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法国的著名人物贞德已经逝世五十三。
但是, 在《巴黎圣母院》的世界里找到见贞德的人并不算难。
英法百战争,贞德为法国领兵对抗英国,五百后天主教封圣。贞德是十九岁的时候, 现任国王路易十一八岁,在位的国王是他的父亲查理七世。
路易十一在虚弱中见到短的麻生秋也,眼神浑浊地回忆。
“你问贞德……我确实见……”
贞德的一句“为了法兰西, 我视死如归”的名言,影响了一代代的法国人,得到了欧洲人不分国界的尊敬。
“是一名优秀的……虔诚的……女性, 一切为了法兰西……”
“我……记不清楚的了……”
“我记得……有一双明亮的黑眼睛……”
啊这……猜错了。
型月世界观里的英灵贞德是一位金蓝眸的少女, 绝对不是黑眼睛。
这里, 有圣杯战争, 有魔术,有人理烧却。
麻生秋也不切实际的想法破灭。
他告别了今八月会去世的路易十一,扶楼梯, 慢慢走去休息的房间,“原来我不是迦勒底的员工啊……失去一个见蒙娜丽莎外表的达·芬奇的方法了。”
型月世界观妥妥满足了三次元粉丝追星的梦想。
除了fgo,会出现魔改文豪的还有一款游戏——《文豪与炼金术师》?
麻生秋也喃道:“我玩那个游戏。”
与猜文炼, 还不如猜文野呢!
《文豪野犬》同样涉及三次元文豪,不莎士比亚波德莱尔有登场。
在城堡的浴室里, 麻生秋也不再马虎,仔仔细细地检查自己的这具身体。然后, 麻生秋也扭看见了后腰有热水浸湿了的黑色花纹。
麻生秋也:“?”
麻生秋也走到一旁,去看镜子里赤/裸的自己。
亚洲人肤色的黑少身姿抽长, 骨骼纤细,腰肢柔软如柳条,照镜子的姿态不出的活色生香。他有时间去自恋, 重点观察自己的外表,这位与原著不一样的东方版本“爱斯梅拉达”有一米七以上的身高,变成短之后,在水雾弥漫的镜子里竟然像极了《文豪野犬》里未成的太宰治?
而且他一直留意的后腰上,烙印的不是花纹,而是花体字的法文!
——arthur rimbaud.(阿蒂尔·兰波。)
麻生秋也震撼一百。
“我——穿成了文野世界的太宰治?”
“我穿成了太宰治之后,把阿蒂尔·兰波的名字留在了身上???”
“失忆的阿蒂尔·兰波符合我的审美错——但、但是——”
“我、我我我我我——”
“按照我的龄,追同龄人才对吧!”
麻生秋也扑向镜子,慌乱地用手去擦拭水雾,企图看清楚自己的真容。
黑黑眼错。
五官姣好,眉目秀气若少女错。
这张脸还未长开,颜值惊人,如果放到在三次元里完全是降维打击。
看《巴黎圣母院》世界里的巴黎人知道了,一个人牙齿洁白是美丽的特征,要是再长得好看、符合大众的审美,那是妥妥的女神级别了。何况,这具身体轻漂亮,皮肤细腻到找不出毛孔、浑身有任何斑点伤疤。
“有疤痕。”麻生秋也松口气,太宰治身上肯有自杀造成的疤痕。
麻生秋也检查瞳色,“我的瞳孔是黑色的,不是动漫里鸢色的,即使纸片人分黑白漫画版彩色动漫版,二次元真人之间有差别,我应该不是太宰治。如果我是胎穿成为太宰治,我不可能掉进法国巴黎的世界。”
麻生秋也自顾自地点,“脸是巧合而已。”
他用手覆盖住后腰的法文名字,脸色复杂,“这个名字……不会是巧合了。”
他喜欢十九世纪的诗人兰波,上学期间捧对方的诗歌集,也看莱昂纳多饰演兰波的《心之全蚀》,感叹兰波的思维超前,二十一世纪的自己也不如对方看得透彻、活得决绝,把生命当成了一场孤芳自赏的流星雨。以他的性格,会纹上兰波的名字,然是他认识了这个人,从而爱上了阿蒂尔·兰波。
还有一点——
“名字是阿蒂尔·兰波,不是让·尼古拉·阿蒂尔·兰波。”
麻生秋也情不自禁脑补了一场剧情:我穿越成了小时候的太宰治,离家出走,追寻《文豪野犬》的剧情,跑去横滨游玩认识了异能谍报员阿蒂尔·兰波。在阿蒂尔·兰波失忆变成兰堂之后,他与对方谈了一场龄差距在十岁以上的恋爱,之后因为某种缘故,在法国陷入了《巴黎圣母院》的小世界。
麻生秋也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我在想么,追求兰堂还要跟魏尔伦对干,以太宰治的龄异能,我算去追求森鸥外费佳都比兰堂方便。”
可是,手指的指缝之间是黑少顾盼生辉的喜悦之色。
那人是阿蒂尔·兰波啊!
