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血魔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但是柯凡却发现，当自己提起幽冥的一瞬间，血魔的精神波动十分强烈，感应之后他忽然用大骇的目光紧盯着血魔。

“畜生！”

柯凡双眼怒火暴起，在他的感应中，那幽冥竟然被这血魔吸干了所有血液，所有细胞的活性全部彻底死去，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那可是你的大哥！你怎么能下的去手？！”

他望着血魔说道，虽然幽冥也是他的敌人，死了与他只有好处没坏处，但是他不齿这血魔为人！猪狗不如！

不论是何种原因，作为兄弟，应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不是背后下黑手，捅刀子！

血魔脸色大变，惊恐的看着柯凡道：“你...你怎么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来自从你成为吸血鬼之后，你就已经疯了！”柯凡深吸口气道。

“是！我是疯了！哈哈！我早就已经疯了！从那一天被大哥他逼着吸食人血开始！！”

忽然，血魔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是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的骨骼发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声音。

“我一直觉得，虽然我拥有吸血鬼的血脉，但是只要我不吸血，我的灵魂就一直都是人类...”

沉重的喘息声从血魔口中发出，他望着柯凡，双眼涌过一道血红。

柯凡看着此刻的血魔，之前的愤怒忽然稍微减弱，他感觉吸血鬼并不是什么让人羡慕的血脉，而是一种悲哀。

“曾经的我是守卫华夏的兵，而现在却要被本能控制着去不断的屠杀我曾经为之付出青春的百姓！”

“每一次，当我的意识从本能中苏醒，我的心就很痛！我恨我大哥！我也恨我自己！所以我吸干了大哥的血，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失去活性，连重生天赋都无法起到作用！”

说道这里，血魔忽然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连眼泪都飚了出来。

“你知道吗？吸血鬼最大的悲哀，那就是我居然连自杀都做不到！哈哈！我试过跳进火堆里，但是凡火对我根本无用！我也试过绑着石头跳进河里，但是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呼吸，淹也淹不死我！甚至我想过放干自己一身的血液，但是依旧没有用！”

“可悲吗？！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

血魔歇斯底里的喊道，他旁边那些趴着的人也个个面带悲戚。

柯凡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大厅里，只有血魔疯了一般的自嘲和狂笑在不断回荡。

良久之后，柯凡叹息一声道：“你所谓的可悲，在我看来同样可恨，以后的无尽岁月，你都只能在这片世界渡过，你永远也无法再被你的本能控制。”

然后他看向瑶溪道：“把他们转移到标本区域，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研究所。

在他看来，虽然血魔说的他自己好像如何的可怜可悲，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所犯下的罪孽永远无法消除！

不杀他，不是自己心慈手软。

让他终日活在自责与愧疚中，才是让他向地缘村和天亢村所有死去之人最好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