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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昔愣了一下,想着厂子地方大,暂时只需要几个工人还都是女的,倒可以空出一间房来当宿舍,就点了点头。对方见她没有直接拒绝,立时松了口气,露出两分喜色,“俺,是我,我叫张丽雯,以前在老家的服装厂做过工,车间那些活儿都轮班干过,只要包住,我肯定勤快细心,不会让您失望的。”
甄昔看着她很有好感,找到这么个质朴的人不容易,而且看样子这位大姐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力所能及之下能帮人一把就帮一把,权当做善事积德了,重生回来她一直很懂得感恩。
“那行,张姐你给我看看你身份证和健康证,先登记一下,回头要是技术没问题就能立刻上岗了。”
张丽雯这几天已经被拒绝过很多次,原本想着如果再被拒绝就换一个小城市讨生活,没想到这个装扮精致的老板这么容易就录用她了!顿时又惊又喜,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和健康证递给甄昔,还连声保证道:“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干活的!”
甄昔让她坐在一边,摇头笑笑,这位大姐到现在还没问她月薪多少呢,却如此感激,看来真是无处可去了,只要安身之地了。
等别人的时候,甄昔同她闲聊了一会儿,原来张丽雯是因为丈夫去世被赶出家门的,她三十二岁,嫁人十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婆家对她本就不喜,这次丈夫去世,婆婆一口咬定她是个扫把星,生不出儿子还把自家男人给克死了,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直接把她和七岁的女儿赶出门,一分钱都没给。
张丽雯无法,只得带着女儿回了娘家,但娘家的日子也紧巴巴的,虽然父母、哥嫂没挑什么,但她自己也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偏偏之前为了照顾病重的丈夫,她把工作给辞了,如今再想找已经没了位置。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总要为以后打算,听人说京都大城市挣钱容易,就跟着同乡一起来了。同乡不过是吹牛,哪有什么门路?只是介绍她一起做保姆罢了。结果她倒霉的遇到一个色胚教授,刚去家里做了两天活就差点被人非礼,自然不敢再做,只好每天到人才市场蹲点,希望能找个合适的工作,只可惜她这副样子很容易被人比下去,好几天都没找到工作。
提起这些张丽雯满脸的无奈,“出了这种事也是我命不好,我女儿妮妮现在让我妈看着呢,她七岁了正该上小学,我也没办法领着她,就想出来先挣些钱给我妈他们寄回去,交了钱就妮妮一个人吃住,我哥嫂也不会说什么。”
甄昔笑着安慰她,“人一辈子总有坎坷的时候,依我看,张姐你熬过了苦日子,以后就光剩下享福了!在京都只要你勤劳肯干能吃苦,不被繁华迷花了眼,还是很好攒钱的,我这儿呢,包住,试用期一个月是一千元,正是聘用是每月一千五,如果厂里业绩好,以后还会涨工资,你省着点每月往家里寄生活费是足够了。”
之前去当保姆也才每月八百!张丽雯一听立刻感激的道谢,“老板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您放心!”
甄昔并没拒绝她叫自己老板,这和她见谢厂长等人不同,她本身年纪小,如果没点威严怕是根本压不住手下员工,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该摆架子的时候也的有架子。
中午甄昔在人才市场门口买了两份盒饭同张丽雯一起吃了,又一个下午过去,把两个负责检查的女工请好了,一个叫刘珍,38岁,一个叫李芬42岁,她们都是家在京都附近村子里的,得了空闲出来打工挣点家用,因着没有技术,工资比张丽雯要低上二百,也是包住。人才市场关门了,甄昔就带着她们三人做公车摇摇晃晃的去了郊外厂子里,当宿舍的房间还没收拾,三人都是勤快的,帮着甄昔很快将东西搬去了刚翻修过的仓库里,拿着扫帚、抹布打扫了一遍。
厂子附近正好有个中学,上个月才盖楼换了新宿舍,甄昔就跑过去找他们后勤部问能不能买几个旧床铺。那种掉漆的铁架子床不值钱,学校本来就是淘汰的,放着很占地方,打算卖废铁的,如今见她要买直接卖给她三个上下铺,十分便宜,还让几个力气大的男生帮忙抬去了厂里。
三个上下铺,一共六个床位,房间两侧一边一个,正对着门横着放一个,刚好摆满,衣柜什么的就没有了,所幸她们东西少,收拾好了直接放床底下就行。甄昔又带她们去旧货市场买了被褥枕头,原本提供住宿并不需要提供被褥,但甄昔看她们手边没有行李,又想着自己提供的住处不怎么样,多少给点福利,便把行李也给她们买了,其余脸盆毛巾等私人用品就是她们自己买的了,厂里水电是随便她们用的。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就黑了,甄昔看着终于有了宿舍样子的房间,拍拍手笑道:“今天咱们能聚到一起就是缘分,我请你们去吃饭,都不要客气。我手上有一批急活儿,明天就要开始干,虽然人还没招够,但时间不等人,希望几位这几天能麻利些,给我把这批货赶出来。”
张丽雯第一个表态,“老板,咱们来做工不就是要干活的吗?这些你不说我也会用心的,你就放心吧!”