十九世纪的超现实主义诗歌的开创者,不会爱情束缚住的羁风之人。放在文野的世界,阿蒂尔·兰波也是金字塔顶尖的超越者之一。
“我遗忘了的爱情……是你吗?”
“我的心脏是在为你狂热的跳动,在怀念你吗?”
“你在哪里……”
“我又在哪里呢?”
麻生秋也倚靠浴室的镜子,满脸苦恼,咬手指,低低地笑了起来。
“还用问吗?我一是在法国巴黎了。”
“我跟你来家乡了。”
他的眼底一扫阴霾,焕活,大脑前所未有的冷静清晰。
是他的联想能欠缺了一些,文野里埃德加·爱伦·坡的异能“黑猫”可以把人塞进小的世界里,法国的异能者那么多,准出现了类似的异能。
世界这么大,他的命运怎么可能局限于日本一个小国家。
三次元里《巴黎圣母院》是谁的作品?
——维克多·雨果!
麻生秋也换上男士贵族的衣服,微湿,眼眸染上雀跃,周身洋溢优雅而亲切感是十足的气息,一路上完全不去管国王的仆人们的惊讶。
比埃尔·甘果瓦在城堡外等他,见到对方的笑容眉高高挑起。
这人一下子突然变了。
麻生秋也对本想改变口吻,提高尊敬程度,后来想还算了,波德莱尔先生有外界的记忆,自己忽然对他客气起来,会显得自己是在拍马屁。因为以波德莱尔在法国文坛的地位,是超越者的概率非常大,算是兰堂的“娘家人”。
比埃尔·甘果瓦戏谑地道:“找到【圣杯】的下落了?”
麻生秋也奉信我不尴尬,尴尬的是他人的原则,“与追寻遥不可及的圣杯,不如让自己成为实现愿望的圣杯。”
比埃尔·甘果瓦不肯放他的犯傻行为:“圣女贞德是金麻花辫吗?”
麻生秋也怨念地看了他一眼,这人死抓自己的脑洞不放干么,自己不是有一个当迦勒底员工兼救世主的梦啊!
“不知道,国王陛下已经不记得了。”
“起麻花辫——我脑海中好像闪了么人的模样。”
比埃尔·甘果瓦极去想,抓不住一闪而逝的模糊画面,干脆不想那么多了。
比埃尔·甘果瓦:“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麻生秋也以少的形象走在他的身边,一开始是女士步伐,很快恢复了抬挺胸的男士气场,不再中世纪的时代压迫,眼中有在外界都有的强烈自信。
黑少与金男人在巴黎的街道上,神采飞扬,带二十一世纪的自由。
他们与四周不懂生活、知道努生存的人们形成割裂感。
“抛下卡西莫多这么久,我该去见他了。”
……
卡西莫多是失落的。
爱斯梅拉达想要去意大利,他是知道的,也愿意陪同前往。
失去巴黎圣母院的庇佑,他惶惶不安,如同找不到家的人,是爱斯梅拉达伸出手将他从一无所有的困境中拉了出来,给了他新的容身之所。
他不敢去肖想自己有怎样的未来,想陪对方,汲取那份温柔善意。
爱斯梅拉达是他见最美的人。
无性别。
卡西莫多对方一点点抹平了伤痛,对世界重新有了期待。
爱斯梅拉达喜欢的国家,一是很好的,有法国有的东西,他们会在意大利上美好的生活。他很想劝爱斯梅拉达不要伤心,等天气好能再乘船出,可是爱斯梅拉达好像很生气、也很恐惧,回来之后不理他了。
卡西莫多突然变得冷漠的爱斯梅拉达吓到,不敢作声,埋做事,眼睁睁地看对方与比埃尔·甘果瓦出门,快要一天了,爱斯梅拉达还是有回来。
卡西莫多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他。
不知道了多久,他在困倦中用独眼吃地看到了走来的黑少。
对方还是那么美丽,灵魂仿佛散昂扬的斗志。
对方换回了男装。
爱斯梅拉达的眉宇细长,眼睑有轻微的上挑,不是高卢人内陷的眼睑,五官精致俊俏,东方人与众不同的容貌为他增添了特殊的美感。
