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她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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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续喝了大半个月的猪骨汤后,阮胭终于去拆了石膏。

回来后,张晓兰一直围着她的手啧啧称奇,“那么大个石膏,居然一下子就没了。就是瞅着,右边这只手,怎么好像要比左边要白一些。”

“不仅白一些,还胖一些呢。”阮胭看着厨房案板上那只刚宰好的乌骨鸡,叹了口气,“以后三餐只吃蔬菜沙拉,最多再加个清蒸的肉类。”

“……清蒸肘子行吗?”

“你说呢。”

“……”

张晓兰灵光一闪,“可是老爷不吃肉不行,他每天上班那么苦,夫人你忍心吗!”

“你不用管他,”阮胭冷笑了下,“他有的是方法吃到肉。”

还全都是从她身上吃到的。

早在拆石膏的前两天,沈劲就在她身上吃了个够。然而这些对于他来说,估计只能算个荤星子。

沈劲昨晚放了狠话,说今天下班后回来要弄死她。昨晚上下了大雨,他说这话的时候,外面的树叶被吹得呼呼作响,他用被子半捂她,手在她身上动作,回想起来,倒真有几分像即将举刀劈下来的屠夫。

阮胭不敢再想,先发了条消息给邢清还有谢丏,告诉他们自己的手已经痊愈,她大概可以在什么时候进组。

虽说沈劲开玩笑似的说可以赔谢丏误工费,但她却知道,很多东西是很难用钱来评估损失的。很显然,谢丏这部片子是要送去争奖的,误工太久,不利于后期的运营造势。

果然,谢丏那边回复得也很干脆:

“如果你来得及,那后天就可以进组。”

阮胭利落地回了句:“好。”

隔了会儿,阮胭把自己要进组的事跟张晓兰说了下,提醒她不要忘了给“张晓兰”喂食,看到她仍然一脸没心没肺啃着零食的样子,又加了一句鱼食的牌子,说:“只有城西的鱼鸟馆有卖的。”

张晓兰不解,“可是之前的还没吃完。”

“从鱼龄上来讲,她已经进入老年期了,以前的不适合它了。”阮胭看了她一眼,“每两天去取一次,那里的鱼食都是用新鲜的玉米调配的。”

城西那家鱼鸟馆离临江别墅坐公交得两个小时,且即使是下了公交也还要至少再走大半个小时。

张晓兰想哭,她觉得夫人是在报复,报复她给她炖太多猪骨汤。可那些都是老爷吩咐的啊……

阮胭没理会张晓兰愁眉苦脸的模样,去阳台给沈劲发了个消息,把自己要进组的事情也给他说一声。

谁料消息刚发出去,他一个电话立刻就打过来了:“后天要走?”

“嗯。”

“去多久?”

“至少要待一个月吧,谢导很严格,不允许演员私自离组。”

阮胭的话刚说完,就听到沈劲在那边说了声:“你还真是会挑时候,刚好我后天回来。”

“后天回来?”阮胭顿了顿,试探性地问了句,“你,今天不回来?”

“嗯,去南城参加一个科技峰会,临时受邀的,现在在机场。”他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你很开心?”

开心!

开心到爆了好吗!

谁想在床上被他往死里折腾!

阮胭稍微压了压声音:“没有,我就是问问,你在那边要注意安全。”

“今天手拆石膏了?”沈劲轻笑了下,“拍张照片过来,我看看愈合得怎么样。”

阮胭挂了电话,把手搁在花架子上,用手机对着自己的右臂拍了一张过去。

沈劲把图片点开,放大,眉头渐渐皱起。

花架子上被她种了些栀子,都没开,全是翠翠的叶子。她的手一搁在那儿,就被后面的浓绿衬得雪白。

况且,不是说胖了吗?怎么手腕细得跟后面的花枝似的。他要是在,怕是一折就能断吧。

破坏欲从心底升腾而起。

沈劲回了句:“你怕不是想被我玩死。”

发完就摁灭了屏幕,机场的广播开始提醒登机,沈劲松了松领带,大步往机舱里走去。

这次的峰会是南城市政府牵头的一个大项目,背靠“互联网+”,由互联网新兴产业去带动南城部分的传统产业。

沈劲抵达峰会召开的酒店后,有门童过来替他开车门,他径直朝站在大厅焦灼等候他的向舟走去。

“沈总。”

“情况怎么样了?”沈劲问。

“不太乐观。之前耀丰医疗的人已经露了口风,说今年这次必定是和讯科合作的,昨天却在去酒店和奇骏的刘总谈了一宿,今天他们也是一起来的……”