刘珍和李芬也连忙跟着点头,她们在家都是务农的,什么手艺也没有,就是勤快、本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现在每个月能拿千余元回家,家里老少都要高看一眼呢,自然要努力干活。
甄昔对自己挑的人很满意,带她们在附近吃了顿好的,其实这地方好的也没多少钱,她们四个人一共才消费三百多。回家后,甄昔就告诉了苏立这个好消息,然后将这两天网店的订单数量统计出来,设计图画好标记好尺寸,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开工。
现在厂子变成了她自己的,她便将其改名叫珍惜服装厂,布料暂时就用之前从谢厂长手里买到的那批。那批布其实不是上不了机器,只是不能正常上机器快速制衣,需要人看着,一旦发现不好的地方立刻调整。她现在不像那些大厂子需要整天不停的运转机器,倒是有功夫看着布料制衣了,毕竟是初始阶段,能省一笔是一笔,等出货稳定开始盈利了,再考虑进货不迟。
连着两天,甄昔帮忙在厂里做衣服,她检查完一件就快递出去一件,衣服中还夹着一张耽搁了时间的致歉信和一条洗脸时绑头发的发带。发带是她在c市时就想好的赠品,用来安抚顾客的,刚回京就订购了一批,质量不错,批发的成本才五毛钱一个!顾客们得了赠品,又看到她致歉的诚意,当真没有斤斤计较的,反而觉得她为人可靠,纷纷给予好评。
有回头客发现她家商标变成了“圆梦”,和最开始出现那个商标不同了,吓了一跳,以为之前买的是假货,赶紧上线询问,这些就由苏立应付了。一遍遍耐心的给她们解释是店里换了服装厂,衣服质量半点没变,以后店里出售的只会是圆梦牌的东西,不会有别的品牌。
因为圆梦设计这两个月很火,同行或多或少都有些关注,对她们品牌龌龊的事情也了解几分,对夏厂长的宁夏服装厂有些不屑,几家还在合约到期后干脆换了服装厂合作,让宁夏服装厂的订单缩减了三分之一!
夏厂长一回京都就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起了个倒仰,给甄昔打电话语气就带着三分不满,“学妹,当初你订单那么少,我可是看在于教授的面子上才答应同你合作的,你现在败坏我们厂的名誉,损害我们厂的利益是什么道理?咱们朋友做不成也没必要当敌人吧?”
甄昔没想到还能影响他们生意,心里倒是挺痛快,“夏厂长,我也是看在于教授的面子上才那么信任你,结果我才出差一个月,店里的衣服就成了你们厂子的品牌了,我倒成了个代销的!这名誉还真不用我特意败坏吧?你们玩这一手弄得我焦头烂额,曾经爆款的样式全部下架,还要跟公司请假处理这边的事,争分夺秒,可没功夫管你们厂的名誉,想必是别人猜到几分不敢再信任你们吧?”
夏厂长被噎了一下,她也是气糊涂了,差点忘了还有盗用设计一事,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这样,你看下午有没有时间过来商谈合约的事?关于你说的衣服上的商标,我会查清楚的。”
“没问题,我也正想和夏厂长谈谈解约的事宜,到底咱们都曾跟着于教授学习过,我很感谢当初夏厂长愿意帮忙,现在并不想闹得太难看。”
挂掉电话,夏厂长才开始跟秘书了解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虽然和甄昔签了合同,但随即就去南方联系生意,并没参与其中的事,这会儿一了解才知道事情不妙!甄昔的订单早就比当初多了几倍,副厂长也的确盗用了人家的设计!想着甄昔一口一个“夏厂长”,她摇头苦笑,看来对方明摆着不再顾念校友之情了,只希望这次能把伤害降到最低,不再损害厂子的名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