一时间,从巴黎人人追捧的东方女性,成为了有人敢靠近的男性。
沿街全是男装的爱斯梅拉达惊呆了的人。
“卡西莫多。”
少的声线比起同龄人要沉稳,有沙哑,处于变声期结束的尾端。
卡西莫多忽然害怕起他的变化。
麻生秋也对他伸出手,抓住了卡西莫多粗壮的手腕,触手是粗糙得让人心疼的皮肤茧,他的眼中闪卡西莫多熟悉的怜惜,令卡西莫多一下子放松了。
麻生秋也拉起了木讷的卡西莫多,对想要上前的比埃尔·甘果瓦摆了摆手。
“你先走吧,我要他单独谈一谈。”
“我不能在吗?”
“不能。”
麻生秋也拒绝了比埃尔·甘果瓦的围观,遵从直觉,选择相信卡西莫多。
如果这个人是卡西莫多。
如果这个人与法国超越者维克多·雨果有直接联。
【我愿意相信他!】
【我愿意相信维克多·雨果的人品!】
店铺的门上,巴黎人出轰然的讨论声,叽叽喳喳地爱斯梅拉达变成男性的事情,有不少性取向正常的男性满脸痛苦,不亚于梦中情人的幻灭。
当然,还有男人压低声音地道:“男的……也不是不行啊……”
这回轮到女性们兴奋了。
“爱斯梅拉达是男的?”
“我听见了,那声音分明是男性的嗓音!”
“他伪装得太好了,腰比我都细,上帝啊,你太宠爱东方人了。”
“我誓我以后是他的爱慕者……”
在这些讨论声中,比埃尔·甘果瓦如同一个异性绝缘体,有一个女性会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超五秒钟。比埃尔·甘果瓦的嘴角弧度下滑,叹了一口气,作为一个男性,比不爱斯梅拉达受欢迎很正常,但是无视……绝对是世界的恶意啊!
比埃尔·甘果瓦脱离男性们黏腻的目光,绕去了店铺的后门。
去喂羊了。
那小山羊挺可爱的。
……
店铺里的光线昏暗,麻生秋也与卡西莫多提前点燃了烛火。
卡西莫多的脸在烛光下好似独眼的海盗,然而仅有的眼睛躲躲闪闪,隐有自卑痛苦,显然是他之前冷落他的行为伤害到了。
麻生秋也惭愧了。
自己终究是一个凡人,无法尽善尽美,在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前,他迁怒于卡西莫多,认为对方是虚假的人,浑然忘记了一来累积的感情。
这一点上,他还不如原著真心对待卡西莫多的爱斯梅拉达。
麻生秋也对他弯腰,“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脾气。”
卡西莫多腾得一下让开,火急火燎地摇。
麻生秋也道:“我有你想的那么好,有很多缺点,太于情绪化了,很多事情先考虑自己的利益,忽略了别人是否会因此受伤。是,我誓我对你的善意有一丝一毫的利益想法,直到现在——依旧如此。”
卡西莫多长得奇形怪状的脸上有笑容“挤了”出来。
丑陋的,纯净的,是信赖的目光。
他深刻的信任自己。
麻生秋也在他的眼神下注入了勇气,与他同笑,克制住了对残缺世界的不安,郑重地道:“虽然无法去意大利有一点可惜,但是能够见到你,是我的运气,我会永远记住你这样独特的朋友。”
麻生秋也找来了两张凳子,摆好后,一副促膝长谈的准备。
“卡西莫多,我想要跟你讲一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卡西莫多点。
“在讲故事之前,卡西莫多能告诉我,你离开巴黎圣母院后开心吗?”麻生秋也问他,得到了卡西莫多沉闷地一声回应:“嗯。”卡西莫多看麻生秋也的笑颜,不由自主地出心底的话,“有他人在更好。”
麻生秋也知道他指的是谁,哈哈大笑,丝毫有别人心中女神的包袱。
“你是小心眼啊,卡西莫多!”