“奇骏一向负责网络安全,怎么会和我们抢npl的单子。你确定他们也是在谈语音修复的技术合作问题?”沈劲往会场里一边走,一边问向舟。

行至电梯口,忽然,他想到那天傍晚,他给向舟打电话交待阮胭的营销问题时,匆匆从电梯里下来的少年,以及随后又跟下来的奇骏老总刘启军……

向舟想了想:“听说刘启军最近去首大挖了位计算机大牛,还把那位大牛的弟子也挖过来了。但我查了,他们的研究方向是做图像处理的,与医院想合作研发的语音修复技术沾不上边啊。”

沈劲皱了皱眉,“先上去看看情况再说。”

水晶吊灯白得亮堂,整个会场里已经坐满了人。

讯科是国内npl领域的头部企业,位置被放在了第一排中间的a区。

沈劲找到属于讯科的座次表后,不远处坐着的一个中年人便坐到他旁边过来搭讪,胡天坠地吹着自己手里研发的项目,希望沈总能高抬贵手、投一下他们。

沈劲最烦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的指节在桌上敲了敲,正准备赶人,旁边就响起一道年轻的男声:“这位先生,你坐到了我的位置上。”

中年男人看了眼桌上的座次牌,是奇骏的人,惹不起。

他连忙起身道歉,临了,还不忘塞张名片给沈劲,希望他能持续关注自己的项目。

人走后,沈劲看都没看那张名片一眼,嘴角噙了淡淡的讽,指尖将名片夹起,扔到一片空白的烟灰缸里。

邻座的男人看见他的动作,问他,“沈总不考虑考虑?”

沈劲这才又偏过头去看他。

他高且瘦,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右眼下有滴泪痣,像是被水性笔的墨沾上一样。

沈劲的目光紧了紧,阮胭大学时资助过的那个小男生?

他扫过闻益阳桌上的座次牌,原来是去奇骏了啊。

“太弱了。”

他只说了三个字。

不知道是在说刚刚那位不自量力的中年男人,还是出于对别的什么感叹。

闻益阳笑了下。

台上的主持人开始宣布此次峰会正式开始,各个高级领导挨个上台致辞。大多是泛泛而谈的空话。

直到奇骏科技的总裁刘启军上台,讲到他们正在研发儿童唇腭裂术后语音训练的人工智能技术时,沈劲这才掀了掀眼皮。

“奇骏科技即将与首都大学计算机学院共建图像处理实验室,实验室由顾家成教授做负责人,以及顾教授的博士生闻益阳……”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启军顿了顿,看向闻益阳,闻益阳站起身,微笑着点头向众人致意。

然后在一片掌声中坐下。

“刘启军拉的人是你们。”沈劲说这话,也没半点意外似的。

“嗯。”

“天真。”沈劲的嗓音冷沉,眉宇在灯下拓出一片阴影,“他以为请了几个做图像识别的就可以拿下耀丰医疗了吗。”

“沈总从来都这么自信吗?”闻益阳没和他争辩,只是问了他这么一句。

碰巧,此时又有一个领导上台致辞了,叫陈明发。是南城市前来寻求合作的一位水产养殖业企业代表。

他的普通话不太标准,讲到水产养殖业的要素时,用了自己养殖场的亲身经历,把场上的人都逗得频频发笑。

哄堂的笑声里,沈劲没太听清闻益阳的话,“你说什么?”

闻益阳:“我说……”

“有的鱼,它就是过于自作自信,总以为自己咬的是虫,不是饵;明明被钓了,还以为自己赚到了。这种鱼,我们本地人一般叫它‘瞎子鱼’……”

陈明发在台上讲得唾沫横飞,周遭的人又笑开来。

闻益阳在笑声里,甚为舒适地接口道:“我说,沈总很自信,这样挺好的。”

沈劲的脸色沉了沉:“是啊,闻先生性情……”

“狡诈狭隘、顾虑过多!这类鱼,跟人一样,本来不想捕它,把网都解开了,它还愣在原地不游,非要往网里钻。这种鱼,我们本地人一般叫它‘傻子鱼’……”

陈明发讲得陶醉,乡音穿透力极强。

沈劲也跟着笑了:“我说闻先生性情谨慎,倒也不赖。”

“你……”

“你们要知道,咱们水产养殖业就是这么个玩意儿,鱼都是养着玩、养着吃的,不管是塘里,还是海里,对养鱼的人来说,自然是越多越好……”

陈明发后面又扯了一些互联网经济带动水产养殖业的例子,大概也是些升华主题的套话,总之,峰会上午的演讲环节,暂且就告一段落了。

离场的时候,闻益阳忽然对沈劲说了句没有来由的话:

“沈总,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知道我最羡慕你什么吗?”

