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雷科,带着司长先走。”艾丽对诗人说道,“他现在可以进行幻影显形了。”
“不,让他先带你们走。”老巴蒂拒绝道,“我还能坚持会。”
随从显形是一项高深的法术,这项法术不仅考验施法者的专注力,还需要照顾到随行者的情况。
所以即便是像阿尔弗雷德这样的高级傲罗,也很少会掌握这项技能。
老巴蒂倒是自己会,可在刚刚,雷文斯卡村的那个锯木厂老板突然扭曲成了一只双手带着骨刃,脑袋如同野狼般的怪物。
要不是艾丽·沙菲克的魔咒,他现在该是被劈成了两截,如同冬天里的柴火。
参加过多次战斗的老巴蒂清楚自己后背的伤有多么严重。同时,他也知道门后面的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
密钥厅那些疯子把它们称为梦境之物,但在魔法部的其他知情人中,它们被称之为梦境来客。
这些带着恶意的生物会搅乱你的大脑,影响你的理智。在那伙人变成怪物之时,他明显感到了一股无形的恐惧和说不出来厌恶。
那种直冲心灵的感觉让他浑身冰冷,以至于都做不到第一时间反击。
而他的那些守卫,那些还未经过战争洗礼的雏鸟,不少都呆立当场,其中几位甚至忘记了逃跑,任由那些怪物将他们大卸八块。
这不是巴蒂·克劳奇第一次见识梦境来客,早在很久之前,在追捕食死徒时,他和他的小队便就遇上过。
在高德斯伍德,一个偏僻孤立的小镇,那儿的居民崇拜一位名为森之黑山羊的神明。
回忆起在那阴森可怖小镇的一夜,老巴蒂不禁心头一紧,他收起思绪,让自己着眼于现在的情况。
“我们自己会使用幻影显形跟上。”艾丽·沙菲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确定吗?”老巴蒂问道,即便看不见那些怪物,但梦境的污染犹在,在场之人的精神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侵蚀。
而幻影显形的施展条件又是那么苛刻,他将目光移到了阿尔弗雷德身上。
这位自己最得意的门生,来自马尔福家族的精英,此刻双手正在微微颤抖,以他目前的精神状况来看,施展幻影显形很大概率会发生意外。
“别在争执了,司长。”伊德温催促一句,“我设下的旧印挡不住多少时间,那些怪物很快就会冲进来。”
窗边的诗人确定了落脚点后,大步走向了老巴蒂,“来吧,司长,现在不是搞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
看着这几个异常冷静的人,老巴蒂感慨道:“我真想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做到如此镇定的。”
“习惯就好。”雷科嘴角上扬,朝司长伸出手,“如果你整天和这些鬼东西打交道,要么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要么成为疯子。”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外界都称呼你为疯子了。”老巴蒂握住了诗人的手,随着一阵噼啪的巨响,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地撞了下,那些胡乱堆积在门后的家具开始颤抖。
艾丽挥动魔杖帮助女学者一起加固,但经过教堂一战后,她的魔力还未完全恢复。
“我还以为旧印没那么快失效。”
伊德温面色凝重,扭头对阿尔弗雷德说:“你得靠你自己了,没时间让雷科再来带你了。”
阿尔弗雷德从沙发后走出,有些生气地回道:“我就没打算让他来帮我。”
“嘿,”在阿尔弗雷德打算施展幻影显形的时候,艾丽叫住了他,“没什么好羞愧的,我第一次看见这些玩意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你算好了。”
这句鼓励的话让年轻的傲罗顿时找回了自己的信心,他感激地朝艾丽点点头,随后消失了在了原地。
“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伊德温出声说,“好了,轮到我们了,你先走。”
“他是个不错的战力,死于分体就太可惜了。”艾丽往门上再次倾注了些魔力,“你能行吗?”
“当然。”
“那我们在镇医院汇合。”
……
“你们这些杂种就像癌症一样在蔓延,你们就该下地狱。”
不知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法活命,卢克·门德斯的态度变得极为凶悍。
不过在邢泽枪决了那位被四分五裂咒撕开手掌的巫师后,他突然安静了不少。
“说啊,继续说。”邢泽退出手枪的弹夹看了看,还有三发。
他把弹夹推回枪里,重新上膛,然后快步走到了卢克跟前,“别在意我,我只关心你们在这做什么?汽车炸弹?很有创新,纯血巫师学起了麻瓜恐怖分子。我真不知该从何吐槽你们了。”
“我的家族……”卢克突然笑了起来,“我的家族一直都流传着一句话:要是有只眼睛坏了连累到你,把它摘除,以获得健全。
“你们这些人就像坏了的眼睛,必须摘除,不然的话,你们会玷污我们的血脉。”
邢泽轻笑一声,“我想你的社会学肯定没有及格过。我虽然对你的血统论不感兴趣,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就当是你帮我除掉了你自己同伴的奖励吧。
“根据我的调查来看,门德斯家族早就和麻瓜通过婚。显然,精灵战争让你们的家族失去了多数人员,为了保证家族的延续。
“你们伟大的祖先开始和混血巫师,甚至麻瓜通婚。我想你的父亲应该还没机会来得及告诉你这一切。”
卢克脸上表情从最初的震惊开始逐渐扭曲,他拼命地摇头否认道:“这…这绝不可能,你个该死的贱种,别以为我那么好骗。”
“好吧好吧,那我们还是谈正事吧。告诉我,怎么摧毁那个游行魔法阵?”
“什么魔法阵,我根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枪声响起,接着是卢克扯破喉咙般的哀嚎和咒骂,他浑身颤抖着看向了自己的腿,看到了在那上面的弹孔和流出的鲜血,他再次大声尖叫起来。
邢泽的脸上丝毫都没有愧疚,他抬手看了眼手表,“还有三分钟,游行就会结束。猜猜看,小子,你能不能熬过这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