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非被带到城主府后,邱家人虽然心里有了猜测,但是仍旧急不可耐的上前询问白玉非昨天他去了何处,几乎没有顾忌白家与其他人的反应。
这里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查明真相,可是更重要的事是不想让一件快要收尾的交易就此中断,所以他们第一个跳了出来。
邱亮与郑妍两个人的交往,根本就是他们代表着两家势力结盟打出来的一个幌子,邱家人重视沈娜的战力,而沈娜看上邱家人的丹药,因此两家一拍即合,所以才对邱郑二人不管不问,放纵他们,可是现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交涉谈判,基本定下了两家合作的基本事宜,但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纰漏,怎能不着急呢。
邱家一位族老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白玉非得跟前,拉住他大声的问道:“白玉非,说,你去了哪里?邱亮与郑妍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白家人听到他一上来就把一个大帽子扣在了白玉非头上,脸色瞬间变的难看起来,有些人撑不住气就要出口反驳,可是看到白是非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好像没有听到邱家人的责问,只是一挥手撤去了对白玉非的束缚,没有过问的意思。
白玉非听到邱家人一上来就给自己扣帽子,他翻了翻白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毫不示弱的回瞪着邱家族老,两只手对着他比划着,好像要和他干一架的样子。
“你放屁,那对狗,呃,邱亮与郑妍去了哪里关我什么事?我去了哪里更与你无关,莫非你是想欺我修为低下,又找不到其他原因,就把我一夜未归的我推出来当替罪羊,想都不要想,怎么看你的表情,你很生气,小爷我还气呢,你一大把年纪了,就敢信口开河,胡言乱语,冤枉好人,还想让小爷尊敬你,想都别想,再说如果这件事了以后,要是因为你今天的举动,枫叶城以后还有失踪的人,那别人也像你一样把他算在我头上,小爷岂不冤枉死,哎吆,怎么还想动手,打算屈打成招,来来,看看小爷会不会怕你……”
“放肆!不分尊卑,你眼里还没有一点规矩,还有既然你说这件事与你无关,那么拿出能够说服别人的理由来,撒泼耍赖能够解决问题吗?”白是非看到白家人的脸色也变得阴沉如水,随时都会爆发的样子,心里那因为白家一上来就扣帽子的不快,马上就烟消云散,只是听到白玉非越说越来劲,他还怕邱家人真的忍不住动手爆起,所以大声喝止了他,说出了任谁都能听出看似教训实则提点的话语。
“哼!”
白玉非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白是非凌厉的眼神后,不甘心的咽了咽口水,收起了原先的无赖的表情,逼出自己一点精血,漂浮在他的眼前,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白玉非在此敢立下血事,邱郑两人的事要和我有一点关系的话,就使我的修为今生在无法寸进半步,打坐吐纳时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不知邱前辈认以为如何?”
他刚刚语音一落,那点精血立马化为一道青烟,直冲天际,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修仙者所发的誓言,尤其是用精血所发的誓言,没有人不会慎重对待,只要发过誓言,冥冥之中好像就有主宰一样,如果违背终会应验,因此,如果不是对自己有信心,没有任何一名修士会发这种誓言。
“呵呵,白家到时打的好算盘,牺牲一个这样的废物,来换取更大的利益,就是不知道下一个废物会是谁呢?”邱家的那位族老好像并不买白玉非得帐,听到他发过誓之后,经过短暂的失神,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说出了一番诛心之言。
他的话音一落,其他的人马上漏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而白家的子弟则是满脸的惊恐和不相信。
“你们邱家所谋的事情就算成了,老夫也不会放在眼里,而且老夫对于你们,也不用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听你话语中意思,这件事白家是非认不可了?哼!真是欺人太甚,或许你认为你们邱家有了底气,就可以碾压老夫了吗?你不要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睁开你的狗眼瞧清楚了。邱伟他说的话就是你的意思吗?”白是非听到邱家族老说完话之后,身上的杀气对着邱家的人压了过去,语气冰冷的对着邱家人说道。
“呵呵,白世叔您老消消气,邱文长老也是一时心急口快说错了话,晚辈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又哪里有什么底气敢对上宗生出不臣之心,您老误会了,再说,晚辈对白世侄所发的誓言绝无怀疑之意,请白世叔看在晚辈舐犊情深的份上,原谅晚辈的失言之处。”邱伟看见自己族老以及一干小辈难以抗拒白是非身上的杀气,站了出来,身上同样释放出筑基中期的威压,顶了回去,然后不理会其他人眼中的惊讶,用一种好像和善的语气说道。
那一直不说话,确用余光不时扫这邱伟的枫叶城城主,等到他身上释放出筑基中期的威压后,眼底闪现一道明亮的精芒,不过稍纵即逝,除此之外,就算当白家与邱家隐晦的提到上宗的时候,他的气息也没任何波动。这种情况不仅在场的人充满了疑问,而且那几名来自太真门的弟子也只是是眼光闪烁,忍着没有开口说话。
“邱伟什么时候突破了筑基中期?”
“怪不得邱家人敢于不把白家放在眼里呢。”
“白前辈说的底气是什么?”