“什么?”沈劲不屑地笑了下,“钱,还是权?”

“不是,是你长得好看。长得比我好看。”

闻益阳说话的声音凉凉的,视线在他喉间那道疤痕上流连。

“好看得连这道疤,都得恰到好处。”

说完,他就转身和前面的奇骏总裁刘启军,一同离开了。

只留下沈劲一个人怔在原地,他皱了皱眉头,回想起闻益阳说这话时不明的语气、深长的目光。

忽然觉得心底有阵恶寒渐渐升起。

这人到底是对阮胭有意思,还是对他……

他搓了搓身上涌起的不适感,赶紧去洗手间洗了把手。

镜子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凉的光线,这种凉意,让他又想起了闻益阳冰凉的、打量性的目光。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喉结上的那道疤。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喉结上的那道疤。

然后说了句:“还好,并不是很痛。”

他的声音过于沙哑,比正常男性的声音要低很多很多,低到了一种磁沉的地步。

像埙,像残笛,像破碎的呜咽北风。

总之,只有声带受过极大的损伤,才会发出这样的残破声音。

“唉,那么长一道疤,也不知道陆医生您当时是怎么撑过来的,嗓子都成这样了。我看这世道,还真是好人多磨难。”

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问诊台上,看着陆柏良妥帖耐心地替病床上的老人检查身体。

“我并不觉得这是磨难,它只是一件无可避免的事情而已。好的坏的,都只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而已。”

他说这话时相当坦然平静,面上不见任何波澜。

如果不是喉头那道宽阔的、长长的骇人疤痕,别人甚至以为他真的只是在谈论一件所谓的无可避免的小事。

比如,无可避免的吃饭,无可避免的睡觉,诸如此类。

甚至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平静如常地替病床上的老人把痰盂顺手端了起来,要为他倒掉。

中年妇女立刻急了:“诶诶,陆医生,这个这么脏,还是我来吧。”

“没关系,我顺路拿出去倒了就是,都是病人,没什么脏不脏的。”

中年妇女叹了口气,这么好的陆医生啊。

“陆医生,我问一下,我有个侄女,她今年二十三,也是学医的,虽然肯定比不上您的博士学历,但是也读到硕士了,今年刚回安和镇来。你看你方不方便……”

她踌躇了一下,其实她觉得,就算是自家亲侄女,哪怕是多漂亮,说实话,也配不上人家陆医生的。

“抱歉,宋阿姨,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歉意地对她笑笑。

“抱什么歉,像你这么俊、这么好的小伙子,没有喜欢的人才稀奇呢!什么时候把姑娘带出来见见啊,免得咱们镇上其他女孩一天到晚都魂不守舍的。”宋阿姨同他开玩笑。

陆柏良说:“她不在这座城市。”

宋阿姨感叹道:“哎唷,不知道得是什么样的女孩才可以被陆医生喜欢哦,估计得跟天仙似的吧。”

“嗯,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行,那阿姨就祝你们早日团圆,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陆柏良目光平静而深沉,好半天才说了句“嗯”。

他把病历本收好,将笔插进胸前白大褂的口袋里,右手端着痰盂走了出去。

走路的时候像移动的松木,挺峻,好看。

原来一个人的温良恭俭让,是可以从步子里也体现出来的。

回了他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却正站着一位老人。

他在等他。

陆柏良似乎不意外他出现在这里,不紧不慢地喊了声:“姚伯。”

“三少爷。”姚伯也恭恭敬敬唤他,“老爷想见您。”

“嗯。需要我回临江,是吗?”

“对,老爷说劲少爷最近在查您,他说,不想当年的事情被查出来。所以让我先把您请回去。”

陆柏良没说话。

空气里就这么僵持着。

姚伯是跟在沈老爷身边见过大风浪的人,自然也耐得住性子陪这位三少爷慢慢等。

等待的过程里,只觉得有些惋惜,沈家亲生的血脉,这一辈里最为出挑的芝兰玉树,偏偏流落至小镇的偏隅医院中,甚至不惜替人端拾痰盂。

大抵这就是造化。

不知道这场缄默持续了多久。

直到外面护士站的小护士打开了走廊的电视,里面放着新闻:

“由谢丏导演,阮胭、林青风主演的《两生花》电影可谓是未播先火,先前几度风浪,一度传闻即将停拍,近日却传来好消息……”

陆柏良才终于抬眼。

他透过窄小的门缝,看到电视的半张屏幕——那只尖而薄的下巴。

怎么还是那么倔呢,阮胭。

他在心底这样想。

于是,光影里,他把白大褂慢慢脱下,说,

“好,我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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