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魔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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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亚,把炎火犀牛的角粉给我。"欧维克一边轻轻振荡着手里的烧瓶,看着开始冒泡的浅绿色溶液,还开始发出了剧烈的声响,虽然知道这瓶药剂出错了,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他低头看了眼书上写着的配方,但现在也只能继续试验,"瑞亚快一些,我这边快反应完成了,再不放的话要失衡了。"

"来了来了,"瑞亚赶紧用一个小小的玻璃皿递过来一些雪白色的磨粉,小心翼翼的往瓶中倒了进去,"欧维克你要的胶粉。"

"????"欧维克听到瑞亚的话之后,吓得直接把手里的瓶子丢到了远处的水池里,马上按下了控制水池盖子的开关,一声闷响随即从水池里传出来,他颤抖着回头和身后的人说着,"瑞亚啊,我说了我要的是角粉(Horns powder),不是胶粉(Rubber powder)啊。"

"我现在是在帮谁调制作业要用的药剂啊,你不要再捣乱了好吗?"个性非常温和的欧维克此刻都有些难以忍耐,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要是你和诺拉稍微靠谱一点点,我现在还需要来熬夜帮你们来调药剂?"

"啊?"瑞亚有些懵,但还是认错道,"就听见了火炎犀牛和粉、、抱歉,刚才的你手里药剂反应声音有点响,相比之下你的声音就轻上了一些。"

"算了算了,你总比诺拉好一些,前几天让她帮忙配个燃烧药剂,结果帮我炸了快一半的实验室,差点没把米娅弄死,到现在米娅都还在床上躺着。"欧维克叹着气,按下了排水排气的按钮,一边又让水池重新灌水,"修缮实验室花了我快两千金币,我都不知道这里的这里修一下要这么贵。"

"不是让你看过燃烧药剂的配方了吗,这都是最低级的魔药制作了,"欧维克有些无奈,一边又取出材料来,"当时听你说你会处理废弃物,还以为你很厉害呢,原来是只会处理失败品吗?"

"你们这个学期在公共课的实验室炸了几次实验桌了?"听着水排空的声音,欧维克打开了水池,看着边缘都炸成了焦黑色的水池,只能无奈的开始清洗水池。

"要是再炸一次的话,你们这个学期魔药学的成绩就很危险了。"欧维克不厌其烦的叮嘱着,他可不想到时候还要帮她们制作补考用的药剂,那代表着他也要一起挂科,然后三个人一起制作药剂,他才能帮她们作弊。

"我才炸了两次,诺拉炸了整整五次。"瑞亚气鼓鼓的纠正道,非常的理直气壮,但是却越说越小声,脸也开始泛红,好像说了什么谎一样。

"那还不是你和盖伊合作,他死命拦着你不让你没乱加东西吗,不然你们两个又要炸伤了。"欧维克倒是记得挺清楚,手还拿着布擦着水池的黑渍,一边还用着法师之手擦着其他地方,"一开始和你一组的艾利斯现在不是怎么都不肯和你一组了吗,还不是第一次制作魔药的时候,你把他炸的那么惨。"

"我也是搞不懂了,明明药性那么温和的冷凝花都能被你弄的爆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很厉害了,明明第一天教导调配的药剂是最安全的,结果还能被你引发了爆炸,害的艾利斯都被炸出去那么远,要不是他已经白银阶了有斗气自动护体,怕是都已经长眠了。"欧维克一边调侃着,一边丢下抹布洗了洗手,终于算是勉强把水池弄干净。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错了。"瑞亚越听越不好意思,只能低头小声的说道,"我不捣乱了,保证过会你调制的时候,我肯定不乱放东西了。"

"这还差不多,"欧维克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向实验桌,突然整个人愣了一下好像察觉了什么,然后脸瞬间黑了下来,"你说待会你肯定不乱放东西,表示刚才的药剂你乱放了东西?"

