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由猫头鹰送来的秘密文档让邢泽将注意从莱娜身上转移了回来。
艾伯特办事的速度异常迅速,仅仅过了那么几天就弄到了R和M的资料,尽管其中并没有多少是有用的,可至少能够让他的计划看起来更为真实。
好消息接踵而至,艾丽同样送来了他所需要的信息,在办事效率上,这对父女确实令人钦佩。
反观M,距离上次和他见面快有一个星期了,但却一点音讯都没有。
邢泽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拿着艾丽托塞德里克送来的文件。
伊德温的祖父汉诺·冯·温科勒确实在国际魔法研究院工作,主导研究项目也是梦境。这就证实了伊德温所言属实。
而从资料中来看,温科勒先生的研究是为了证明现世之中的魔力都来自梦境,也就是说,如果研究成功,那他的团队就证明了巫师力量的来源。
除此之前,还有一些信息引起了邢泽的兴趣,除了研究梦境之外,温科勒的团队还在研究一种新型的肢体再生术。
而在温科勒先生因为精神状况离开之后,他的学生——赫伯特·韦斯特接管了团队,直到研究出现了睁重大的事故。
至于是什么事故,资料之中并未给出。大概是被国际魔法研究院给尘封了。
“赫伯特·韦斯?”邢泽放下文件,从戒指中取出笔记翻看起来,很快他找到了这人的信息。
是他在圣芒戈时,负责治疗精神污染的治疗师,他现在的名字叫阿克曼。
邢泽感觉有些东西正在被慢慢串联,他一时间还说不清楚,但不论如何,真相正在逐渐浮出水面。
“疯狂的世界。”邢泽小声嘀咕道,然后在笔记上写下“复数穿越者”几字。
……
“他们怎么说?”
在一处流动的餐车外,马克西姆紧张地朝邢泽问答,他的眼神在年轻的巫师和远处的小教堂间来回跳转。
“他们同意了,就那么简单。”邢泽拉过一条椅子坐下。
今天的天气不错,耀眼的阳光驱散了几日来的寒冷,无处不在的积雪正在不断融化,到处都在滴水,从屋檐,从树梢,从快餐车的雨棚。
地面湿哒哒的,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还有不少薄冰,那些薄冰成为了孩子们玩耍的工具,他们全然不顾已湿掉的鞋子。直到其中一个男孩的母亲飞奔而来,这场闹剧才一哄而散。
一大块雪团从公园的马尾松上掉下,摔落在地,雪花飞溅,惊动了一对正在堆雪人的情侣,他们大笑起来。
“同意什么?见鬼,邢泽,你就不能和我多说一些吗?”马克西姆的语气之中透着渴望。
“安德列主教同意了这次计划,他会帮我们伪造信件。我告诉了他一些细节,好让信件看起来更为可靠。这也是为什么我进去那么长时间的原因。”
“好吧,我希望这事能成功。”马克西姆整个身子往椅子靠去,“这太冒险了,B,诬陷一个密钥厅的高级成员。”
“我饿了。”邢泽站起身,朝着快餐车走去,“你要来点什么吗?”
“饿?该死,你可真是怪胎。现在还能吃下饭。”
邢泽要了一份黎巴嫩风格的卷饼,还要了一杯热可可,然后回到了座位上。
“你如果不会感到饿,M,我建议你去圣芒戈看看。”
邢泽的冷笑话只换了马克西姆的白眼。
“你已经在船上了,M,与其整日担心还不如多想想该怎么联系A。时间不等人,而你的工作效率,看在梅林的份上,实在太慢了。
“慢得甚至让我怀疑为什么要选你一起做这事。”
“我能有什么办法。”马克西姆抱怨道,“这些天我担心的要命,鬼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和你干这个。”
“你心里很清楚。”邢泽咬了一口卷饼,味道还不错,“因为Mr. R完全看不起你。”
马克西姆朝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低声道:“不,他看不惯任何不是纯血统的巫师。”
邢泽有些释然地说道:“啊,那至少他不是因为肤色而故意刁难我。”
“这可说不准。”马克西姆抬起自己的手臂,“看看我的肤色,而我也是一个纯血巫师。”
这我知道。邢泽在心里暗道,你的父亲娶了一个来自摩洛哥的女巫作为妻子。
“这就是你为什么会答应我的原因。M,别在质疑自己的决定了,快去做准备吧。和密钥厅的高层见面可会比今天要复杂的多。”
你也知道要复杂的多?马克西姆在心里暗骂一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还是抓紧时间去做准备吧。”
在遗产保管员起身之时,邢泽开口道:“别动什么歪脑筋,M。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背叛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我可不是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人。”
……
在圣诞节之前,马克西姆终于联系上的那位密钥厅的高层。
不过对于会面,那位高层显然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亲自来见了邢泽,就在邢泽前往老宅的那个晚上。
和往常一样,最先察觉到异样的是蓝喙,渡鸦在空中发出了警告。但在邢泽有所反应之时,那穿着长衣,带礼帽的男人已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我听说你想见我?”他用一种漂浮不定地声音说道。
邢泽借着月光看向了那人的脸,却发现那上面是一团流动的,如水银一般的金属。
“不错的伪装。”邢泽称赞道,“和我这样的人见面,需要动用那么多人手吗?”
“他们只是在做本职工作,不必在意。”那人说道,奇怪的声音无法让邢泽辨认出他的语气。
“那我们是在这把话说完,还去找个地方坐下聊?”
“天气太冷了,不是吗?年轻人,我知道格拉斯顿堡有一处不错的地方。”男人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伸出了手。
对方想要使用随从显形,这意味着邢泽没办法带着蓝喙一起走,他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随着一阵声响,两人消失在了原地。与此同时,周围又响起了接连不断的声响,从屋顶上,暗巷中,角落里。
他被带到了一个规模不算太大,但十分有格调的酒吧,而站在吧台后头的那位妖精显然对突然出现的客人已见怪不怪。
男人在一个熊头标本下入座,他客气地示意邢泽坐在他对面。
在他们坐下没多久后,酒吧的大门被推开,一群着装整齐的巫师走了进来,他们分散入座,没有任何一人朝邢泽他们投来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