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卿原本还觉得竹叶酒的味道好闻,今日却觉得它浓郁的有点冲鼻子,刚想远离,却被攥住手腕。
因太过用力,江随清手背上的青筋格外明显,再加上微红的眼底,让他看起来临近癫狂。
“像你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就该浸猪笼千百次,能爬上我的床是你的荣幸,别不知足了。”
许卿卿被江随清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想都没想,另一只手便打了出去。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屋里格外刺耳。
江随清没料到许卿卿会动手,头维持着被打偏的动作,精致的桃花眼里盛着震惊。
“你以为我想被带回来吗,你以为谁要我都给吗?”
许卿卿声音里带着颤抖,她咬着牙,本就空洞的双眼因为蒙着一层雾气更显得有种触目惊心的绝望。
“我若真的人尽可夫,嫁进林家这四年怎么可能还会是清清白白的身子,是,四年前是我对不住你,可我在林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她们整日打我骂我,连个下人都能随意欺负我,我本来以为终于可以解脱了,可你非要来招惹我,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我早就一头撞死了,也不必受这份折辱……”
说到伤心处,许卿卿眼眶里的泪水成串成串的往下掉,江随清给她擦拭时,她却狠狠地咬了上去,像是在宣泄心中所有的怨气。
江随清任由她咬着自己的手背,直到见了血,都未曾移动半分。
他是不是该庆幸她眼盲认不出自己是谁,不然她早就自杀了。不,她是在撒谎,只要能活下去,任何一个男人她都可以依附。
江随清的眼神不停的变换着,斑驳复杂过后,里面重新归于一片死寂。
许卿卿的舌尖触碰到血的味道,她颤了颤眼睫,用力推开对方的手,拽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您既然厌恶我,就将我送回天牢吧,反正林家人还未处斩,现在将我送回去,神不知鬼不觉,任何人都不会知道您与我这样的人有过牵扯。”
许卿卿这一口咬得极重,血珠争先恐后的往外涌,齿痕周围的肉也因为疼痛不自觉颤动。江随清看着手腕上的咬痕,觉得作茧自缚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尤为合适。
“你的命是我的。”
江随清平静的说完这句话,他从床下站起来,宽大的衣袖垂下来,遮住了手上的伤。
丫环一直在外面跪着,自打听到酒坛子被摔的声音后就一直瑟瑟发抖,尤其在门打开之后,更是吓得呼吸都停了。
镶着白玉的靴子在眼前停了下来,丫环正浑身僵硬着,就听到头顶传来威仪淡漠的声音。
“看好她,她若是受伤,我唯你是问。”
许卿卿在房间里将江随清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待对方的生息彻底消失后,一直过快的心跳这才稍稍平复下来。
她刚才何尝不是在赌,也在担心他会一怒之下真的把自己送回天牢,
不过事实证明,府里的花确实是为她种的,他的心里依旧有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