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卿面上的血色瞬间退去,看上去比纸还要白。
江随把许卿卿从地上拖起来的时候,她几乎没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
“我真的知错了,你赐我条白绫,我以死谢罪还不成吗。”许卿卿攥住江随的衣袖红着眼圈哀求。
她心知无用,却仍然忍不住存有一丝冀翼。
她不奢求他放过她,只要给她个痛快就行。
江随看着许卿卿面上的惶恐,冷漠的扯了扯嘴角,让人将她送上龙辇。
许卿卿被带回了承露宫,尽管不是天牢,她心里的绝望却丝毫未减。
许卿卿浑身僵硬的跪坐在地上,她看着江随打开她的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瓷瓶。
江随捏着瓶身在耳边晃了晃,他听到里面的水声,满意的笑笑。
许卿卿看到江随脸上恶魔般的笑容,如坠冰窖。
江随握着瓶子走向许卿卿,他在她身后蹲下,拥住她僵如木棍的身体。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东西是什么。”
江随打开小瓷瓶的盖子后把它放到许卿卿唇边。
他的声音完全听不出任何恶意,却直叫人胆颤心惊。
感觉到冰凉的液体往自己嘴里涌,许卿卿下意识咬紧牙关,然而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让她不得不张开嘴唇。
药入喉咙后不久,许卿卿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力气正在被一点点抽离,直到最后,她连根手指都无法移动,只能瘫软在江随怀中。
江随将唇齿离开许卿卿的脖颈,他将她放到地上,然后当着她的面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看到刀刃上的寒光,许卿卿心脏都快停了。
她记得这把匕首,当时江随就是用它刮花了女刺客的脸。
江随握住许卿卿软趴趴的胳膊,然后将刀尖抵在她肤如凝脂的手腕上:“臣猜,陛下现在心里一定害怕极了。”
许卿卿哭得稀里哗啦:“疼……”
江随要笑不笑道:“臣还没割呢,陛下怎的就疼了。”
许卿卿的哭声哑了一下,然后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要不然你把我的头转过去吧,我看见了害怕。”
江随挑挑眉,竟然真的动手把她的头转向了另一边。
许卿卿感觉到刀刃从自己手腕上划过,就像是冰凉的蛇在皮肤上游走,虽然不疼,却惊得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愧是陛下,就连血都比平常人红些。”
许卿卿听到江随淡漠的语气,许卿卿将将止住的眼泪顿时又哗啦啦往下淌。
江随看到许卿卿吓得双眼紧闭却不停往下滚的泪珠子,轻笑一声。
他手里的匕首刀刃光洁如旧,哪里沾到了半点血色。
听到江随的笑声,许卿卿身子一抖,哭声又往上提了半度。
江随不咸不淡道:“牢中狱警觉得犯人鼓噪时,经常会割了他们的舌头,一了百了。”
许卿卿的哭声堵在嗓子眼里,不让她动就算了,还不让她哭,他真不是个东西。
许卿卿想哭又不敢哭,心里委屈得一批,咬着唇小声抽噎,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