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按快门的声音不绝于耳,镁光灯也不停的在闪烁着。
走到台子上, 白苋和孟既庭两人对视了一眼, 然后不约而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男人的主场,毕竟企业家大多是男性嘛,然而白苋站在那里, 名气并不会比孟既庭小, 就连气势也是旗鼓相当, 场面一下子就有了种微妙的感觉。
这一对儿真有意思。记者们和前来参加宴会的名流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你走前面, 女士优先。”孟既庭侧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还是你先吧, 这样比较有面子。”白苋眨眼。
背地里自己男朋友已经很吃亏了, 明面上还是维护一下他的脸面好。
白苋一向是个很公平的人, “你难道想看明天的新闻写你惧内?”
其实被说怕女朋友也没什么, 他那些朋友也是这么过来的……
一开始说绝对不会被一个女人压一头的男人,现在都打脸了, 最惨的那个已经在家煮饭带孩子了。
本来孟既庭以为自己会是那个幸存者, 现在好了, 全军覆没。
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严世泽觉得单身挺好,现在的小姑娘家家, 一个比一个隐藏的深。
到底没能拗过白苋, 孟既庭率先上台。同今天的东道主握了握手之后, 他就非常体贴的站在了一旁。
第二次见到周添,白苋并没有因为之前一连拒绝了他一个月而感觉到尴尬,“你好。”
“白小姐光彩依旧。”眼中虽然有着深深的遗憾, 但周添并没有过多的纠结。
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冷却,他只得告诉自己,在商场上特定的时候,运气要比实力重要一些。
孟既庭只不过是撞了大运而已,要想站稳脚跟还得看他自己的本事。
一个纤细,一个粗糙,两只手轻轻的握了一下,然后一触即离。
“多谢两位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真是周某的荣幸。”周添笑着道。
虽然直通车没了,但有幸在车屁股上挂一下也是好的。弯儿转的快一点,大腿抱的早一些,总能少走一段路。
最重要的是,如果再给周添一次机会的话,他也不会再选择去挖白苋了。
想起面前这个女人背后站着的人,周添就觉得唏嘘不已,怪不得在她堪堪过了二十六岁的时候,就能站在那么高的一个位置上。
天赋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机遇还有选择。
不经意间看了孟既庭一眼,周添敢打包票,对方应该是只知道自己女朋友那些少的可怜的信息,也就摆在明面上,白苋以及白苋背后的人希望群众看到的那些。
更深入就没有了,不然的话孟既庭压根就不可能这么淡定。
啧,有的人表面上看起来风风光光,实际上背地里跟他们这些人没什么区别。
虽然有片刻的不解,不知道对方的眼神为什么会突然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但孟既庭还是客气道:“哪里,周总生日这么大的事,我们当然应该到场。”
白苋这个时候也挽着他,笑着出声了,“对了,我跟既庭还准备的礼物,希望周总不要嫌弃。”
看着一唱一和,给了足了自己面子的两人,周添面上喜悦的红光更甚,谁都能看的出来,他现在很高兴。
又寒暄了几句,见曝光够了,记者那边应该也拍足了写作素材,这短短几分钟的商业会晤,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走下台之后,等光亮没有那么的强了,白苋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然后捏了捏自己马上要僵硬的脸,“实话跟你说,我其实并不太喜欢参加这种活动。”
她本来就生长于市井,老头子再熏陶,最多也就让她在各种情境之下保持不卑不亢,不怯场,宴会这些东西都是几年前才接触到的,所以白苋并不否认自己骨子里都是散漫,有的时候趣味也很低级,只有尽量适应才能应付的来。
“要是别人知道我背后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光鲜亮丽,我肯定会掉粉。”
看见女孩稳稳的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妆容精致而具有侵略性,但出口的话却满是抱怨,孟既庭轻轻的勾起了唇角。
也就这个时候,她才会稍微小孩子脾气一点。
“以前我觉得宴会这种东西稀疏平常。”毕竟是从小就接触的,对孟既庭来说跟吃饭喝水一样普遍。
但现在……
“你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了。”
看了一脸严肃的男人,白苋“噗嗤”一声就笑了,“孟既庭,你幼不幼稚?”
