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水收住退势,转头喝道,“好厉害,想不到这龙氏医馆,还真是藏龙卧虎。”
“我不管什么藏龙卧虎,我哥说了,只要是有人在这里捣乱,就归我管。”秦建走过来道。他的腿上打着石膏,这刚才的一拳明显就是他打的。
苏玄水一怔,“咦,你是山术者?在山术者之中,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一号人物?”
“我是诊所的安保主管。”秦建摇头道。
“哼,山术者给人看家护院?”苏玄水嘲讽道,“你这还真是潦倒到家了。”
“你都给人当走狗了,还看不起看家护院的?”龙大胆同样嘲讽道。
苏玄水冷笑道,“你们真以为靠着一个半桶水的山术学徒。就能挡住我么?交出东西,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他的手缓缓拿出了一道符,“不交出三才圣物,我毁了你们这个地方。”
“小心,是雷符。”秦建低声道。
这种雷符是模仿闪电的电流从云中泄放到地面时,直接打在建筑物、构筑物、其他物体以及人畜身上,产生电效应、热效应和机械力,造成了毁坏和伤亡,威力巨大。
雷法是术者根据天人感应的思想,不仅设想出人的精神可以感通天地,影响自然,而且还进一步设想可以主宰天地风雷。在术者们眼里。风云雷电晴雨等自然现象,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存思气功制造出来。呼风唤雨、翻江倒海,似乎都在指顾之间。
这种以人身模拟天地、认为人身为一小天地,跟身外的大宇宙相感相应的思想,一直为道教代代相传的理论内核。雷法理论认为雷霆是天地之枢机,因此雷法修炼就是要通过一己之修炼从而把握天地之枢机,召神出吏,发为雷霆。
在众多道门高真的倡导下,雷法盛行天下,曾经一度雄踞万法之首,成为道教法术的最高代表,引起世人广泛关注,影响非常之大,甚至一直延续到现在。山术者的雷法是古传秘法,威力之大,谁都不敢轻视。
但是秦建却不怕,他卷起袖子,露出小臂。双拳以握之间,他的两只小臂上隐隐有红色字迹流动。“雷函天书!”苏玄水吃了一惊,看着秦建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哪里来的雷函天书!”
原来秦建的双手小臂用了某种特殊物质进行了纹身,平时隐于皮肤下根本看不出来,一旦运用术力的时候,这种异常的颜色就皮肤下的透上来,显得双臂如同写满了非常繁杂的朱砂符文。不管是小臂,还有双手的手背和掌心。
这些古怪的篆文,山术者称其为雷函天书。实际上就是天书云篆的另一种形式,不同于世俗之人所书之文字。雷函天书不是任何时候都会显现,一般是在发生雷击之后才会出现。
在道教看来,发生雷击时,不管击中宫观、寺院、房屋、树木、器皿,还是击中人类以及动物,都不是偶然的事件,而是这些宫观、寺院、房屋有妖孽凭附,或者树木、器皿下有毒虫隐藏,或者人或动物不忠不孝,恶贯满盈,才会招致雷击。雷击之后,这些雷函天书或出现于锅底,或现于屋壁,或者现于被击中人或动物的身体。对这些雷函天书,普通人是无法识别,唯有那些博识洽闻之士或高道才能辨认。
认得这些雷函天书,对后期的攘谢酷祭具有重大意义。一般来说,雷击之后,如果找不到雷击的真正原因,还会有持续的灾祸发生。因此,雷击之后,一定要请高功法师辨认雷函天书,及时加以镶解,就可以避免后续的灾祸。据说后来的历代高人道士,把这些异常的天书云篆专门抄录整理下来,形成了雷函天书。
这种雷函天书和山术的高阶雷法有着千丝万缕的的联系。所以苏玄水才会对秦建手臂上的纹绣感到吃惊不小。这双臂的雷函天书纹绣,足以说明秦建的身份不但是山术者,而且在山术者之中地位不低。因为动这种雷函天书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能把这些篆文作为符箓纹绣在身上的,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你到底是什么人?”苏玄水手中的雷法电芒闪动,咬着牙道。
“终南山术者,秦建。”秦建回答道。
苏玄水的符骤然激发,一道惊雷凭空而降,秦建却没有任何异常,他有双臂纹着的雷函天书护身,这种通过符法模仿出来的雷电根本无法伤他,只是在他体表闪动了一下电光,就又消失了。噼噼啪啪的电火花,跟冬天脱毛衣产生的静电差不多,隐然消失在了他的双臂之上。
“这纹身可以避雷!?”苏玄水愕然道。
“还能控雷。”秦建怒喝一声挥拳击出,拳在空中强大的术力已经展开,两种截然不同的术力相互作用,产生了雷电,而电光一闪,就像是一颗火星落在了油桶上,开始引动了整个天地之间阴阳两种电荷的持续放电,形成云地放电。
惊雷炸响,苏玄水瞬间失去踪迹,地上只有一摊焦黑,和那个被雷火烧焦的煤油打火机。
龙大胆惊得掉了下巴,“你用雷把他给劈了?”
“没有,他跑掉了。”秦建摇摇头道,“他比我厉害得多。如果不是靠着师傅在我手臂上留下的纹身,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是什么纹身,怎么又没有了?”龙大胆吃惊地道。
“这是我师傅用特殊的材质纹上去的,平时看不到。”秦建摇头道,“说是雷函天书,能帮我更好掌控雷法。一般的的雷法大都是模仿阴阳两极放电,而我的这种雷法是虽然也是如此,但却像是抛砖引玉,能够借由这种雷法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引动真的雷电。所以一直是山术之中的禁术。”
龙大胆点点头,“难怪这个苏玄水像是见了鬼一样,想必他也知道厉害,所以趁机会跑了。”
“这个人如果真正要动手的话,我们恐怕也占不了多少便宜,但他跑得倒是真快。”秦建低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