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霞飞元帅的这句话我一直当做玩笑,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有可信度的。”贝当元帅点了点头道:“或许我们应该给那些华兰人更好的待遇。”
福煦苦笑道:“如果不是因为要顾及撒尔国盟友的感受,我甚至希望真的让华兰军队担任奔袭任务,而将黑格爵士扔到前线去挡住条顿国人。”
并不知道自己的部队早已被当做可以牺牲的消耗品,徐树铮却不会‘视死如归’。带领部队进入阵地之后,徐树铮带着参谋们在阵地内跑前跑后,检查着每一个不妥之处。
火力的分配和部队的安置都有板有眼,显露出徐树铮很高的军事素质,就连随后前来参观的高卢国将军也赞不绝口。
第二天晚上,为了吸引条顿军注意力,在克莱蒙费朗发动的进攻开始了。协约国一方万炮齐发,爆炸的火光将前线照的亮如白昼。参战军的官兵们就趴在战壕内,借着火光观察起对面条顿军的防御情况。
三颗红色信号弹缓缓升上了天空,徐树铮将手一摆道:“该你们上了,21师冲锋。”不等信号弹的亮光落地,阵地上的华军战士们就跳出战壕,端起步枪冲了上去。
阵地上的火舌在拼命的喷吐着,冲在最面前的华军战士倒下一片,后面的战士不为所动,继续发动冲锋。双方的火炮在拼命的对射,机枪打出的曳光弹划破长空,在漆黑的夜里交织出火红的蛛网,在这样惨烈的战场上,生存已经成了一种奢望,华兰参战军的伤亡正在急速上升着。
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一个沸水锅,原本平静的水面上,现在到处都冒着水泡,没有一刻安宁。不过在其他的战场上,大战很快就出现了转机。由贝当元帅指挥的高卢国第三集团军越过阿尔卑斯山余脉,一举攻克了贝桑松。
贝桑松被攻克了,条奥联军的南北战线被分割,变得首尾难以相顾。黑格爵士不失时机的前出,大军趁着条奥联军的混乱,一连攻克了十几个城市。不但收复了土伦港,反而将战线推入亚平宁半岛境内,并在条奥联军反应过来之前,攻克了米兰。
看着那份协约国联军大捷的报纸,徐树铮被气得大骂。他们用了自己的谋划,打了这样一个大胜仗,却连提也没提华兰人。更可恨的是这次成功的一个原因,就是华兰参战军在前线的奋战,他们以牺牲超过两万人的代价,才吸引住了条顿军主力部队,不让其有机会分身去对付贝当的第三集团军。此时徐树铮感到自己被出卖了,他愤愤的说道:“难怪西部特区不出一兵一卒,这些洋鬼子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徐树铮愤慨于被洋鬼子出卖的时候,周建屏正在澳洲痛扁那些洋鬼子。在达博通往奥兰治的大路上,华军正在跑步前进。“跟上,快跟上。”黄公略大声鼓舞着华军第一团的官兵们,带着他们在道路上狂奔。
黄公略认为南方的澳新利亚人都是一些乌合之众,那些刚刚被编组起来的民兵,毫无军事素质可言。他们虽然可以想到拆毁铁轨,却不会想到自己会走哪条道路。华军战士们大多数都是受苦人出身,耐力相当惊人,这些人以跑步速度行进,绝对能大大超出对方的意料。
黄公略想得很正确,当华军第一团距离奥兰治仅有三公里的时候,才被澳新利亚守军发现。他们乱哄哄的进入阵地,有的人甚至忘了带枪。“开炮。”黄公略一声令下,随军队带来的几门旧式步兵炮纷纷开火,对着澳军阵地一顿乱轰。
这几门火炮是从墨尔本获得的战利品,一路被带到了此地。因为这是华军唯一的远程火力,即使没有火车可坐,他们仍然不肯放弃。战士们将火炮拆卸,一路扛着带到了此地。
事实上火炮的攻击对于白人民兵的心里震慑是非常大的,所谓新兵怕炮老兵怕机枪。在大炮的轰鸣声中,不少民兵四处逃散,如果不是军官们约束,根本形不成有效的抵抗。
“冲锋。”黄公略的命令被很快下达,随着仅有的几挺加特林机枪开火掩护,全线华军都展开了进攻。白人民兵在军官的催促下奋起抵抗,他们同样使用步枪与华军展开了肉搏。
双方的军事素质都不算高,拼杀起来势均力敌。在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杀红眼的士兵,双方扭打在一起。战争是残忍的,尤其是杀红了眼的白刃格斗更是如此。有的战士在被对方的刺刀捅入肚子,临死前也会用手中的刺刀再捅回去,与对方同归于尽。
惨烈战斗在进行着,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战场,喊杀声已经听不到了,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拼刺上,希望能够多杀一个敌人。黄公略带着手下最精锐的一个连冲在最前面,从中川军校毕业的他经过了艰苦的训练,拼刺能力要比其他人高得多。
此刻黄公略手里端着步枪,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拼刺技巧,杀的白人民兵连连倒退。那些白人还仗着自己身高力强,想要欺负这些华兰人士兵,然而当遇到黄公略之后,他们没有人能够抵挡哪怕一刀。
在黄公略的带领下,战士们士气大振,他们组成楔形阵,以黄公略打头,向着白人民兵的纵深方向冲去。这样一支小队伍搅乱了整个白人的战线,他们所过之处,到处都是躺倒的白人尸体。
在高强度的对抗之中,这支小部队的伤亡也在节节上升,人数很快被压缩到三十多人,但他们依然坚定的挥舞着刺刀,紧紧跟着黄公略继续前进。
“冲出来了。”被敌人压得喘不过起来的黄公略突然感觉眼前一亮,身前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原来在黄公略的带领下,这支队伍已经凿穿了整个白人的战线,突破到了奥兰治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