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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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渴吗?那就喝水吧,因为,你是人类。

玖兰枢的话……到底是……

“啊……哈……”又来了,那股强烈的冲动……想要……零的手指触碰到两颗尖尖的獠牙,好想……咬到那一直散发美味信号的……该死!不能对人类出手,决不能触犯自己定下的法则,不能输给本能。

脖子,好痒……渴……好渴……四年来没有喝过别人的血,已经是极限了?

“零!零!你在哪里?……”

好浓郁的香味……哪里飘过来的……意识模糊了,只看到优姬微笑着从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零,我似乎有点明白你的说法了……吸血鬼里,也有那种野兽一样的……”她在说什么?听不到……只嗅到那手心里不断不断传来的鲜血的甜香味……紫色的眼眸凝聚起累积的对鲜血的渴望……

快走!优姬!零感觉自己好像分成了两半,一半想推开她,一半……

“零?”

优姬看到零对着她缓缓的伸出手,紧紧的,甚至是很用力的握着她受伤的那只手……“零,痛。”他却好像没有听见,只是慢慢的,慢慢的俯身靠近……靠近她伤口破裂流出鲜血的手……

绝对不可以……因为是要守护的人……不能输给本能,他可不是那种轻易的就可以被掌控的人。当初下定了决心的……并不是那么轻易的就会被打败……别想控制我……

……“人类……别以为就这样结束……你召唤了我,那么,你将成为我在这个世上的延续。即使现在可以坚守自己的信念,身体不被我夺走……但是小心啊,人类。你已经触犯了禁忌……迟早有一天,你会疯狂的渴望鲜血……你会,变成我这样的吸血怪物……”

不……我不是那种因为鲜血就会丧失理智的魔物……

……“吸血鬼是无法克制本能的可悲生物啊……”

老师……我不是吸血鬼,我是,猎人。

绝不会,伤害自己要守护的人!

“你以为……我要吻你吗?”

优姬看到零停止了动作,就在他的唇即将碰上她的手的一瞬间。然后,笑容慢慢的出现他的脸上……优姬一下抽回自己的手,瞪大了眼睛看着零。

“你以为,我会吻你吗?……看你这个样子真是有趣,明明心有所属却会被我的这个举动骗到……”

“啪!”谁也不曾料想到的巴掌过后,空气异常的沉默、压抑……“零!白痴!”零看着她转身走开,消失在拐角处。

跑吧,就这样离开我的世界,别回头……

手上还有沾染上的优姬的血,还在散发着香甜的气味……零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痛苦和留恋,近在眼前,却不能碰触,原来,是那么心痛的滋味吗?……他慢慢的收拢五指,将那只有着优姬的味道的手放在胸口,心脏的位置。

差一点伤到了心爱的人,差一点让优姬堕入地狱里……锥生零,你竟是这样的无能之辈吗?

“抱歉,优姬……”我知道你只想被一个人吸走血液,你的血已经告诉我这一点……我还有什么资格,去碰你?抱歉,明天,我会远离,为了你,也为了我,还是忘记我这样一个恶劣的家伙吧。

“……”锥生零,面对纯血统的血液也没有乱了心智,连獠牙都没有长出来,看来不简单啊,不是理事长说的level e吧……浮起在半空中的玖兰枢目睹了全过程,因为闻到优姬的血的味道才过来的,却看到了一个没有预料到的情景。

多么绝望的爱……锥生零,我忍不住觉得你可怜了。可是,已经知道你是一个吸血鬼,我再不能允许你留在优姬的身边,你已经对我最珍贵的人产生了威胁。

白痴啊……区区一个人类,却想压制吸血鬼的本能,不觉得辛苦吗?只要放弃坚持就没有痛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想守护什么?四年前已经什么都失去了,你现在做的再多,又有什么意义?不像我,还有一个可以守护的人。……我在想什么?玖兰枢捂住额头,这样不是很好吗?他把优姬当成守护的对象,即使是那么痛苦都一直守护着,是可以利用的对象呢……

在四年前就以优姬的保护者姿态出现,对他小心翼翼的防备着,警惕着,不让优姬陷入任何危险的境地。锥生零,如果你知道自己一直守护的,就是你最想毁灭的……会不会,后悔?

我还真是……残忍。

“什么?!”

“什么?!”

“什么?!”

“锥生零要转到夜间部?!”