"刚才我就很奇怪了,为什么还没放炎火犀牛的角粉,溶液就反应的那么剧烈,而且还是呈现浅绿色,不管怎么看都不是燃烧药剂。"欧维克整个人僵直在哪里,脖子一点一点扭过去朝向了瑞亚,看上去说不尽的诡异。

"我是在帮你和诺拉调制药剂欸,你们这次的作业已经拖欠了半个月了,你还有心思捣乱???"一想起魔药学的教师看到班里那几位完全没有魔药学天赋的学员时,表现出那种深深的无奈,而且那位教师已经多次暗示可以让同学代替他们完成魔药作业。

要不是这样,欧维克那里还会在半夜被瑞亚吵醒,说是她和诺拉半个月前拖欠的药剂作业明天必须要交了,然后从床上迷迷糊糊的被拉到了实验室开始帮她们两个调配药剂。

距离新生入学已经快三个月了,天气也已经转凉了,意外的欧维克在魔药学方面还算有些天赋的,至少比起频繁引发爆炸的瑞亚、诺拉和格兰瑟姆好上很多。

"现在,你离实验桌远一些,我自己来,"欧维克把材料整理好,打着哈欠挥手示意瑞亚走的远一些,"我现在已经彻底清醒了,不需要你帮忙打下手了。"

"我一定会好好帮忙、"

"离我远一些,我还要早一些配完药剂睡觉,现在都什么时间了,我刚刚看完书睡下,睡着一会就被你叫醒了。"欧维克尽力睁开眼睛,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你就不能昨晚来叫我吗,现在都已经月刻一时了吧?"

"好吧,那你加油。"感知到面前充溢的不满情绪,瑞亚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她能感觉到平日温和稳重的欧维克此刻也是散发着一点就着的火气,可能是因为刚睡着就被自己吵醒的关系吧。

"燃烧药剂,燃烧药剂的话,第一步是破碎的橡树子(Oak)和蓍草(Yarrow)汁液"欧维克念叨着,一边处理着药材或是用手碾碎,或是放在水里煮,"还有什么来着,对了,瑞亚记住了蓍草不能乱用,蓍草虽然因为可以增强对魔力的感应,但同时是恶魔最喜欢的一种植物,也被叫做恶魔荨麻。"

"再接下来是,把材料处理好,混合加热之后在半分内冷凝到常温,喂,瑞亚说给你听啊,有没有在听啊,"欧维克正准备加热,结果就看见趴在远处实验桌上好像睡着的瑞亚,"喂,醒醒啊,算了。"

"浅黄色药剂并且没有多余反应,看来冷凝处理正常进行了,"欧维克松了一口气,从旁边的像是烤箱一样的炉子中用术式取出了一支深红色液体,轻轻晃了晃这看上去透明而妖艳的液体,"然后是火蜥蜴的鲜血,必须时刻保存在高温环境中。"

"呲--"一倒了之前的药液中,瞬间爆出了一阵浓烟,味道闻上去血腥但不是很刺鼻,欧维克继续倒着血液,手里不断轻轻振荡着三角瓶,看着瓶内液体逐渐变成淡红色,"反应正常,再接下来就是火炎犀牛的角粉和几块经过魔力处理的苹果。"

拿着手里两支绯红色的燃烧药剂,轻轻碰了碰瑞亚,看着对方揉着眼睛坐直身,欧维克没好气的说道,"喂,你和诺拉的魔药学作业,快点收好,我要去睡觉了。"

"哈啊,"瑞亚打着哈欠接过了药剂,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多谢啊,你早点休息啊。"

"要不是你,现在我已经休息了很久了。"欧维克抱怨着,然后转身走向了走廊,"记得帮我把实验室关好,我去睡觉了。"

"嗯,"小心翼翼的把药剂别在腰间的试管袋中,瑞亚才站起身把实验室的魔晶灯一盏盏关闭,慢慢关上了门,她靠在了门上,看着夜空上紫色的半月和蓝色满月,感受着夜间的那份寒冷,"已经快十一月了吗,又是深秋了。"

路过欧维克的房间时,看见里面的光芒也暗去了,想来也是去睡觉了吧。

"谢谢了。"说着,瑞亚就踏着轻快的脚步跳到了栏杆之上慢悠悠的走着,然后整个人朝向走廊,背朝着月亮倒了下去,就像跌落人间的天使,"羽落、"

