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狐说完，那个白发人已经朝他们这里过来了，他的轮椅似乎是遥控的。而他的手上戴了一个设备，似乎是某种可以进行遥控定位的东西。而且他的轮椅在经过高差较大的地方，会有两支液压杆支撑轮子，确保轮椅平稳。反正光是这轮椅就看着很新奇。

龙大胆低声道，“现在我也相信他是技术部的人了，这轮椅看起来就不一般，有点像是科幻片里的东西。”

“鄙人杰弗森·伦纳德。”那个白发的人已经来到了龙大胆和心月狐的面前。“是你们约我来的。”

“你是技术部的常任理事？”龙大胆看着他道。

“是。”杰弗森点点头。“而且我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六年了。好久不见了，珍妮弗。”

“真的是你？我记得，你……”心月狐有些吃惊地道。

“没有这么老是么？”杰弗森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几年确实老了很多，但其实我还没有到五十岁。叙旧的事情就到这里。来吧，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轮椅一路向前而去。

龙大胆这时算是看清楚了，他手上的东西是一个手套。杰弗森也发现龙大胆一直在看他的电子手套，他笑了笑道，“这是体感控制手套，它配备了一个柔性运动传感器，收集手指的运动数据，并加以分析，从而识别使用者的手势。用它我可以控制轮椅前进后退，攀高或者下行。”

“非常精巧。”龙大胆点点头。

“其实只是九十年代的技术。”杰弗森微微一笑，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好了，这里的空气不错，而且远离人群，我们可以畅所欲言了。说吧，你们想谈什么？”杰弗森看着他们。

龙大胆回答道，“我们想交换一些信息。你想要心月狐父亲的研究，这没问题。她可以给你这方面的资料，她父亲留下了不少资料在她手里。但是我们也想知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还有之前，我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导致失忆的。这背后，你们到底在隐藏这什么？”

杰弗森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你要的有点多。而且说实话，当年的研究资料我那里都有，根本不需要。我要的是，心月狐能够配合我们做研究。”

“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心月狐皱眉道。

“只是需要你配合我们的研究，我们需要从你身上取得一些东西。具体的说是脊髓液。不过不需要担心，因为脊髓液就是脑脊液，是可以再生的，脊髓腔是脑脊液的循环系统一部分。

脑脊液是从脑室中分泌出来的，然后形成了一种神经系统内环境的循环，脊髓腔和脑部是相通的，在硬膜囊及脊髓周围都充满着脑脊液，起到缓冲和营养脊髓的作用。不断的从脑部生成，然后循环流动，再逐渐吸收，在不断的形成新的脑脊液再吸收，这样当然会再生。我们需要对你做腰穿，取得脑脊液，留置标本。

然后其他部位脑脊液再次补充缺失的脑脊液液体。所以并没有任何危险。”杰弗森回答道。

“原因呢？”心月狐皱眉道。

“当然是为了重启心月狐研究计划，我们相信当年的研究，可能缺失了一些关键的数据。我们正在试图重新补上这些数据，所以我们需要你的脑脊液。”杰弗森回答道。

“果然你们还是在进行那个研究。”心月狐有些厌恶地道，“我父亲已经证明过了，这个计划是没有希望的。所以他主动放弃，并且为他所需要承担的责任付出了足够的代价。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你们依然还抱有这种荒唐的想法么？”

“你父亲的研究没有问题，我当时也是研究小组的主要成员之一。”杰弗森抬头道。“你可能不会相信，当年我们动用了多少的资源和财力，来做这个研究。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几千年以来，要成为术者都需要极其严格的条件，长期有目的地进行冥想训练。其中一些运气好的人，才有可能成为术者。

而这个研究将彻底打破这种壁垒，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存在。

你是一个术法天才，也是你让我们看到，这种方式有可能会实现。这是一个极大的突破，很有可能打破千年的壁垒，让任何人都能在短时间内成为术者。这不仅仅是突破，简直是划时代的革命。

这么多年以来，技术部一直在试图研究全世界各国的术法文化，想将传统术法和现代科学相结合。而这个机会将是对技术部所做一切最好的诠释。所以当年我们动用了几乎一切力量，来研究这个计划。我们原本已经成功了，或者说距离成功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差距。

如果那时候，有现在这么完善的技术和设备，我们早在十几年前就应该获得成功了。可惜也许是我们的研究本身就太超前了，所以很多地方没有能够做到完美。我们研发的产品引起了巨大的排斥反应。一共死了上百个试验者。你父亲最好引咎辞职，并且选择独自担当技术部的罪责。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位伟人。”

心月狐摇头道，“可是他当年也说得很清楚，这项研究没有前途，而且会带来混乱，术者需要修练很多年，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从一个普通人到一个术者，他必须不断经受磨练，通过冥想修炼心境，学习术力的掌控。这一切是循序渐进，而不是急功近利。如果使得一个没有任何准备的人，短时间内成为术者，他们会无法掌控术力，而引起诸多问题。

这也是当年易术理事会对此持否定态度的原因。这不是研究能不能成功的问题，更有这项研究应不应该的问题。”

“这些都是当年迫于形式，为了避免易术理事会分裂，你父亲编出来的借口。他以这样的态度还来了技术部和其他两个部门的和解。除了这样表示，他还能怎么办？”杰弗森摇摇头，“我相信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选择研究这个项目。就像我现在所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