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献祭。邢泽想起了塞西尔那张癫狂扭曲的脸,还有他那尖锐的声音。
“一切的事情都和魔宴教团有关?那无形教会呢?”邢泽吸了吸鼻子问道。
“别急,邢泽。我们最终会讲到他们的。”雷科说,“让我们先来说说赛文河谷吧。十五,额,确切的说,应该是十六年前。傲罗第七小队在那儿执行一个抓捕食死徒的任务……”
“等等。”邢泽出声打断道,“第七小队?我听过他们的事迹,小队十一人全部阵亡,就活下了班森和另一名成员。”
伊德温和雷科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带着许些惊讶,他们没想到邢泽会对这事有了解。
“没错,但对外宣称只有班森活了下来。另外的那名成员,他并不重要。因为他受到的感染远小于其他人。”
邢泽在脑中回忆着约翰的话,推测道:“所以,那些被逼急的魔宴疯子干了什么?能够让魔法部连同村子和自己人都炸了?”
“啊哈。”雷科拍了下手,“你知道的还真不少,班森果然没看错你。他们试图献祭整个麻瓜村庄,从而召唤出他们神灵在现世的其中一个化身。
“还有,那是魔法部的命令,虽然执行命令的确是傲罗办公室,但那道歼灭令出自密钥厅。这也是为什么班森会瞒着密钥厅私下调查的原因,也正是他招募我们俩的原因。”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邢泽心想。班森以傲罗的身份被密钥厅秘密招募,并成为了监视邓布利多的主要负责人。
为了隐藏他真正的身份,他依旧保留了在傲罗办公室的职——第七小队的队长。就跟邢泽现在一样,对外宣称是霍格沃茨的教师。
十六年前,赛文河谷的经历让他接触了梦境和魔宴教团,同时也让他看透了密钥厅的冷酷无情。
那个倔强的老头一定试过为自己的队友和部下昭雪申冤,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瞒着密钥厅展开对魔宴教团的调查。
看着桌上的笔记和记录水晶。邢泽脑中浮现了那位年迈的复仇者,十几年坚持不懈的调查,只可惜,他还是没能活着找到真相。
邢泽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眼边上的波奇,家养小精灵低着头,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既然你们俩出现在列车上,那想必你们和班森都知道会有事情发生。”
对于邢泽的问题,伊德温反问道:“你想要简单点版本,还是复杂点的?”
邢泽喝了一口茶说:“我们有得是时间,不是吗?”
伊德温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我和这位自恋的诗人先生在赛文河谷想识。那会他正在那儿调查黑色之人的传闻,而我则是在调查无形教会。”
“我还是无法相信,你们是怎么坐到一块去的。”邢泽笑了笑说,“在我看来,就算把你们关在一个笼子里,你大概也不会和他说上一句。”
“的确。”伊德温对此很赞同,“但他泡我来着,所以向我吹嘘了一大堆关于黑色之人的传。正好那儿我的调查也需要关于黑色之人的信息。”
雷科摊摊手插话道:“要是当初我知道你的性格如此恶劣,我宁愿去和沼泽的鳄鱼聊天。你敢相信吗,邢泽?
“她为了从我口里套话,竟然假装对我很有意思。看在梅林的份上,这是对我极大的欺骗,也深深伤到了我的自尊……”
“哦,得了吧,亚尔宾。你的自尊都还不及下水道的老鼠。”
“愿你染上瘟疫,女士。”诗人说。
女学者毫不示弱地回击道:“你也一样。”
“好了好了,两位。”邢泽出声劝道,“虽然我们的时间很多,但不是用来吵架的。还是说回正事吧。说到哪了?哦,无形教会。”
“无形教会。”伊德温重复了一遍,她深吸了一口气,“这得从那个雕塑说起。”
说着话,女学者从从之前的文件中取出了一张简笔画,比教会给邢泽看得那张要更为潦草,但大体轮廓还是能够看清。
邢泽面色一沉,咕哝道:“地下之王。”
“地下之王,恩·凯伊的潜伏者,希柏里尔的毁灭者。祂有太多的名号了。”伊德温补充道。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邢泽问道,“别在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温科勒小姐。我对这玩意众多的外号毫无兴趣。”
“耐心点,邢泽。关于梦境的事儿很难简单的解释清楚。”
“好吧,那就让我帮你们节约一点时间吧。”邢泽从那张单人沙发上站起,他拿起班森的笔记和记录水晶朝着地下室走去,“来吧,两位,让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他抽出魔杖挥动了几下,通往地下室的门显露了出来。
“哈哈,我就知道你藏了一手,邢泽。”雷科笑着说道,“里面有什么?”
“你希望是什么?”邢泽反问道。
“酒,好酒,再加几个美女,最好有媚娃血统。”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邢泽用魔杖解除了门上的防盗咒,“波奇,恐怕得麻烦你守在上面了。”
“当然,小主人。”波奇从地毯上站起,恭敬地行了个礼。
“别担心,如果有关于班森的事,我会抽空和你单独聊聊的。”
波奇受宠若惊地张张嘴,但却没能说出什么话。
邢泽带着伊德温和雷科来到地下室,他拍拍手,漆黑的地下室立刻亮堂了起来。
没有酒,也没有美女。只有堆满桌子的文件和资料,其中一些还被贴在了墙上。
“梅林的胡子。”雷科惊呼一句,“这地方让我想起了在阿卡姆的日子。”
伊德温饶有兴趣地走向那堵线索墙,她查看起它,时而皱眉,时而满意地点点头,时而露出欣慰的笑容……
邢泽一挥魔杖,身后的门缓慢合上,他开口说道:“既然你们对我坦诚相待,我也总该有些表示。
“希柏里尔,流传在格陵兰的古老神话中,消失的大陆,比北风更远的地方。相传在人类诞生之前,希柏里尔便存在了文明。
“而和所有传说相同,希柏里尔最后被冰雪覆盖,那些文明也随之毁灭,大陆的其中一部分沉入了大海,剩下还存在于海面的那部分就是现在的格陵兰。
“这就是我从支离破碎的传说中拼凑起来的信息。可在我看来,都没什么价值。在人类诞生之前便存在的文明,如果他们毁灭了,那是谁将这些古老的传说流传下来的?”
“幸存者。”伊德温将目光从线索墙上移开,“终北大陆的唯一幸存者——伊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