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山当地的特区情报人员发现了这支庞大的商船队,不管他们错误的认为这是倭国为了釜山的防守战,运送来的物资补给。这个疑点被放过,没有人知道这些船里装载的尽是满满的倭兵。
当黑夜再次来临的时候,这支庞大的商船队重新起航,很快消失在了釜山港的视线之中。特区的情报人员接到消息之后,只是向游弋在对马海峡的潜艇部队报告,声称一支倭国商船队正在返航,希望他们能够予以拦截。
封锁对马海峡的八艘海狼3型潜艇立刻集结,开始在航线上搜索可能出现的倭军商船队,他们却并不知道这支船队的目的地并非国内,而是更加靠北的地方。
凌晨四点钟,这是每天最为黑暗的时间。当黎明前的夜色正浓,倭国的船队已经抵达了高丽半岛北部仁川港的外海。为了搞清楚岸上的情况,倭军派出了十几个小队,分别利用商船上的救生小船,向着岸上划去。
他们的任务就是侦察岸上的动静,为大部队登陆最好准备。此时驻守仁川港的只有贝加尔第二卫戍师,这个师的师长则是刚刚二十岁,但已经在军中小有名气的林育容。这位后世的华兰共和国元帅如今已经在军中有了果敢狠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一切的名声,这在西特军内部是很不受欢迎的。
西特军向来崇尚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而他却从来都不顾及己方的伤亡。幸好西特军的武器装备始终优于对手,所以才会在历次战斗中,从未遭受过重大伤亡,尽管他所统带的部队伤亡率始终高于其他兄弟部队。
这样一位藐视部下生命的师长,本应该是不受官兵爱戴的,但在林育容的队伍中却恰恰相反。林育容爱兵如子,经常用自己的津贴周济那些家中有困难的士兵,而且他的藐视生命并未莽撞行事,每次部队的牺牲都能得到巨大回报,否则这样一位不受上级待见的军官,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凭借战功当上师长了。
更重要的是林育容每次作战都身先士卒,在弹雨最密集的地方,总能看到这位师长的身影,尽管他奇迹般的从未受过伤。林育容的做法很得下级官兵的支持,作为铁血战士他们对这样的主官自然非常爱戴,他所率领的部队也成了卫戍部队之中,伤亡虽然最大,战功却也最卓著的部队。这一次就是因为担心仁川的安全,蔡松坡才将他的部队摆在了这里。
林育容治军极严,虽然卫戍部队是义务兵役制的,他却以职业兵制的野战军那样处处严格要求。在这样的要求下,贝加尔第二卫戍师战术素质极强,堪比那些老牌野战军部队,而他们纪律严明,甚至犹有过之。
例如在仁川港外一公里的月尾岛上,所设立的一系列哨所中,即使在凌晨这个最为困倦的时候,也没有一名哨兵会打瞌睡。冯九已经是三年兵了,当了上士班长的他非常负责任,尤其是在这个容易令人困倦的时候,更是他查岗最勤的时候。
今天晚上他有些心绪不宁,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凌晨三点半他就起床了。打上手电筒,冯九沿着山路向月尾岛的最高处爬去,那里是整个岛上防线最高的哨所。
略有些气喘的冯九爬上了接近山顶的地方,对于他这个从小生活在平原上的汉子来说,即使在军中训练了三年,上山依然有些不习惯。将气喘匀了一些,冯九迈步走向了那个用石头和木棍搭建的临时哨所。
刚刚走到近前,冯九的手电筒光线就照到了哨所内正趴在石墙边的哨兵陈小鱼。冯九以为陈小鱼靠着墙在打盹,立刻快步上前厉声道:“陈小鱼,你居然睡觉,就不怕师长抽你鞭子。”
让冯九没想到的是,陈小鱼居然翻身向他扑来,直接将他压在身下,同时用棉大衣堵住了手电筒的发光口。冯九受到了突如其来的袭击,正想要反击对方,却听到了陈小鱼低沉的声音:“班长不到乱动,有情况。”
听到有情况,冯九的身体顿时紧绷了起来,在军中多年他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从陈小鱼的身下挣脱出来,冯九爬到墙边小心的探出头去,他发现在山下的海岸线上,一些黑影正在四处活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陈小鱼关闭了手电筒,也爬到了冯九身边道:“班长你看到了吧,我已经盯了他们半天了。这些人是划船过来的,一共十二条船。他们抵达海岸之后就四处搜索,很显然是些军人。我只有一个人,不敢太过靠近,只好现在这里隐蔽观察。”
“必须立刻给山下发信号,让大家进入阵地。”冯九低声说道。
“我这里有信号枪。”陈小鱼从哨所侧面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了存放的信号枪。嘭的一声闷响,一枚红色的信号弹冉冉升起,照亮了周围海滩上摸索前进的倭兵。那些倭兵以为是有人开炮,立刻趴在了满是泥泞的海滩上。
山下的哨兵看到信号弹,立刻警觉了起来,营房中响起了刺耳的警铃声,枕戈达旦的战士们迅速起床,在二十秒内穿好衣服拿起武器离开了宿舍。“出什么事情了?”营长郭超站在操场上,询问着拉响警铃的哨兵。
“报告营长,山上打了一发红色信号弹,这是紧急情况要求一级战备的信号,所以我拉响了警铃。”哨兵回答道。
“很好,命令所有部队进入附近阵地,派人去山上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郭超少校不敢怠慢,立刻命令各排按照提前的预案,进入指定的步兵阵地。上山去问的人还没回来,位于山顶的炮台上已经响起了炮声。
划过天际的榴弹带着啸音飞向外海,成片落在了倭军的商船队中。由于倭军的船队过于密集,榴弹炮也是进行覆盖射击,因此第一轮齐射就收到了战果。被命中的商船腾起了巨大的火柱,船体被炸得开了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