》》》》》》

"这次的止血药剂几位学员完成都还不错,盖伊、乔治亚还有欧维克三人完成度最好,效果也比较不错,已经是能拿去贩卖,看在成色上至少能卖出二十银币的价格吧。"魔药学教师十分满意的看着眼前三支淡绿色的药剂,赞许的点着头,"你们三人基本上本周的魔药学成绩我会打高分,你们就算不参加期末的魔药测验都能算你们及格了。"

说罢她就眯起眼,眼神十分锐利的转向了另一边,"诺拉、瑞亚还有格兰瑟姆,你们三人的作业拖欠了这么久才交我也不管什么,但这次的药剂你们都做成了什么,一支能让血液短时间坏死的药剂,而且还有着轻微的感染性、第二支药剂喝下去人体器官会缓缓衰竭,得不到有效治疗的话,就会在三天内痛苦的死去。还有一瓶充斥着火焰能量的药水,别说普通人了,就连白银阶的战士喝下去都能自焚的吧?要是倒在路上,能一口气烧掉一条街啊。"

"魔药不是制造灾难和瘟疫的,而应该让人摆脱疾病的困扰,让受伤的人痊愈,甚至扭转生死,我们也是另类的医生,虽然魔药也能让我们达成另类的目的,但我不希望你们造成那种的灾难来。"

"艾琳娜老师,我错了。"瑞亚立刻趴在桌上道歉,那瓶坏死剂就是她的作品,头都不敢抬起来的小声请求着,"我,我这次至少没有炸实验台,请您不要再扣我的魔药成绩了,再扣的话,我就算最后测试满分魔药都不能及格了,"

"你们三个,唉,"被叫做艾琳娜的教师深深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们赶紧把药剂处理掉,这种危险的东西不能让它们流传出去。"

但是欧维克却看见,诺拉取回她的火焰药剂之后,就让他挡住了别人的视野,然后一口把整瓶药剂喝下去了,准确的说是灌下去了。

"好喝、"诺拉喝下去之后露出了满足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吃饱了一样。

"......"可能对于红龙的她来说,世界不能吃的火焰属于少数吧、、

"好好听艾琳娜教师说话啊,"欧维克扶额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然后又有些好奇,"你往里面放了什么,这里实验室里没有那种可以爆发出那么强的火焰的材料吧?"

"我自己的血,我还用自己的火焰来加热的药剂、"诺拉眨了眨眼睛,很诚实的说道。

"不是让我们配止血剂吗,你往里加你的血干什么,你不知道龙血有毒吗?"欧维克附在她的耳侧小声说道。

"欸,有毒吗?"诺拉有些惊讶的样子,然后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我本来以为我的自愈力这么强的话,血加进去可以加强药效,这样艾琳娜教师就会夸我了。"

"别看那些传记里瞎说啊,"欧维克叹了口气,一边听着讲台上的艾琳娜教师讲课,一边小声和诺拉说着话,"那些什么勇者屠完龙然后沐浴龙血什么的,实际上要是沐浴了龙血那个勇者也融化的差不多了,就算没死,那再过一会就会死。"

"龙血的确能用,但除了你们龙族以外没有什么种族能用来沐浴和直接饮用的,你看我们认识一年多了,我什么时候向你要过血,要是沐浴龙血有用的话,我早就向你要一些了。"欧维克有些无奈的说着,明明是只龙但对自己却不怎么了解。

"这样啊,我还一直以为你不好意思向我要,原来是不能用吗?"诺拉挠了挠头,然后突然撇开了话题,"阿莱尔,好像听你和瑞亚说你母亲这几天都不在家?"

"嗯,听Ⅱ号说母亲和她的师傅,也就是我们院长去泰达希尔处理什么事情了,之前好像在开学那段时间就一直在做了。"欧维克轻声说道,但Ⅱ号也没有和他过多说过什么,他自己也不怎么关心发生什么事,所以也没有去问过父母。

"嗯,知道了。"诺拉轻轻点头,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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