“我们都要有朋友的,一个人太孤独,两个人太无聊,活要认识更多的人,你不去别人交心,怎么能知道对方是看不起你,还是在默默心你!”
默默心?
卡西莫多觉得有第二个人心自己了。
麻生秋也却道:“比埃尔·甘果瓦也是你的朋友,一个比较坏的朋友。”
卡西莫多的脸色便秘,不予认同。
待笑得畅快之后,麻生秋也恢复了之前谈话的神情。
麻生秋也早现卡西莫多读唇语的能极大的提高了,不用手势文字交流,对方盯自己的嘴唇能读懂自己在么。
“我要讲的故事叫作《巴黎圣母院》,很巧吧,跟你的教堂一模一样。”
“故事的开端是在一四八二的法国巴黎。”
“那天,一月六日,一个在历史上籍籍无名的日子,是巴黎的狂欢节……”
在麻生秋也把故事娓娓道来的期间,外面的喧嚣声变淡了、非议远离了他们。
承载一来的心血的店铺似乎与世隔绝。
唯有二人的温馨。
卡西莫多双眼茫然地听了一个特殊的故事,故事里有有圣母院畸形的敲钟人卡西莫多,有比埃尔·甘果瓦,有副主教克洛德·弗罗洛,有国王卫队长弗比斯……可是故事的女主角不是东方人,是一位心地善良、皮肤微黑的吉普赛舞女。
随麻生秋也由浅入深,时刻注意口型表达的讲述下,卡西莫多渐渐入了神,情绪随故事的波折起伏,在听见吉普赛舞女愿意给他喂水,却受到嘲笑的时候,他露出了怒容,在听见吉普赛舞女爱上英雄救美的花心骑士,他的脸上有一丝纠结,又听见吉普赛舞女宁死也不屈服副主教的时候,他的脸上阴晴不,低下了,对养父的行为再次感到了唾弃。
故事的结局是副主教陷害了善良的吉普赛舞女,吉普赛舞女绞死,敲钟人识破了副主教残忍如魔鬼的真面目,在悲痛之下将副主教从巴黎圣母院的教堂顶楼推下,第一次反抗了这个王权与神权至上的黑暗世界。
最终,敲钟人抱吉普赛舞女的尸骨,两人在地窖的藏尸所里相拥而眠。
当有人把他与女尸分开的一霎那,尸骨化为了灰尘。
至死也不分别。
这是一个悲剧性的故事,有人获得幸福,敲钟人、吉普赛舞女、副主教全部死了,活的骑士娶了自己的未婚妻,落魄的诗人救走小羊,转行去戏剧,在令人落泪的悲剧艺术上取得了杰出的成。
凳子上,在看麻生秋也念故事的卡西莫多驼背,身体颤抖起来。
卡西莫多重复故事里的敲钟人绝望的话,低呼道:“天厌弃啊!人应该外表好看啊!”
敲钟人爱吉普赛舞女,吉普赛舞女一心一意爱风流倜傥的骑士。敲钟人心中最美的少女投入骑士的怀抱,奉上了爱情,却遭到骑士的抛弃。
太可悲了。
麻生秋也握住了卡西莫多的双手,以他的手掌居然险些包裹不住。
他在努传达勇气给卡西莫多,“不!外表不是最重要的——你打动世人的是灵魂与身体的残缺。我欣赏你,不是你多么可怜,是你人们伤害仍然不憎恨世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在救别人的时候,也在救自己的灵魂!”
卡西莫多的眼中有泪光,即使是丑陋的野兽,也会对河水舔舐脏了的毛。
美丑,对于人类是何的重要。
卡西莫多询问:“是身体的美丑重要,还是心灵的美丑重要?”
麻生秋也不假思索地回答:“心灵!”
