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祭品不一定是人!”
亨利·李和其他畸变人分别之前,慎重的告诉他们,“要先想办法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有以后!”
一个畸变不算太严重的年轻人身上长满了暗色的鳞片,闻言期待的问他:“亨利先生,我们最终会胜利的对吗?末日必将到来,我们就是先行者?”
亨利心中一叹,理所当然的说:“不错,我们都是先行者,末日已经到来,现在只是序幕。”
这样的回答让其他畸变者振奋了许多。
“聚在一起的目标太大,你们也开走。”,亨利·李看着几个畸变严重的人,心里有些担心,自觉将他们引上了这条路,就有一份责任在,于是看着他们嘱咐道:“你们两人的样子不适合混进人群中,去乡下、郊外的农场,尽量不要与人接触。”
“但我们要献祭啊。”,一个很有佛兰克风格的畸变者说,他的手脚长出了根系,皮肤变得好像树皮,额头还生长出两根枝杈,挂在几片颤巍巍的绿叶。
“祭品不一定是人!”,亨利·李再次强调,“农场和野外有的是机会。”
两人想了想,答应了。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亨利·李与他们告别,畸变者们依依不舍的把他们的引路人送走,剩下的人在五分钟内,陆陆续续的离开隐蔽的洞穴。
在附近山林里,亨利·李注视这些人一一消失在夜幕中。
一个人静悄悄的返回,在洞口用杂草和树枝做了些遮挡。
漆黑而狭窄的洞内出现了一片朦胧的光亮。
一个就好像萤火虫一样的光点在角落里出现,飞入亨利·李的掌心。
亨利·李立刻感觉到一股暖意,这光里蕴含着一股让他稳定和坚实的力量,有它在,亨利·李觉得自己体内的异化就不断的加深,今天还产生一种新的能力。
伪装。
在光晕中,亨利的毛发开始生长,身形开始一点点的“吹”起,硕大的脑袋回缩至只比正常人稍大一些,眼皮重新长出,嘴唇增厚……
五分钟后,一个魁梧的、有些丑陋的亚裔男子就伪装完毕。
亨利·李感觉自己的力量随着伪装的持续而在缓慢的消耗,不敢磨蹭,拿出埋在洞内的衣物,穿戴好后,像个幽灵般的离开洞穴。
隔离墙和封锁带已经不复存在,洛杉矶已经被巨量的辐射污染,所有的生物,不管是幸存者还是他这样的畸变人,都在抓紧一切时间往外逃。
他准备去拉斯维加斯,要是不行就返回,沿着海岸线北上潜往旧金山,小城市不安全,随时都可能被放弃进而被封锁,大城市的人口多,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一个洛杉矶已经够了,无法想象还有更多的洛杉矶出现。
米国会崩溃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远离疫区附近,这样才有机会混入人群中。
一个小时后,他走出山林地区,进入平坦的荒原,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天空。
一架直升机投射灯探照灯光柱刚刚过去,左前方不远处还倒伏着几具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的尸体,再往前就失去了天然的遮挡,处于随时都可能被发现的危险中。
这里距离疫区还是太近,匆匆集结的军队不放过任何一个企图离开这里的活物。
想了想,亨利·李又退了回去,掏出发光的虫子,将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借助肢体的接触传递过去。
虫子飞起,不一会就找到一只蹲在枝头的猫头鹰。
两分钟后返回,落在亨利·李的身上,融进他的后背。
一股奇痒和剧痛袭来,亨利·李全力忍住,只等正在生长的肉翅成熟。
“呼!”的一声,巨大的翅膀扇起一股劲风,强大的托力让他腾空而起,就像个巨大的鸟儿,在空中盘旋数圈稍稍适应,随后就想东北方向的空域飞去。
亨利·李尽量飞到最高处,远远的看到有一个闪烁的光点飞行在前方,就紧张起来。
好在对方防范的只是地面,以为他就是只鸟,为了防止相撞,还做了避让。
有惊无险的从武装直升机的侧上方飞过,就这样闯过第一道可能存在的拦截。
需要巡视的范围太大了,亨利·李有机会,其他人同样也有。
洛克·霍斯顿就带着一群畸变者强行闯过了这道稀松的封锁线,数百只爬行者淹没了一个特种小队的尸体,大摇大摆的向帕萨迪纳市而去。
“知道吗,我超喜欢帕萨迪纳的玫瑰碗!”,洛克意气风发的对左右的畸变者说,“也许哪天,我们能重启玫瑰碗,你们说呢?”
畸变者们沉默了一会,一个畸变者说:“我们该分开了,洛克先生,军队随时都可能增援。”
“军队?”,洛克冷笑一声,说:“他们的效率没那么高,白宫、国会、民主、自由、人权等等,总之,可以用来争吵和推诿的地方太多太多,而军队必须听白宫的指挥。”
“你说的是正常情况下,现在不正常,白宫连核弹都动用了。”
提起这个,洛克·霍斯顿就一阵恼火。
当时真是惊险,幸好自己巢穴按在一个坚固的地下工事中,最后借四通发达的地铁隧道才逃了出来。
不过这位畸变者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这样的招摇确是会招来致命的打击。
只是可惜……
他还准备将这些人收为己用,结成一个畸变者……不对,是一个超级人类的势力,就像电影和小说里演的那样,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
“再见,洛克先生!”
“很感谢您,洛克先生。”
“我们会报答你的,洛克先生。”
……
除了爬行者,畸变人纷纷跟洛克告别,几十上百人匆匆的消失在夜幕中。
只留下两三个对他比较忠心的部下。
“一群胆小鬼!”
洛克·霍斯顿很是恼火的爬上了一个爬行者的后背,指挥他的军队,向他的帕萨迪纳城,他的玫瑰碗而去。
凌晨时分,密集的火箭雨从天而降,将他的野心与不切实际打击的支离破碎。
“该死,该死!”,最后像个老鼠一样掩埋在四五米深的地下,胆战心惊的等地面上的颤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