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铜柱上密密麻麻也不知道镌刻了多少的符咒,斑驳血迹,入铁三分,仿佛长在了一起一般,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
仅仅只是注视一下那些斑驳血迹,立刻就有幻象生成,凄厉惨叫声声不绝,宛如鬼泣一般,可以看到披头散发,血肉斑驳的身影在那血迹之中哭泣惨叫,让人头皮发麻。
"林凡,能够在法相境就享受到钉仙柱的待遇,你也算是不虚此生了。好好享受吧,在当着玉虚宫的面斩杀你之前,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感受真正的绝望吧!"
毕玺怨毒开口,看见林凡目光淡淡,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他接下来要面对什么,顿时眉头皱起,冷喝一声,也不急着将林凡丢进天牢了,反而转过身,看向另外一座天牢。
那座天牢里一个被钉在青铜柱上的身影,枯朽宛如骷髅一般,披头散发,鲜血长流,已经不成人形,似乎注意到毕玺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来,麻木绝望,看到毕玺,立刻激动起来。
哐当声响,可以看到数条血迹斑斑的锁链穿过那道身影的四肢骨骼,仿佛长在了肉中一般,每一次晃荡,都有符文闪烁,让那道身影痛苦惨叫起来,失声哀求,"杀了我,杀了我。我受不了了,求求你,杀了我!"
"三木老儿,你强闯我妖皇殿,杀我殿中十七名弟子,罪大恶极。按照我妖皇殿律令,你要被**在天牢之中三千年,现在才过了区区十年,你就受不了了吗?***那么便宜的事情。不过,如果你肯跪下来求我的话,我可以免了你今日的三灾九难。"
毕玺声音冷冷,目光落在那被钉在青铜柱上的身影上,但其实却是一直注意着林凡的神情,看似自言自语,却是说给林凡听,"当然,我知道你三木道人终究是有骨气的人,心中自有骄傲,好歹也是堂堂真仙人物,又怎么可能为了一日的刑罚免除,就跟狗一样跪下求饶呢。"
"所以,还是算了吧。当我没说..."
"不,我跪,我跪。你要说话算话。"
三木道人就立刻尖叫起来,然后如同狗一样,艰难跪下来,每一个动作,都让穿过他身体的锁链晃动,震荡之间,鲜血绽放,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三木道人也是几次惨叫,但尽管如此,却还是艰难的跪下来,如狗一般,讨好的看着毕玺。
"哈哈。如果你肯学狗叫的话,明天的三灾九难之刑,我也可以给你免了。不过,想来你好歹也是真仙,应该不会..."
"汪汪!够不够,够不够!汪汪!"
林凡面无表情,目光漠漠,静静的看着毕玺宛如病态一般戏弄着那个三木道人,他知道毕玺是故意这样做给他看的,想让他知道接下来他要面对怎样的痛苦与绝望。
如果不是凄惨到足以绝望,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堂堂真仙变成这个样子。
但毕玺又怎么会知道,所谓的绝望,他早已经感受过了啊。这个世上哪里还会有比他所经历的那些绝望更加让人绝望的东西呢。
三木道人如狗一般在地上爬着,汪汪叫着,完全没有了什么真仙的风范,被钉在钉仙柱上十年,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的骄傲,只是苟延残喘着,为了能够免除一天的刑罚,就可以放下一切的老狗而已。
"很好。今天和明天的刑罚可以免了。至于你...林凡。"
毕玺目光重新落在林凡身上,看见林凡依然一脸平静的模样,顿时莫名有些恼羞成怒,"希望你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的从容。不过,我想很快,很快,你就会像狗一样的跪下来求我的!"