卡西莫多哭了出来。
驼背,含胸,身体每一处都是畸形的男人哭得如同呜咽的怪物,有看《巴黎圣母院》的读者知道他是一个遍体鳞伤的人类。由于丑陋,卡西莫多遭遇了太多不公平的待遇,人们把怨气恐惧泄在他身上。
麻生秋也拥抱了自己可怜的朋友,这一刻,愿对方一生安好。
“坚守住底线,保留了善良勇气的人是最美丽的。”
“你值得世界善待。”
巴黎圣母院烧毁后,有人画了一张卡西莫多抱住巴黎圣母院的高塔痛哭流涕的画面,那里是卡西莫多的家,卡西莫多失去了家。
卡西莫多看不见他的正脸,在拥抱里失声,有人给他最简单的怀抱。
坚守住底线……
这便是世人的回馈,世人为他的善良给予的善意。
卡西莫多哽咽地问道:“黑暗与战争……去了吗?”
麻生秋也以为他的是小里小规模的动乱,温柔地安抚道:“都去了。”
“光明打败了黑暗,神权王权压制,人渴望的平会在遥远的未来实现,法国会是福利制度最好的国家,不会再有像你这样饱受折磨的情况。”
“法国……法兰西……”
“嗯。”
“不用再打了……”
“嗯。”
“未来……真正的平……是么样的?”
“人人安居乐业,喜欢罢工,一周工作超三十五个小时会抗议,从出生到死亡都会受到国家的保护,生活有压,生育率下降,每个人的脸上有轻松的笑容,提起自己的国家一脸自豪,不容许英国人贬低。”
麻生秋也想到法国的福利,用略带羡慕的口吻出来。
一言一语,一个理想中的法国勾勒了出来,可以让十五世纪的理想家们疯狂。
后院的羊圈里,比埃尔·甘果瓦停下喂羊的动作,手撑在围栏上,惊讶地去倾听外面的声音,巴黎像是寂静了下来,能听见房间里呜咽的哭声。
比埃尔·甘果瓦的脑海里有么东西解开。
“轰”得一下,记忆流淌出来!
金男人的身体晃了晃,蹙眉,还未从自己做了么事情中回神。
小羊懵懂地“咩”了一声。
整个中世纪的法国巴黎生了变化。
所有人物品变得虚幻起来,缺乏了真实感,泛起了水波的条纹。
房间里的麻生秋也同样愣神,顾不上卡西莫多看不见自己的口型,怎么读得懂自己的话的情况。他停下了安慰的话,穿越成日本人后的记忆冲刷了大脑,遭到封锁的感情突然决堤,呼吸急促,充沛的爱情、友情、亲情填满了心中的空洞,不再孤独的幸福家庭固住了他在此世生存的道标。
他记起了自己与太宰、兰堂、中也、乱步、福泽先生,小红叶、夏目师、织田作之助、森鸥外他们相识的程……自己是在来法国假装旅游的期间,怜悯卡西莫多,才不小心卷入了巴黎圣母院的虚假世界里!
这是另一段十二的穿越人生!
兜兜转转,他活了两辈子,第二世已经二十八岁。
麻生秋也的眼神模糊,鼻子酸,自己怎么舍得忘记他们啊!
“卡西莫多,你……”
刚要话,麻生秋也看见卡西莫多为他描述的法国而哭泣,不知为何有了一丝共鸣,如果是生活在国时期的人听见自己的国家变得那么好,也会哭泣的吧。
麻生秋也抚摸卡西莫多乱糟糟的红,并不油腻了,有虱子。
“不哭。”
“你的家乡、你爱的法国会越来越好。”
“丑陋者,不会人当面鄙夷,人们会唾弃有素质的人。”
“贫穷者,国家会救济,失业者的救济金比一般工作的人还高。”
“残疾者,社会医疗会帮助你们改善身体。”
“无父无母的人,孤儿院会为他们寻找父母出路,我们活在了一个人与人可以交流的世界里,有强者,有弱者,却有一不二的独裁者。”
在卡西莫多慢慢地停止抽泣声后,麻生秋也松口气,主动地挑明这件事:“卡西莫多,谢谢你让我恢复了记忆。”
卡西莫多往后缩出了他的怀抱,眼眶通红,复杂地看他。
“你认识我吗?”
“……嗯?你是指哪方面?”
“任何方面。”
“这涉及第二个故事了,故事需要保密,你要听我讲一讲吗?”
麻生秋也永远擅长临时改变计划,猜到卡西莫多是谁,眼神亮晶晶的。
二月二十六日的生日!
这是指谁,太显而易见了!
