扒开一具尸体,看见了奄奄一息的马克。“这边,这边还有一个活着。”他叫道。
离他最近的一名巫师立刻小跑了过来,和他一起还有教会四人中的那名带剑男子。
在这个年代,还有人佩剑,这倒是很是新奇,但想到这一路来碰上的事情和人,诗人也就释怀了。
“来,一起把他抬出来。”雷科示意那巫师来帮忙,可那巫师被带剑的男子伸手拦下了。
“他没救了。”那男子说着话,从腰间抽出了长剑。
“等等!”雷科伸手想要制止,但那剑实在太快,快到他刚伸出手,那剑便刺进了马克的心口。
接着,在雷科震惊的表情下,男子冷漠地抽出了长剑。
一切发生的太快,谢赫反应过来,咒骂一句,“草你妈的,你都干了什么?”
他正要前去和那男人理论,但手却被长袍修士给拉住了,修士抬起头,约翰看见他双眼黯淡无光。
他看不见。约翰心想。
“他被污染了,乔治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修士平静地说道。
“我他妈知道他被污染了。”谢赫瞪着眼睛说,“但也轮不到你们结束他的生命。”
乔治收回长剑,丝毫都没有在意愤怒的谢赫,他扭头看向了窗外说道:“我去找指挥者。”
“快去,见鬼,我要没弹药了。”壮汉回道,“嘿,但尼,帮我取回长枪。”
那金发男人挥挥手,爽快地答应道:“当然,我的朋友。”
雷科注意到那人用的是法语。乔治?但尼?巧合吗?诗人在心中琢磨了下,最终放弃了继续深思。
“一群疯子。”谢赫骂骂咧咧地走向了自己的得力手下,“帮个忙,他值得一场葬礼。”
“门德斯先生,我要提醒你……”
“火化后的!”谢赫强调了一句。
约翰,诗人和谢赫一起抬着马克的尸体走向了学校的教学楼,他们清理出了几间教室用于堆放尸体。
放下马克的尸首后,约翰拿出酒壶喝了一口,长时间和梦境之物的战斗让他身心俱疲,他的精神在不断受到冲击,在这种情况下还得连续施法实在是一项考验。
他看了看诗人,又看了看谢赫,这两人的情况要比他好上不少,这不禁让他心生疑惑。
“雷科,你感觉如何?”他询问道。
“很差。我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这份情绪能够让我写出一首诗来,嗯,也可能是两首。”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而是……”约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大脑。
“哦,你说这个?”诗人这才反应过来,“我在阿卡姆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学进修了神秘学,有一种办法可以把我的大脑暂时封闭起来。
“这样一来,就能减少梦境的污染。当然,这不是什么大脑封闭术,你知道的,大脑……”
“足够了,足够了。”约翰摆摆手,扭头看向了谢赫。
后者为自己的副手做好了死亡祷告,“愿阿瓦隆指引你的道路,我的朋友。”他说完祷告的最后一句,然后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黑色药剂丢给了约翰。
“喝下去,这会让你好受点。”谢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