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已经一份份的送到了总部,只是总部那边的调查也是需要时间的,没有人知道他们调查的结果如何。
但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晋安这边的调查已经进入了一个停滞期。
整个案件的调查,十分艰难,手上所有的线索都没有办法在继续往下进展了,孟欢一直逼着自己,拼了命的调查,甚至连续几天时间都没有合眼。
这种情况,让所有人都为之担心。
就连丁凡看的都有点不是滋味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秦璐到是来找过丁凡,希望他开口能劝劝孟欢,这样下去,恐怕身体都会被累坏的。
但丁凡只是站在远处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走到一边,倒了一杯水送到孟欢的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喝完在忙,嘴都开裂了!”
孟欢只是听到身边丁凡说话的声音,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一眼,端起手边的水杯看也不看就喝了下去。
随后就将水杯丢在一边,继续研究着手上的东西。
送了一杯水之后,丁凡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身就离开了会议室。
秦璐一脸懵的看着丁凡从里面出来,吃惊的问了一声:“完了?这就完事了?我是叫你过去劝劝她,在这样下去,她的身体恐怕扛不住的!”
丁凡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说道:“她的性格我比你清楚,这个小丫头片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却性子倔强的像个牛一样,她认准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拉的回来!”
这一点,秦璐还真能看的出来,从这个案子开始,她跟孟欢也接触了一段时间了,对于这个小丫头是多好强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孟欢就算不说自己是丁凡的徒弟,八成也有很多人都在怀疑了。
就她那对案子执着的劲儿,就已经完全能看的出来了,跟丁凡简直一模一样,爱钻牛角尖。
这个时候,要是丁凡都不能将她从这个死角里面拽出来,恐怕就没有人能做得到了。
看来这一次丁凡也是没有你办法了,毕竟他自己也是这个样子,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现在的孟欢怎么想了。
就在孟欢在外面唉声叹气的时候,会议室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秦璐一看,顿时被吓得大吃一惊。
“这么快就起效果了!”丁凡不紧不慢的转身往里面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说道:“下次这种药得常备一些呀!”
秦璐一脸懵的看着丁凡,一把将他手上的水杯抢了过来,拿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
“你给她下药了?”
“没什么,只是美拉酮宁而已,帮助她松弛神经的,她初次使用,没有什么抗性,昏迷也正常!”
这种药还是之前丁凡在医院的时候买的,说是在国内很少有,一般人都服用一些安眠药之类的,但是那东西本身就伤害神经。
对于丁凡这类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敌,能不吃的时候尽量都不想粘上,这才用了这种药作为一个替代而已。
想不到这一次用上了,对孟欢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好了,大家都别慌,我给她用了一点药,睡一会儿就好!”会议室里面的人看到孟欢昏倒,一群人都吓坏了,整个办公室里面乱作一团,这时候也就只有丁凡出来能压得住场面:“今天休息一下,送你们队长先回去休息,案子的事情我这边盯着,有消息我通知你们。”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想想丁凡说的也对。
而且这边除了孟欢之外,丁凡是他们最直接的领导了,他说话,难道还不听?
前脚这些警员都走了,可随后一直没有什么消息的周丰从外面走了进来,说是外面有人找丁凡。
这就奇怪了,丁凡来晋安的时间也不长,认识的人更加没有几个人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呀?
……
说句老实话,丁凡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万万想不到,今天来找他的人,竟然是那个油头粉面的尤金。
油头粉面这四个字,简直就是天生给他设计的,好像这个尤金一出生就带着这一道标签一样,不管是什么时候见到他,他就一定是这个形象,头上梳着大油头,脸上也不知道挂了多少层大白,平常恐怕都不敢笑出来,生怕一笑满脸的粉就会往下掉。
要是一个女人这样打扮,多少有些看点,但他一个大男人,整天都画成这样,除了叫人恶心之外,好像也真的没有什么词汇适合用在他的身上了。
两人一见面,尤金依旧是跟上次一样,一脸的高高在上,也不知道他的高傲是谁给他的。
明明就是一个怂瓜蛋 子,硬是在这里充当好汉,装的好像很有派头的样子,实则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应该是又不中看也不中用。
“你怎么来了?”丁凡一看到尤金出现,两个眉头就已经皱在一起了,眯着眼睛说道:“你尿在自己的车上跟我没有关系,但是这里可不是你随便尿的地方啊!”