卡西莫多嘶哑道:“你放心,不会有第三个人会听见。”
麻生秋也看对方与自己对视,像是散开了郁气的卡西莫多,奇异的气质出现在对方的身上,仿佛一霎那脱胎换骨,丑陋又内含风骨。
卡西莫多注视麻生秋也的目光泪水洗涤了,澄澈干净,好似在旅途中找到了家朋友的人,带淡淡的酸楚、疲倦与喜悦。
一触及那样拨开云雾的眼神让麻生秋也明白了。
对方仍然视自己为亲近的人。
麻生秋也暂时不去思考这些细节,述起三次元维克多·雨果的经历。
穿越者的课堂开讲了!
从未有么时候,麻生秋也敢出自己的剧本,但是面对卡西莫多,一个极有可能是某位文豪的人,他有勇气出来搏一搏自己的未来。
在法国,他需要朋友,需要一个像卡西莫多那样鼎相助的朋友!
为了……自己与兰堂在法国的幸福。
“世界是多样的,有无数交叠的平行时空。”
第二个故事的开端便吸引了卡西莫多的注意,听见麻生秋也娓娓道来,“我曾经有幸脱离现有的视角,看到某个世界里不一样的展、不一样的未来。那里有异能者,有的是在芸芸众生里不甘埋的普通人,十九世纪的一八零二,有一个人诞生了,他的名字是维克多·雨果……”
“他出生于法国贝桑松,是积极浪漫主义文学、人道主义的代表作家,又人们称之为‘法兰西的莎士比亚’,他一生创作了七十九卷作品,中二十六卷诗歌,二十卷小,十二卷剧本,二十一卷哲学理论作品。”
“他的代表作是《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诺曼底”号遇难记》……”
“他热衷于政治,呼吁保护革命失败的巴黎公社成员,歌颂伏尔泰,他是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的文坛前辈,也是他所在的时代的风云人物……”
在麻生秋也流利优美的法语下,卡西莫多恍惚地笑了。
“法兰西的莎士比亚……悲惨世界……”
以此为引子,卡西莫多好似记起了自己的全部,形象出现了转变。
丑陋的畸形儿先是驼背消失了,再是鸡胸消失了,紧接长短不一的脚身体一起变得修长完美,干枯的短抽长,柔顺地披了下来,是热烈如火焰的赤色,皮肤褪去了死皮黑黄……越来越快,几秒钟后,麻生秋也话磕绊了一下,震惊地亲眼目睹了卡西莫多从不堪入目到惊艳俊美的全程。
童话故事的真实版本——野兽变王子!
对面坐一位有热烈红色长的法国青,一部分刘海从眉心落在了耳朵处,勾出一条弧度,削弱了脸庞的棱角。他穿银灰色的西装,笑容好似弯月,看上去龄模糊,眸色棕红,像是二三十岁的人。
维克多·雨果对麻生秋也的震惊有几分不好意思,并非故意扮丑,是他中了同为超越者的威廉·莎士比亚的异能,陷入了自己的心灵世界里。
去,来巴黎圣母院救他的异能者有很多。
无一人成功。
他的同僚波德莱尔也屡战屡败,败在了他颜狗的性格上。
想要救他的人,必须能看破一个人外表的美丑,让卡西莫多心甘情愿地离开巴黎圣母院,接受外面的世界,从而清醒来。维克多·雨果想到麻生秋也变成舞女后引导拯救卡西莫多的行为,心中泛起温暖,真挚地道。
“亲爱的朋友,我是维克多·雨果。”
“不,我目前有作,也有兄弟,是法国的异能者兼……”
他多看了麻生秋也一眼,冲击感强烈的烈焰气质化作了柔的清风。
“法国巴黎公社的领导人之一。”
麻生秋也听见真的有“巴黎公社”这个组织,饱含祝福地叹息。
他以为自己获得维克多·雨果的友谊是最珍贵的东西,未料维克多·雨果捧起他的手,这双手在中世纪操劳了许多,“你也是在思念国家吧?”
