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标的事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江游被解聘,他不再是森林地产集团的独董。森林地产集团清河公司退出了竞标,取而代之的是森林地产集团深城公司,他们报名参与竞争。
江游真是头痛。
一边是顶头上司老K,一边是好友司马月。江游偏向那一边都不行,哪一边都不偏就更不行。
刘坤鹏说得好,两个他都得罪不起,两个都照顾到,就两个人都得罪了。
江游开始接电话了。
说客。
都是上头派来的人。
一报职务,确实,刘坤鹏一个都得罪不起。
不过,江游无所谓,当副县长本就不是他自己的意愿,撤了就撤了,免了就免了,只别坐牢就行。
又过了一段时期,渐渐,打电话的人少了,登门拜访的多了。
登门拜访的,都是具体办事的人,对江游那是相当的客气,送烟酒的,送茶叶补品的,承诺事成之后巨额酬谢的。
省十建也凑热闹,他们已经五次派人来了,他们承诺取两个点给江游。
两个点,不就是三点六个亿吗?够砍十个脑袋了。
他们连江游的基本情况都没有摸清,就来公关,真是的,也不看看他是谁,一个最不差钱的主儿,你用钱来公关?
当然,还有一个凑热闹的,十三建,国家级的,他们派来的公关人员是两个美女,轮番轰炸江游。
幸亏江游学过内功心法,否则,哪里禁得住这种车轮战?
两个极美的女子,一有空就来磨江游。
后来这些慢慢都少了。
送钱的知道江游不差钱,送美女的知道江游身边美女如云,送茶叶,送烟酒的都知道,江游的茶叶和美酒更好喝。
后来就大波斯出来了。
司马月第一个露面。
“还有信心?”江游第一句话就是这么问的。
“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而是此事必须做。不能照顾一点吗?”司马月也是直接了断地问。
“我这次只能公平公开公正,不是口号,只能如此。反正我的标准在那里,预算也在那里,连我也不知道标底,你们就各显神通吧。”江游笑着对司马月说。
“看来这次是考验我的技术部门啦?”司马月说,“我的公关部只能站在一边看热闹了对吧?”
“差不多吧。”
差不多,江游的意思是,我只代表我一个人,而我是一个团队,你有没有能力击破我这个团队,那是你个人的事。
司马月笑了笑,准备告辞。
“你们对徐七研究得怎么样了?”江游仍然不想告诉司马月,徐七是老K,在同花顺里是辈分极高的人,这样的人,估计司马月很难战胜。
“徐七呀,虽然很神秘,但是,”司马月冷冷地笑了一声,“我们基本上已经把他研究透了。”
江游一惊,“真的?”
司马月又是一笑,“他是同花顺里的人,辈分很高,不是老K就是老Q,新生派中的精英分子。和这种人斗一斗,才有意思。”
“那他过去的历史你们知道吗?”江游又问。
“过去,他曾经在秘密战线服务,还干过国家级的谈判专员,也做过外交,还卖过茶叶蛋,当然,这人最匪夷所思的事,就是做过护士。”
这是什么鬼?
司马月冷冷地一笑,“这人,再怎么高深,我一定要和他缠斗到底,我就不信,他又三头六臂。”
说完,司马月起身告辞。
司马月回去后,森林地产集团就渐渐收敛了公关这一块,看来,司马月的出面,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摸清楚了江游的底牌,她准备拼技术。
当然,这是表面。
暗地里,江游根本就不知道司马月在干什么。
过了些天,徐七也来了。
这一次,他又是一个人,见到江游连手也没握,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
显然,他是以顶头上司见江游——江游是这么猜测的。
不过,江游没有把自己当成是老Q,他给自己的定位是,总指挥长。
他要为这条公路的质量负责,为这条公路的资金负责。
“你是准备做到公平公正公开的了?”徐七说。
“是!谁的质量好,谁的预算更接近我们的预算,谁就中标。这是底线,谁也不能触碰。”
“OK。”徐七难得一笑,不过,笑得有些阴森,“你能保证你底下的人,他们不会做手脚?”
“不能,但是我会尽力的。”江游说。
“行了,听你这一席话,我就放心了。”徐七这次是真笑了,“你说的很实在,不比有些人,信誓旦旦,最后又做不到。”
“谢谢。”
“司马月来过了?”
“是。”
“你们谈了我?”
江游一惊,这人怎么这都知道?不,应该是讹。
不过,江游还是准备说真话。
“是的,谈到过你。”江游说。
“假的,他们探到我的经历都是假的。”徐七开心地一笑,“一个人一辈子有两三个职业就已经很丰富了,哪里有可能跨行业弄几个职业的?至少,精力就不够。”
江游暗暗吃惊,徐七真的很神秘啊。
坐了一会,徐七站起,准备告辞,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江游,景县你可以再去去。”
“赌石?”
“老赌石有什么意思?那里有个人,值得你去看看。”
“谁呀?”
“哈哈,你去了就知道了。告辞!”徐七飘然而逝。
连续接待了司马月和徐七之后,江游反倒轻松了,现在他正组织搞最后一轮预算。
今后,就以这个做标底。
既然是标底,那么,保密就成了头等大事。
哪里最安全呢?
当然是海岛上。
不过,江游不会让他们上岛的,哪怕是雪岛,和戒指碎片,他都不愿意别人跑上去。
那么,到哪里比较好呢?
开会议论一下。
可是,会议的结果让江游大吃一惊,所有人一致提议,去景县。
徐七呀徐七,你真的厉害呀,连我们下一步去哪儿,你都帮我们设计好了。
江游忍不住给司马月打了一个电话,说:“司姐,你们对徐七的调查搞错了,他根本就不是你们调查中所说的那样的人。”
司马月先是说了声谢谢,接着咯咯地笑了起来,“知道,我们原先的调查全错了。他其实一直就是一个商人,省二建只是他王国中的一个零头,他根本不在乎修不修这条公路,他的目的是为了引出一个人来。”
“什么人?”江游惊问。
“他们原来的小大王。”
“他们的小大王是谁?”
司马月咯咯一笑,“这我哪知道?他们同花顺自己还不知道,我怎会知道?”
“这条路就可以引出他来?”
“因为,他们也许认为你与小大王有过联系吧?”
“……”江游沉默了。
怎么回事呢?我与他们的小大王有过联系?说谁的?小大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