丁凡一进门,不说别的,当先就说起了尤金最丢脸你的一件事。
气的尤金当即就跳了起来,指着丁凡的鼻子,就想骂人。
可话没说出口,就被坐在他身边的一个男人伸手拽了一下。
坐在尤金身边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身得体的西装,带着金丝眼镜,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的样子,但上一次丁凡见到有人这么穿,好像是两个有名的臭嘴,专门帮助一些有钱的老板,在外面打官司的。
至于这个人,或许不是上次的那两个活宝,因为这个人至少在长相上要比那两个人要强得多,一看就知道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丁警官是吧!”一脸阴沉的男人十分礼貌的站起身来,对着丁凡就伸出了手:“我叫吴巩,尤少爷是我的委托人,他控告你,当初乱用枪支,对他进行人身伤害,我今天来就是想要问清楚这件事,毕竟您本就是执法人员,这样做恐怕对您的名声不好,所以我特意过来求证一下!”
说是求证,这个叫吴巩的律师,张口就差给丁凡定罪了,这是来询问的态度吗?
而且丁凡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今天来一定不是为了什么求证而来的,恐怕是抱着别的目的而来。
丁凡直接走到了里面,坐在了沙发上面,丝毫没有要跟吴巩握手的意思,对着尤金笑了一下,眼神在他的裤裆上面扫了一眼说道:“没有,吴律师也说了,我是执法人员,怎么可能做出知法犯法的事情那?我想着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有个屁误会,我那天亲眼看到你的手插到口袋里面的,你就是用口袋里面的枪威胁我的!”
一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尤金就冷静不下来。
天知道他这几天都是怎么过来的,自从被丁凡吓尿了一次之后,尤金就是回家之后,也没有安生过,晚上睡觉噩梦不断,总是梦到有人手上拿
着手枪在后面追着他。
已经很多年没有尿过床的他,再一次耻辱的尿床了,而且还不只是一两次,这几天尿的他都快崩溃了,现在连睡觉都成了他最恐惧的事情。
最后扛不住这个压力的尤金,只好将这件事跟他的老子说了一声。
而尤金的父亲,在知道儿子被人吓得叫裤子之后,当即被气得的暴跳如雷。
要知道尤金可是他老来得子,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从小到大都不舍得打一下,现在被人吓得直尿床,这件事被他知道了之后,恨不得直接找人将这个欺负他儿子的人灭了。
可经商多年的他,很快还是冷静了下来,先叫人调查了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人是什么背景。
可结果在外面调查几天之后,发现收拾他儿子的人,是个身在公门的人,这就有点叫他犯难了。
动谁都不好动国家的人,这一点是所有人公认的,一来是惹不起,二来就算是招惹这些人,后续的麻烦,恐怕也不好收场。
可不报仇,他又咽不下这口气,无奈之下,只好找了吴巩过来,叫他给自己出出主意。
虽然从丁凡的资料上看,吴巩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很难对付。
绝对不是之前他们曾经对付的那些人,这个名叫丁凡的人,一看就是个属刺猬的,敢对他伸手的人,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的。
这样的人能不为敌是最好的,不说成为朋友吧,至少你也不要得罪这样的人。
可今天他一来,看看这对父子两个人的样子,他就心中明白了,尤志达叫他过来,绝对不是想要问他意见的,而是叫他出来想个办法的。
这简直就是给他出难题一样,对付这样的人,没有点金刚钻,最后可不仅仅只是打脸那么简单的。
但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计划出来,吴巩今后的生存空间恐怕就会被无限压缩了。
所以今天他也算是不得不来,甚至想过用点手段,实在不行泼点脏水,等这对父子两个气消了,八成回头他们自己就忘了这件事了。
可在他见到丁凡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恐怕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这个人远比自己想想的更加难对付。
“丁警官,我现在只是想知道,当时你有没有做出威胁性的动作?”吴巩知道,尤金是靠不住的,这件事只能是靠自己,他不捣乱就算不错了:“我当事人说过,当时你的口袋里面明显有手枪在,作为人民警察,用手枪对准了守法公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丁凡笑着站起身来,随手插在了口袋里面,缓缓抬起衣角,看上去好像真的在口袋里面有一支枪一样,但最后他的手从口袋里面拔出来的时候,就连口袋的里衬都拽出来了,整个口袋里面明显连根头发都没有。
也就是说,这几天时间,尤金其实就是被一只手吓得尿床了好几天。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吴巩也实在没有脸在问下去了。
从这一点就能看的出来,丁凡这个人做事简直就是滴水不漏,恐怕不会在这种细节上,给自己留下什么把柄了。
双方这一次的对碰之下,明显自己已经输了,吴巩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站起小声的对尤金说了两句就打算带着他离开。
谁知道尤金依旧不服输,尤其是在知道丁凡只是用手就将他吓成这样之后:“我记住你了,我一定会……”
“不用记住我,我又不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