“……嗯。”
“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了,在离开前,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不用了,我到现实中去旅游吧。”麻生秋也闻弦歌知雅意,无奈地拒绝了。
达·芬奇有存在于文野的现代世界,并非文豪,而是中世纪的著名画家全才。与去看一个虚假的世界里的虚假达·芬奇,还不如去博物馆看蒙娜丽莎的微笑。
维克多·雨果摇:“我的可不是意大利。”
维克多·雨果珍惜两个最高等异能碰撞、构筑出来的异能世界的最后一点时间,在莎士比亚的默许下展开了心灵中的想象——他以记忆为基础,截取时空中历史的部分片段,把遥远的大洋彼岸的一个国家呈现了出来。
那是——
明朝。明宪宗在位,成化十九。
巍峨的紫禁城跨越了时空,与明朝的风土人情一起凭空展现,构筑出了一个历史中强盛的国家。这辈子从未前往华国的麻生秋也见到熟悉的景色,顿时走不动了,他听耳边听不懂的方言,再去� �那座北京见的紫禁城,嘴唇颤抖。
一股强烈的思乡之情涌出,淹了他的理智。
“异能这么强悍吗?居、居然是明朝……是成化时期的北京故宫啊……”
他脚下的土地。
是祖国的去,祖国最骄傲的明朝时代,一个历代天子最硬气的王朝。
麻生秋也蹲下身触碰这片青砖泥土,泪水不期然的落下。
有多久有站在祖国的领地里了?
好久了啊……
他连想都不敢想,自己成为了一名日本人,成为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要一日有摆脱这些身份,祖国不可能欢迎自己。
闭上眼睛,他都害怕自己静悄悄的死在某个角落里,无人知道他来自何方。
他来自东方古国,一个在文野里强大到不需要他的国家。
维克多·雨果慌了神,“爱斯梅拉达!”
麻生秋也失声痛哭。
回不去了!
手染黑了,心也阴暗了,名为“麻生秋也”的人早上了华国的黑名单!
——我不叫爱斯梅拉达,也不叫麻生秋也!
——我记不清我叫么了啊!
……
巴黎,戴高乐机场处。
高挑的欧洲青有携带行李箱,长一条宝石带扎在脑后,光洁的额上冒出薄汗,佩戴墨镜,墨镜背后是一张平凡的脸。他步伐迅疾,大长腿在风衣下惹人注目,短靴落地出有的脚步声,仿佛急去回国探望亲人的法国人。
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一个个矮他许多的亚洲少的胳膊,少容姿秀美,脸颊有婴儿肥,右眼绑绷带,显得病弱,两人直奔塞纳河中城岛的巴黎圣母院而去。
十五岁的太宰治第一次现腿短的坏处。
跟不上人啊!
他有气无,坐了十个小时以上的飞机,从美国飞比利时,再从比利时飞法国,下飞机后,他几乎是汇合的兰堂先生半提起来、小跑的走路。
“兰堂先生……你还不如把我背起来。”
手臂好酸啊。
话音刚落,兰堂把他直接抱了起来,像是父亲抱偷懒的儿子。
太宰治的脸皮有点挂不住,连连拒绝。
兰堂歉意地道:“治君,快到了,你联系乱步,我准备潜入巴黎圣母院。”
隔一条河畔,巴黎圣母院近在眼前。
附近有游客在拍照。
距离麻生秋也的失踪去了一个晚上,巴黎圣母院闭了对游客的接待!
太宰治拿出手机,拨通麻生家“长子”的号码。
“莫西莫西~。”
“乱步,我们到了巴黎圣母院门口,有看见秋也的踪影。”
“咦……我好像看到了楼顶上有人!”
钟楼上。
有一个人带他熟悉的人影在往里面走去,然后,巴黎圣母院的钟声响了。
三声钟响,预告某个开始,或者某个结束。
太宰治放下手机,迅速去拨打麻生秋也的电话:“也许不用考虑了。”
兰堂的呼吸一滞。
电话里传来了往日习以为常、今日听上去格外悦耳的男人声音。
“阿治,兰堂在你身边吗?我有出事,你们到旁边的莎士比亚书店里等我一会儿。”
“秋也……”
“嗯,别担心,我马上去见你们。”
不方便多言,麻生秋也回身,心愿已了,告别了破解“诅咒”后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的维克多·雨果,抱起露西离开了。维克多·雨果承诺为他遮掩身份,让他安心旅游,以防法国政府在他身上查个底朝天。
维克多·雨果去看昏睡在旁边还未醒来的波德莱尔,一阵心虚。
“我该怎么跟他解释……我不是故意在异能世界里折腾他的。”
“算了,他欠我七的钱一笔勾销吧。”
他轻轻去推友人的肩膀。
“夏尔,醒一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