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直接告诉我吧。”邢泽用手托着下巴,“我没什么时间和你玩猜谜游戏。”
“如果我告诉你,是A派我来协助你的,你信吗?”约翰笑着回道。
邢泽沉吟片刻道:“他们是要你来找班森的遗产?”
“我不否定有这种可能。该死,我们就不能进屋说吗?外面很冷。”
邢泽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房子,“那儿闹鬼。”
“那也比在外面受冻强。好吧好吧,解开魔法,我们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再来点酒,然后好好谈谈。”
“不,现在就谈。”邢泽毫不客气地回绝道,“如果你能给我一些满意的信息,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约翰撇撇嘴,“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小子。把我胸前袋子里的酒壶拿出来。”
邢泽伸手翻找了会,然后拿出酒壶,却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你给我信息,我给你酒。很公平的交易。”
“别这样。”约翰哀求道,但在看见邢泽越发冰冷的目光后,他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和A做了个赌局。”他开口道,“而我,押了你不少钱。所以我得确保你能赢。”
“说实话,J。”
“看在梅林的份上。我说实话的时候,你又不相信了。没错,A的确要我来看着你,那是因为,他害怕你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来。”
“疯狂的事?”邢泽皱皱眉头。
“没错,比如把什么地方炸了,或者杀了什么人。我想为了真相,你应该能做出来吧?”
“说起杀人。”邢泽冷冷地瞥了眼约翰,“我现在确实有这种想法。”
“别那么看着我,小子,我不是你的敌人。接着说吧,A的确要我来找班森的遗产。但他们说他们的,我做我的。”
“所以,你这是在和他们划清界限?”
“信不信由你,小子。”约翰动了动屁股,“好了,给我来口酒,见鬼,我的脚都快冻僵了。”
邢泽取出酒壶拧开,伸手递了过去,约翰用嘴叼住瓶口,仰头喝了一口。
酒壶很快就被邢泽取走,“我该怎么相信你不是R派来的?你之前可是在他手下干活。”
“啊哈,”约翰笑了起来,酒气和呼出的气化作了白雾,“这确实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说实话,我谁都不忠于。在经历过之前的操蛋事情后,我只相信我自己。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就像我说的,这场赌局我押了你赢。所以,我给你带来了一些信息。”
“你可以直接找我。用不着偷偷摸摸的跟踪我。”
“看在梅林的份上,小子。”约翰伸了伸腿,“我好歹也是在为他们工作,你至少得让我找些东西敷衍他们一番。”
“所以,你找到了什么?”
“这得看你给我什么酒来决定了。”
“又或者我用那些酒钱给你买一副薄棺材,然后就把你埋在这,好让你和屋里的鬼魂去作伴。啊啊,先别急着谢我,我们毕竟也是一同战斗过。”
“你可真是薄情。”约翰翻了个白眼,“我没打算把所有事情都上报。比如,和你接触的人里头有汉诺·冯·温科勒的孙女,还有亚尔宾家族的疯小子。
“鉴于班森和汉诺生前不错的交情,我猜这里面的事一定和他的遗产有关?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不用回答我,我不想知道。
“知道的越少,我和上面汇报的时候就越真实。所以,如果你能请我喝一杯,我或许会灵感大发,写出一份令人满意的报告。”
邢泽干巴巴地笑了笑,“他们常说,死人才能更好的保守秘密。”
“是哪个婊子养的说的?”约翰又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哦,得了吧,小子。你清楚,留着我比杀了我更有用。”
“是吗?”
“可不,见鬼,给我来口酒。”约翰伸伸舌头,“我快冻死了。”
邢泽把酒壶凑到了他嘴边,等约翰喝了一口后又迅速收回。
可怜的酒鬼舔舔嘴唇道:“你个真是个吝啬鬼。杀了我并不能解决问题,这点你应该清楚。A会派另外一个人来监视你。
“你可以继续杀,但他会继续派。直到你们其中一方感到厌恶为止,我打赌一定是A失去耐心。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向来没什么耐心……”
“我还以为密钥厅人手不足。”邢泽插了一句。
“确实人手不足。所以到最后,他们派出的就不会是成员了。而是成分更为复杂的人员。比如赏金猎人,比如送葬人。
“你也见识过那些人的手段。但如果让我活着,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很多。不管你在打什么算盘,这都不关我的事情,我所关心只有最后的结果。
“让我来帮你,小子,我知道怎么和那些高层打交道,我会帮你拖延时间,好让你完成手上的事情。”
邢泽将酒壶换到了另一只手上,“现在的问题是,J,我不清楚你到底是哪一方的。我也不想冒险去相信你,因为还有太多的事情困扰着我。”
“见鬼,我快感觉不到我的手了。”约翰抱怨一句,“那就让我展现一下诚意。”
“在你的手冻僵之前赶紧说吧。”
“你了解斯莱特林吗?”
“萨拉查·斯莱特林?”
“不不,我说的是斯莱特林家族。”
邢泽皱起眉头想了想,“据我所知,斯莱特林家族没有已没有后裔了。唯一的继承者冈特家族也早已没落。”
约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他咧嘴笑了起来,“那都是对外宣称而已。斯莱特林还有一只血脉——旁系血脉。
“当初他们因为反对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纯血主张而被驱逐出了家族。你目前最大的敌人,那位种族主义和纯血拥护者Mr. R便来自这个家族。”
“可你不是说他们反对纯血至上吗?”
“家族之中总会出现叛逆之人。就像雷科·亚尔宾,这并不奇怪。”
“对我而言没什么帮助。”邢泽耸耸肩膀,“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那你知道,A也同样来自那个家族吗?”
邢泽的表情变了变。
“你知道的,那些大家族,他们总是很护短。”约翰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你需要一个内应,以防他们合伙坑你。所以,做出决定吧,小子。是杀了我,还是留下我。”
邢泽思虑良久,然后把酒壶塞回了约翰的外套中。
“嘿,小子,解开魔法。”
“半个小时后,它自己会解开。”
“该死,我祝你得瘟疫,混蛋,让瘟疫活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