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瑟M1888式七九步枪(夏口造)一百撒尔镑一支,毛瑟手枪(不能连发的)八十撒尔镑一支,马克式机枪一千撒尔镑一挺,所有的子弹都是一撒尔镑十发。”华兰人可谓明码标价,当即说出了价格。
尼赫鲁琢磨了一番,感觉这些武器还是非常便宜的,他当即道:“好,我就先要一千支毛瑟步枪,子弹十万发,毛瑟手枪一百支,子弹两万发,马克式机枪二十挺,子弹十万发。”
“还真是个大主顾啊。”华兰人笑道:“这么说来,这可是一笔十几万撒尔镑的大生意啊,我会尽快运过来的。只要你能付账,我就能源源不断的将武器运过来,如果中途出现什么问题,我包赔损失。”
“非常感谢你的开导,也感谢你对斋尼人民反抗殖民者的帮助,斋尼人民会永远记住你的。”尼赫鲁已经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武器、人员加上敌人的虚弱,没有比这更有利的起义条件了,此时他的想法已经彻底转变了。
那名神秘的华兰人坐上马车,在一干从人的簇拥下向着码头驶去。坐在车子上,他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任务终于完成了,还多亏我老陈的口才不错。不过总领大人这次玩的真帅,即给撒尔找了个天大的麻烦,又把准备报废的库存民兵武器卖了个好价钱,真是一举多得啊。”
不提这名华兰商人如何秘密将武器运送到尼赫鲁手中,也不提尼赫鲁到底是如何准备起义的,反正几个月之后,斋尼大地上将出现一支让撒尔人无比头疼的斋尼人队伍,他们将会给予撒尔殖民军以沉重打击。
在尼赫鲁会面的一个星期之后,军情总局刚刚任命的西大陆情报总负责人李克工来到了慕尼黑。在每年的这个月份,慕尼黑的气候阴冷而潮湿,还时常下起细密的雨粉,就如现在一般。李克工紧了紧身上的翻毛大衣,打起雨伞向着车站外走去。
刚出车站,外面残破的景象就像李克工感到颇为吃惊。被炮弹炸毁的建筑物废墟堆在街边,即使战争已经结束了一年,仍然没有人修复。道路上坑坑洼洼,两边的窗子多半没有玻璃,一双双冷漠而阴郁的眼睛从窗子中透出,看着一个个过路的旅人。
李克工才刚走出车站不足五十米,一群衣衫破烂满脸黝黑的小孩子就冲了上来,拉着他讨要零钱。李克工感到有些熟悉,这情景与后金时期的光海城相当,那时候城内虽然有着衣着光鲜的富商和官员,伟岸的大楼与明亮的街灯,但在大多数地方,普遍存在了低矮阴暗的贫民窟,那里的人只为每日三餐而挣扎,小孩子穿着大出几号的褴褛衣衫,也如这般向路人讨要零钱。
曾几何时,那穷困破败的光海城已经只存在人们的记忆之中了,如今在特区掌控下的城市,早已成了一座处处光鲜,几乎看不到贫民的城市。到处是干干净净的街道重新绿化的树木,孩子们背着书包去上学,大人们则忙着工作,所有的人虽然不是个个衣着光鲜,却穿的整齐干净,没有一个补丁在上面。他们的脸色是那样红润,几乎看不到营养不良造成的伤害。
曾几何时,西大陆诸多大城市之一的慕尼黑,这个当初条顿国的第二大城市,如今却比当年的光海城还要残破。看着居民们那木然的面庞,你从上面根本找不到一丝希望。
看着那些可怜的孩子,李克工不禁一阵感叹,他伸手入怀摸出几个零钱递到孩子们手中,那些孩子抓过零钱嬉闹着离开了。看着孩子们满足的神色,李克工只有庆幸华兰国,至少是西部特区遇到了一位优秀的领导者。
尚未走过街角,李克工就被又一群更多的孩子围拢住了,他们张着脏兮兮的小手,口中一个劲的喊着“给钱给钱”。李克工听得懂条顿语,可是他不打算再给零钱了。他知道这是刚才拿到钱的孩子,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小伙伴,如果他依然给钱,相信会来更多的孩子,他有多少钱也不够。
李克工有心不给,那些孩子却不肯放弃。那些挡住去路的孩子非常瘦弱,如果以李克工的身手,自然是能够轻松脱困,可是看着这样一群孩子,他又如何下得了手。正在李克工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穿着制服的老者走过来,挥手将所有孩子轰走了。
“先生,请问你是华兰人吗?”老者用相当生硬的华兰语说着,那奇怪的语调让李克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赶快用条顿语道:“我是华兰人,不过我也会说条顿语,你直接说条顿语就行了。”
听到李克工的回答,老者立刻满面笑容道:“你好华兰国的先生,现在华兰人在西大陆是非常受尊敬的。您不必去理那些小混混,如果您打算去什么地方,我很乐意效劳。”
听到老者这么说,李克工微笑着拿出一个纸条道:“我在找这个啤酒馆,不知道你是否认识?”
“啤酒馆?”老者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当即道:“当然认识,它就在威廉大街的东边,那是个很有名的地方,我带你去好了。”老者拉着他向街角处走去。
转过街角,李克工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黄包车,他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在西大陆竟然也有这种交通工具,他本来还以为只有华兰国才有的。实际上以前黄包车的确是华兰国独有的,只是在世界大战开始以后,军队征调了大量马车和汽车,让城市中极度缺乏交通工具。
华兰技术工人的到来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仿制了一批华兰街头常见的黄包车,作为人力代步工具,结果在这个代步工具匮乏的时代,竟然真的流行起来。直到大战之后,因为各种资源的匮乏和工厂的停工,这种节约能源生产简便的黄包车依然处于流行前沿,成了条顿国各大城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