蓝堂英一手指着身穿黑色制服却提着一箱子行李站在门口的锥生零,“就算是突然说他是吸血鬼要转进夜间部也……而且他穿的明明就是日间部的制服!枢大人,你已经确定锥生零他是吸血鬼了吗?他根本没有吸血鬼的味道啊!”

“因为白色的制服很容易就被弄脏,太干净的东西不适合污秽的存在。”零面无表情的解释自己不穿白色制服的原因,但这个解释立马点燃了在座众吸血鬼的怒火……他是故意的吧,故意来挑衅的吧……

“安静,锥生零。记住这里是什么地方。”红色光芒在玖兰枢的眼中闪过,那源自于纯血的力量将零硬生生的逼退了两步,摔倒在地上。

这就是真正的纯血统的力量吗?零慢慢的从地上站起身……

“锥生零,身为吸血鬼不能不知道的规矩是,不得违抗上位者。如果还不明白的话,会为此付出巨大代价的。”

“畏惧应该畏惧的,却不会因为畏惧停止脚步,怯弱不敢上前……”昏暗的灯光中,零慢慢的抬起头,紫色的剔透的眼眸如钻石一般的璀璨、坚定,“这就是为什么人类越来越强大,而吸血鬼却越来越没落。”勾起唇角,零的脸有一种让人无法不注视的神采和魔力,“用吸血鬼的那一套对付我,你还早了一百年!玖兰枢。”

竟在他的面前……何等的狂妄,驯服这样一只桀骜不驯的吸血鬼,或许是不错的消遣。玖兰枢的脸上没有发怒的痕迹,他只是平静的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顺便阻止了属下对锥生零的攻击。对他而言,没有对一个小小的玩具生气的必要。不为他的行为发生情绪的变化,只是因为不屑……他还有使用的价值,在此之前,暂时不去管他的失礼和不敬。

“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真是遗憾,这是吸血鬼的世界,人类的法则没有实施余地的地方。一条,带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是。”一条恭敬的答道,“锥生同学,跟我来。”

“如果灵魂被折断……”零没有抬头看走上楼梯的玖兰枢,也没有看四周露出敌意的其他吸血鬼,说话,也只像是自言自语,“如果屈服于命运……我就没有,继续活着的必要了。”

是吗?还真是可爱又天真的想法……总有一天你会真正明白的,身为吸血鬼你所缺少的,和你多余的东西……

在前往自己新的寝室的路上,零在思考玖兰枢的话。想要在吸血鬼的世界里安然活下去,一定要铁石心肠,非常的果断、残忍,这些,他都知道。但是,做不到,他做不到把自己当成一个无心无情的吸血鬼。就算知道这样下去会树敌,也做不到完全的抛弃身为人的东西和感情。

早在很久以前,在他还是人类的时候,在他决定成为恶魔的时候,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在没有找到一缕之前,他会一直的活着,一直坚守父母大人留给他的信念,一直的守护人类。用这被诅咒的力量保护要保护的人。

“你让人不快,锥生零。”零听到一条隐藏着杀气的话语,但是转头看到的,却是他如沐春风的笑容……虚伪的吸血鬼……零笑了笑,从今天开始就要住进敌人的地盘了,看来要万事小心啊,这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呐。

零……是吸血鬼……最厌恶吸血鬼的零,居然会是吸血鬼。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毫无预兆的……不,隐隐约约的有一点预感了,从看到零房间里的药片的时候,还有零和枢前辈那微妙的气氛……

只有自己一个人被留下了吗?优姬抱紧了身体……她无法原谅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羡慕,变成和枢前辈一样的吸血鬼……明明知道零有多痛苦,却突然间在想,如果她也能变成吸血鬼……真是好过分的想法。觉得自己好讨厌,一直都追逐着枢前辈,却在零离开的时候感到寂寞。平时也都在依赖着零,可是现在才发现这件事。

零那么厌恶吸血鬼,住进月之寮对他来讲一定是很痛苦的事情……要和一群敌人住在一起……优姬的十指在衣服上抓出几道褶皱……零一句话都没留就消失了,昨天,不应该跑掉的。只是好像被说中了心事,打了他一巴掌,却又后悔,才跑掉。零是故意对她说那种话的,为了让她生气……可是就算零是吸血鬼,她也不会害怕,她还是希望,零能回来。可是现在,他还能像以前一样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吗?

“优姬……出来吃饭吧。”门外是灰阎关切的声音,优姬擦了擦脸,零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不能再让他担心了,“是,立刻出来。”一定还能再次见到零,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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