“……”
众人等到邱伟释放出筑基中期的修为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起来,原本还算清静的城主府,一时间变得喧嚣起来。
“咳,伍城主,白前辈还有诸位道友,既然白世侄发下血誓,那我们邱家就在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先行告退,不在此滞留了。”邱伟看到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了方向,虽然也起到了一些效果,但是那白老头确吧自己逼到了墙角,都怪自家的人眼界太浅薄了,事情还没有怎么样,就想摆出出邱家的底牌,可是那种一旦发生,就再也没有回头路,虽然自从邱家与他们接触开始就没有了回头路,但是自己总有些不甘心,让邱家成为他们两宗之间的缓存地带,这种事情虽然有大机遇,但是跟多的可能是会有灭族的危机啊,唉,都怪自己太贪心,上了贼船,现在倒好,其他人开始或许只是怀疑,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或许该早做决断了,但是能爆发冲突还是不要爆发的好,邱家毕竟底子太薄,拼不起的,于是他咳嗽了一声,把别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然后说道。
“家主,那…”那位邱家族老好像有些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
这位是他们邱家最急于和那边攀上关系的人,今天他也可能奉了那边传来的特殊使命,可是一把年纪了,不仅心有些盲,眼睛都有些盲了,作为枫叶城的背后宗门太真门,怎么会没有发觉这里的不正常呢,不然伍德旁边的那几位陌生修士又算什么,还有在城中四处打听的那几人又算什么,你自己为了讨好那些人可真舍得下血本呢,莫非亮儿与那丫头是他与那些人为,然后谁便找个茬在枫叶城呼风唤雨,而那小子不过是适逢其会,他们临时改变主意,顺水推舟?如果那样的话,说不定自己也的早早做些防备了,虽然回头很难,但是与虎谋皮的同时,自己也该做到狡兔三窟准备,不然自己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可能都会因此付之一炬。
“够了,邱文长老,我现在还是家主,还是你觉你已经有了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资格?”邱位越想越气愤,心思也越沉重,所以颇为严厉的喝止道。
“家主严重了!”那位名叫邱文的邱家族老听到邱伟的厉喝,不咸不淡的说道。
“哼!既然如此,就随我离开吧,诸位道友,告辞。”邱伟迎着其他人怪异的目光,面无表情的说道。
作为枫叶城头一圈的势力或许早就听说了邱家的事情,但是对于一些弱小家族来说,今天可算是长了见识,他们没想到邱家家族之内会分有两股势力,而且就算作为修为达到了筑基中期的邱家家主,邱伟都压不住,原本以为他们邱家所谓的大事是拉拢修为达到筑基中期的散修沈娜,来与白家抗衡,而他们邱家也对此表现的非常上心,可是现在看来,他们还搭上了另外一股势力,也因此才有了作为一名连筑基期都没有达到的族老,敢于挑战邱家筑基中期家主权威的奇葩一幕。
邱文看着负气而行的邱伟,诡异的咧了咧嘴,然后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嘿嘿的笑了几声,迈开脚步跟了出去。
等到邱家人走干净以后,城主府的大堂里变的格外安静,所有人都无声的看向城主伍德,好像再等着他说些什么。
不过伍德最后除了只是让其他人回家,在也没有其他交代,别人或许有些失望,但还是离开了城主府,只是他们也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所以一些原本交情不算多的小家族,在离开这里的路上都开始与其他家族或散修攀谈了起来,没用多久就三五组成了几个小团体。
等到屏退其他人之后,只有白是非与伍德的时候,伍德开口说道:“白世叔没有离开想必有话要说吧,只是这时还不到那个地步,您老或许埋怨我刚才不出声,可是我有不得以的苦衷,请您多多担待。”
“还有就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邱兄应该是不得以才被拖下水的,或许我们该从他那里下手。”
“哼!你有不得以的苦衷,闭口不言,邱伟那小子因为不得以被拉下水,你们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可是要是真发生了意外,我看倒是枫叶城该如何交代,难道自生自灭,还是就去做那牺牲品。”
“白世叔,倾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我是知道的,只是晚辈真的有难以言明的苦衷,不过您放心,我会加派人手的,把事情劲量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等到恰到的时机,如果还有机会,我在向您和盘托出吧,唉…”说完他的脸色有些灰败,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叨了,不过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一切都还有余地,毕竟你的身份不同,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会有苦劳的,不要太灰心,如果有用的到老夫的地方,遣人来汇知一声,哎,老头子走了。”白是非好像想到了什么,言语低沉但诚恳的说道。
等到白是非走后,原本离开的那几位陌生的修士,从后面的屏障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举止洒脱飘逸的一名男子说道:“这老头到时不错,伍师弟,或许真的如他所说,不会一杆子打死,你又何必自暴自弃呢?”
“多谢师兄的好意,师弟自知罪孽深重,宗门能够让我活到现在已经格外开恩了,不过师兄放心,师弟我就算为了莹儿,也会好好配合宗门完成把那些人一网打尽的,哼,只恨悔不当初啊,不然小莹儿也不会……”伍德有些激动的说道。
“师弟节哀,快了,真以为我太真门一直潜修不闻世事,就软弱可欺不成,我看我们宗门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也该让别人看看自家的手段了,不过师弟不要太过悲观,我一定竭力为你周转,好了你休息吧,为兄去安排安排其他事情,”
“那就多谢师兄了。”
“伍师叔,弟子等告退,您保重。”
“呵呵,你们这些小家*伙,也敢取笑老子,给老子滚。”
“嘿嘿,弟子不敢!弟子等人也一定如秦师叔一样,竭力在宗门为您周转的。”
“滚滚,老子的事情还不用你们来操心。”
等到其他人全部离开后,大堂之中只剩下伍德一人后,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只是这声叹息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