其实也说不上讨厌,毕竟宴会是一种社交手段,有的人想进都没有门路,平常心对待就好。
听着周围舒缓的音乐,白苋伸出了自己的手,“这位帅气优雅又多金的先生,能陪我跳只舞么?”
看着女孩因为倒映了头顶的灯光,宛若承载了整片星河的眼睛,孟既庭心跳又一瞬间的加速,“……好。”
都是老夫老妻了,他到底在害羞什么?
默默在心底唾弃了自己一把,孟既庭抿着唇将白苋带到了一颗装饰用的绿植后面。
一人高的绿植遮挡了会场的喧闹,也让整片空间变得充满了暧昧。
下一秒,白苋就感觉到自己的腰上覆盖了一双炙热有力的大手。
你进我退,两条影子相互交叠,好似夏夜葡萄架上纠缠的两根藤蔓,轻轻碰触之后,又分开。
很快,孟既庭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了,他眼里心里,就只容的下面前的这个人。
自己大概是找了个仙女。
感觉到放在自己腰部的手不断的收紧,白苋眼睫微颤,然后将脑袋伏在自己男朋友的胸口,“别这样,我不会跑的。”
“白苋会一直陪着孟既庭。”
看,仙女有时候也分正直的和浪上天的。她敢说一直,却从不许诺永远或者是一辈子。
已经清楚了女孩的套路,孟既庭毫不留情的用一根手指头把她的脑袋戳到一边,“离我远点。”
“热。”
真是没救了。
白苋转身欲走,下一瞬,一股力道传来,踩着节奏点,她整个人就又回到了男人的怀里。
此刻外面一曲终了,这支舞跟着结束。
“除非我准许,不然你不能离开。”孟既庭笑了,对比表现出来的温柔,他眼底深处都是几乎满溢的占有。
这是赤/裸裸的双标。
白苋挑眉,“我可以问一下,有大概的时限么?”
“一生为期。”
——
另一边,英国。
沈兴柏最近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忙的焦头烂额,虽然知道新开辟一个市场,这种情况是必然的,但他还是有种即将崩溃的感觉。
无论大事小情,都得自己处理。除了这个,还要解决员工的问题,以及英国本地的工作制度。
不过想想工资跟着翻了一翻,沈兴柏现在简直是痛并快乐着。
可能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呼唤,专门派了两个救星过来。
已经退休,开始享受生活的孟先生和孟太太的旅□□程,终于到这边了。听到了这边孟氏在建设子公司的消息,两人想了想,专门抽出了一天的时间来参观。
这对沈兴柏来说,绝对算是一个好消息。
虽然可以跟boss开视频商谈,但离的太远,加上时差问题,不能事无巨细都搬出来一一解决,现在孟先生来了,这个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好歹也是当了十几年孟氏总裁的,孟先生的经验也是格外的丰富。
可能是看沈兴柏可怜,孟父和孟母商量商量,于是就近找了一个五星级酒店住了下来。
沈兴柏时不时的跟这两位探讨一下,总算是稍微摸出了一点门道了。
然而意外总是来的这么的猝不及防,令人措手不及。
这天上午十点钟,沈兴柏照例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看文件。孟先生和孟夫人昨天和前天都去景点购物和游玩了,按照规律,他们今天会来这边。
就在沈兴柏安静等着的时候,一个大腹便便,发际线堪忧,但一脸精明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沈兴柏的特别助理。
看到他,沈兴柏放下了手中的笔,“孟先生和孟太太呢?”
怎么背后没有人?
“boss,他们好像没有在酒店。”中年男人,也就是约翰眉头紧皱。
“而且电话也打不通,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顿了一下,沈兴柏的语气也跟着变得严肃,“稍微等一下。”
语罢,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熟悉的号码,果不其然,跟自己特助说的一样,处于关机状态。
如果只是孟先生一个人的话还好,还能说是手机欠费了,但孟太太的也是这样,事情就不太寻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