没能在林凡脸上看到他想要的恐惧与惊惶,毕玺心中恼怒,也知道再说更多,恐怕也不可能吓着林凡了,那就让林凡亲身感受一下钉仙柱的恐怖吧。
心中有了决定,毕玺毫不犹豫,打开天牢的大门,反手一拍,将林凡打到钉仙柱上,也不见作势,立刻之间,那钉仙柱中就瞬间**出八道青铜锁链,布满符文,锋锐如刀一般,直接洞穿了林凡的四肢驱赶,如同八爪鱼一般将林凡钉锁在了青铜柱上。
林凡闷哼一声,下意识的想要鼓动法力抗衡钉仙柱的钉锁,但不鼓动法力还好,一鼓动法力,那八条青铜锁链上的符文立刻如同蚂蟥一般舒展开来,吸取林凡的法力,然后锁链如同铁丝一般,立刻沿着林凡的筋脉寸寸刺入。
巨大的痛楚,立刻传来,即便林凡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在这样的痛苦下,也忍不住立刻身体有些痉挛,元神都要裂开一般,好像被人用烧红的铁针刺进了骨髓中一样。
"这才是开始,就已经挺不住了吗?哈哈,真正的三灾九难还没到时间呢。"
看见林凡咬破了嘴唇,身体痉挛颤抖,毕玺立刻狂笑起来,"之前却是忘了说,钉仙柱下,撑的最长是一个天仙,足足撑了七百年,才最终道心崩溃死掉。你的话,或许能够撑上个五六天。当然,我希望你能够撑得越久越好。"
"越久越好。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死掉。"
毕玺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怨毒,"差一点之前就犯下大错,便宜你,给你一个痛快了。简单的杀掉你,又怎么能够消我心头之恨。我想好了,等玉虚宫的人到了之后,我会大度一点,非常的大度,就算玉虚宫和大长老他们要处死你,我也一定会帮你求情。"
"简单的杀掉你,又哪里比得上将你**在这天牢中,日日受那钉仙柱之刑。五百年,五百年,我要你钉在这钉仙柱上五百年。就算你承受不住,我也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你的。不折磨你五百年,怎么能够解我心头之恨。"
毕玺狂笑起来,有些疯癫的模样,隔壁的三木道人顿时忍不住看了林凡一眼,眼中充满了同情,不知道林凡究竟是怎么得罪了毕玺。
以法相境的修为,却要被钉在钉仙柱上,还是足足五百年,简直就是真正的绝望。
林凡静静听着,巨大的痛楚传来,让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着,而每一次颤抖,都会让那八条青铜锁链更加深入他的筋脉骨髓,带来更大的痛苦。
"毕玺长老,大长老有事找你。"
毕玺正欣赏着林凡的痛苦,忽然有弟子前来通报,毕玺顿时皱起眉头,又很快舒展,"哼。本来还想看看你在三灾九难之下的可怜样子。不过罢了,反正我们的时间还很长,不急,慢慢来。"
大笑着,毕玺转身离去。
隔壁的三木道人立刻急了,扯动锁链,凄惨喊叫,"毕玺,你答应我免掉我今明两天的三灾九难..."
"我有答应吗?"
毕玺停下来,戏虐的看着三木道人。
"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好歹也是堂堂真仙,你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
三木道人顿时红了眼,疯狂吼叫。
"开个玩笑而已,想不到你竟然当真了。"
毕玺就叹息一声,"钉仙柱的三灾九难之刑,日日必刑,我也是无能为力啊。我以为你知道的。"
说完,毕玺就狂笑着离开,而三木道人立刻破口大骂,"毕玺,你不得好死啊!我诅咒你,诅咒你!"
凄厉的诅咒谩骂之声在天牢中回荡,却不能改变什么,等到毕玺的身影消失在刑殿大牢中,三木道人终于停止了呼喊,绝望至极。
林凡闭着眼,感觉到三木道人终于安静下来,整个天牢仿佛死域一般,这样的安静之中,便让钉仙柱带来的痛苦更加清晰,清晰得林凡可以感觉到每一条神经,每一根骨头仿佛被蚂蚁啃噬的痛楚。
这样的痛楚,让他的身体在颤抖,但心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下来,痛楚,反而让他变得更加清醒,更加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隔壁的三木道人没有力气再谩骂,估计到每天最恐怖的时间即将到来,神色变得恐惧起来,忍不住转过头,看向林凡,"小子,你不怕吗?"
"为什么要怕?"
林凡睁开眼,看着三木道人,如果不是毕玺说明,他都有些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披头散发,凄惨如乞儿一般的三木道人曾经竟然会是一尊真仙。
"为什么要怕?!"
林凡问得简单,三木道人却是立刻苦涩起来,"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也对,你还没有尝过三灾九难的恐怖,难怪你不怕了。等你感受了三灾九难的恐怖,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了。"
"你就会像我一样,为了能够免去一天的刑罚,不惜舍弃一切,像狗一样跪在别人面前了。哈哈,很快,你就会跟我一样了。"
三木道人有些病态的笑起来,林凡就缓缓闭上了眼,"真正的绝望吗?我已经感受过了啊。所以没什么好怕的了。"
"蠢货,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来了,来了,啊!"
三木道人猛然惨叫起来,眼珠都快要调出来,凄惨大叫,"杀了我,啊,快杀了我!"
林凡也是闷哼一声,整个人瞬间佝偻而起,如同煮熟的大虾一般,扭曲着在钉仙柱上,足以崩溃一切意志的痛楚瞬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