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难怪这些人比死士都豁得出去!
而他这意思也等于毫不避讳的说,对于这一场,他就是预谋已久,久到她完全想不到的时候!
因为,要在全天下这么大的地方,把符合这种条件的人一个个找出来,不光要有能力,更需要时间a。
但要说只是给他们提供机会,那也是狗屁。
他们需要他,他同样利用他们。
别说这些人了,她其实也是一样。
刚刚试出来这狗师父还在乎自己这个徒弟,但并不是说她想到那些他利用自己的想法就是无端揣测,就是不存在的了。
不过,这些暂时都没那么重要。
主要是!
这十万人再是有仇恨之心,再是能以一当十,他们也胜不了全天下所有国家和势力加起来半数的人马!这些人马哪怕都是弱鸡,就用车轮战也能耗死累死这十万人!
何况,这些人马大多是各个国家和各处势力的半数精锐,并不是弱鸡!
任何时候,她都能无比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
但这狗师父是真的没打算走。
这是她怎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百里绯月看了西漠一眼,意思是说:你说我们联合起来,有没有可能把这人敲晕带走?
西漠对她的自信又有了新的认知。
给了她一个‘天还没完全黑透,你就开始做梦吗’的眼神。
别说他们两个,就是加上夜麟以及这二十个护卫都不行。
因为如果大家不能瞬间得手的话,那就绝对没有机会了。
无解。
但怎么能坐以待毙!
百里绯月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只要人还在,总还有办法,快点想,快点想……
她这边还在拼命挣扎着想改变目前的形势,慕容朔这里却不在继续说什么了,意兴阑珊的看着或远或近的厮杀,恹恹的漫不经心。
时间流逝得飞快。
不过稍顷后。
天际的半线残光也渐渐消暗下去。
夜晚的梦之境瘴气雾气比白天浓郁得多,随着夜越来越深,瘴气雾气越来越浓。
浓烈到天空那一弯新月的光根本洒落不下来。
整个梦之境仿若成了一个群鬼互相残杀啃噬的巨大漆黑坟堆子。
那些人也突然一样杀意似乎更浓!
哪怕现在甚至很难分辨几十米开外的人到底是自己的人还是对方的人,但互相厮杀的情况比白日里惨厉数倍不止!
血和皮肉的味道已经不仅仅是让人作呕的程度了,在这样的地方待久了,甚至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深深浸透了这地狱一般的味道。
百里绯月微微眯起眼睛,不对!
这不对劲!
今天白天好歹交战这么长时间了,对于对方这些人马的综合水平她心底还是多少有数的。
他们根本不可能在经历大半天战斗后反而更厉害了!
她试图看清楚那些交战的人,但梦之境的夜实在太黑了。她只能隐约看见这些人的大致穿着打扮。
还是没有大景那四国太多的人马。
这个发现让她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提着一口气。
西漠等人显然也察觉不同,神情戒备。
到是一直漫不经心的慕容朔意味不明啧了声,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接下来,百里绯月愣是没想到破这个死局的办法,但也没离开慕容朔半步。
到了后半夜,厮杀的范围越来越逼近他们所在的地方。
慕容朔还是那副模样躺在秋香色草椅上。
对眼前的形势半点不着急的模样。
然而黎明前。那十万人几乎被消灭殆尽!
当晨曦的第一缕光铺向大地时,梦之境好似从噩梦中醒来,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百里绯月等人被团团围住,插翅也难飞。
那些昨天还都想独吞‘魔头’的人,今天围住慕容朔等人了,却反常的没第一时间扑杀过来。
他们好像一瞬间无比有组织有纪律,哪怕有些眼睛赤红得仿若要滴血了,都没率先跨越一步。
慕容朔慢吞吞坐了起来,饶有兴味盯着那些围着的人某一处,“玩到现在,才真正开始有意思了。”
百里绯月也猛地看过去,只见那处很快散开了一条路。
两个她不算陌生的高大英挺的男人渐渐出现在她视线里。
照道理这个时候在这里看到他们不算意外,但百里绯月真的没想到出现的会是他们。
北漠太子拓跋胤,南疆摄政王殷玄墨!
而这两个人中间,很明显是以殷玄墨为首的。
发生了什么事?
等等!
有什么不对劲!
百里绯月看了一圈,视线能看到的人既没有其他国家的主事人,更没有大景那四国半个人马了!
因为一直到天亮前她偶尔都能看见一点大景那四国的人马,是以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
大景那四国的人马突然完全消失了!
殷玄墨遥遥冲她颔首致意,“凌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北漠和南疆的确不弱,但他们也没强到一夜之间就能掌控所有人的话语权走到这一步!
“是谁,谁在帮你们!”
百里绯月几乎是从牙缝间寒凉无比的挤出这句话。
“凌三小姐,这个问题并没有意义。”殷玄墨到没有嘲讽她,很平和的回道。
是啊,这个问题并没有意义!
那么,“他们呢!”
殷玄墨当然晓得她的这个他们是问的谁,“他们无碍,只是暂时无法来见你。”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们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但是却被控制住了!
小世子宝宝他们居然都被控制住了!
百里绯月心神剧颤,脸色微不可见的白了两分。
殷玄墨视线这才移到旁边的慕容朔身上,“阁下的罪行就不用本王再多说了,阁下也是有脸有面赫赫有名的人物。事到如今,若是阁下愿意自行了结,本王可以给阁下这个最后的体面。”
“啧……”
慕容朔薄唇的笑似是而非,“本来看你出现,对你倒是高看了两分。你这段话一说……”
他又嗤笑了声。
并没说接下来的话。
而是莫名来了一句,“南疆殷玄墨,你还算是能入本座眼的一个后辈,本座现在心情好送你两句话。”
殷玄墨面色不变,“承蒙看得起,本王不敢当。”
慕容朔又笑了声。
一夜过去,现在他才完全从草椅上起身,习惯性弹了弹有些不平整了的衣衫。
“黄粱一梦终会醒,竹篮打水皆是空。不如归去。”
殷玄墨笑了笑,“这话也送给阁下。”
慕容朔哈哈大笑起来,男人立于天地之间,又不羁又洒脱,笑声直达苍穹。
殷玄墨旁边的拓跋胤终于开口,“殷王爷,时长恐变。”
殷玄墨淡然的对那些早就赤红了眼的人开口,“去吧,勿伤凌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