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是山术宗师苏子青的亲孙子,凭着这层关系和他自身的天赋努力,已经是山术者后辈弟子之中的翘楚。
山术者的后辈弟子之中,以胖子方凯的天赋条件最好,但他也是最不上进的一个。原本苏子青对他寄予厚望,但这几年下来,他还是玩心很重,一天到晚捧着手机,无心山术修行,一副扶不起的刘阿斗样。
其他几个弟子之中,王历钧虽然老成持重,但年龄太大了,而剩下的只有苏哲和苍云啸两人算是各方面条件都算是优秀的年轻弟子。加上苍云啸在外面的另一层身份是个教师,一度离开武当山,借着外出支教在外游历。所以苏哲一度被视作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山术宗师的人选。
他也一向自视甚高,现在龙大胆说让他以后都无法使用术力,这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残忍。
苏哲的脸都变得死灰了。就连方凯都觉得心里有些不是味道,一个劲向龙大胆求情。
龙大胆这会儿还得意了,摇着头道,"我这话说出来,就没有收回的可能。要我解咒也行,先打断自己的腿。你让他考虑清楚。腿断了还能再接,这要是超过了解咒的时间,他这一辈子就别想再用术力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就是,你们弄断别人腿的时候,怎么就一点不留情面?这会儿跑来讲情也没用了。"席丽丽瞪着眼道,"也不看看秦建都伤成什么样了。有你们这么霸道的么?"
白云裳也冷笑道,"这就叫双重标准。什么山术者,我看也就是些欺软怕硬的。"
这两个女的一吹一唱,把苏哲气得暴跳,刚想动用术力,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他心里忍不住一惊,暗想:难怪龙大胆有恃无恐,这个医术者恐怕真的有两下子。
但要苏哲就此认怂,他却是万万不肯的。他指着龙大胆道,"我就不信你医术者的符没法可解。"
"有法子解,而且不止一条法子。"龙大胆悠然道。"就算告诉你也无妨,人体百分之七十都是水分。我给你喝的符水,不是普通的药物,没法通过代谢排出体外,只会通过渗透进入你的全身。但你要是能把自己体内的水分排出个百分之六十,或许还能解开。
不过我得告诉你,你想排出自己体内百分之六十的水,就是开玩笑。水之所以会是生命之源,因为人体重的一半以上是水分。血液的80%、器官的70%—80%是水分,就连坚硬的骨头也含有10%—40%的水分。
对于一个正常体重的人来说,脱水百分之二会出现口渴;脱水百分之四会严重口渴、不舒服、压抑和没有食欲;脱水百分之六就会出现血液浓缩、少尿、口干;脱水百分之八会出现体能下降、皮肤发红、急躁、欲睡、冷漠、恶心和情绪不稳定。
脱水百分之十将不能集中注意力;脱水百分之十二将损伤运动中调节体温的能力,心跳和呼吸加快;脱水百分之十六会出现头晕、青紫、语言不清、无力和精神紊乱;脱水百分之二十会出现肌肉痉挛、闭眼后无法平衡、全身能力下降、精神错乱、失眠和舌肿胀;脱水三十就必死无疑。"
席丽丽嘲讽道,"你想排出百分之七十的水?你见过木乃伊干尸没有?见过牛肉干没有,见过方便面里的脱水蔬菜没有?"
方胖子苦着脸道,"丽丽姐,你口下留情。你这么一说,我以后怎么还敢吃牛肉干啊。龙医生,那你说,还有其他办法么?"
"有啊,那就得通过针灸术,从经络导引,排出体内的符水。让这些符水通过正常的代谢方式,通过汗液和尿液排出。"龙大胆点头道,"这个嘛,可不是一般针灸术能够达到的效果了,必须要用周天针法。现在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周天针法,那就是我。"
苏哲咬着牙道,"你够狠,不过别指望我会求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
"你当然不会死了,只是以后将会终身无法积聚术力了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没成为术者这,几十年也是一样开开心心过的。"龙大胆耸耸肩。"你觉得怎么样?要我帮你解除,那就自己打断自己的腿吧。"
苏哲呆住了,他是可以死都不低头,但要他废了术力,他还真是不甘心。看着一脸尴尬的方胖子,苏哲咬着牙道,"方师兄,你不用求他了。今天,我算是输了。不就是一条腿么?我打断给你看!"
"哎,师弟,你再考虑考虑。"方胖子拦着他,小声道,"这龙医生也是通情达理的,他就是看不过你打断了秦建的腿。你就不能说几句软话,认个错么?也许这事情就过去了。"
"你是白痴么?他这样摆明了就是要我向他认错,求饶。我山术者一脉怎么能输给他们医术者。"苏哲暴怒道。"这样即便以后我成了山术宗师,我们山术者也洗不清今天的屈辱了。你给我让开,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方胖子被他推了一个趔趄。有些尴尬地道,"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苏哲也不理他,瞪着龙大胆道,"龙大胆,你说话算不算数?是不是我打断自己的腿,你就帮我解咒。"
"我好歹也是医术者宗师传人,这点担当还是有的。就看某些人是不是有这个胆色了。"龙大胆把手里的烟头弹在地上,用鞋子踩灭。"要动手快点,现在的每一分时间对你来说都是珍贵的。要是太迟了,我可不敢保证了。"
"好!"苏哲一咬牙对准自己的小腿就是一拳。他是山术者,山术者历来都注重内外修炼,所以也精通武术,这一拳下去,"咔嚓"一声,他的小腿断得干脆。、
"啊,呃!"苏哲抱着小腿,惨叫了一声,但想到龙大胆还在面前,自己不想丢这个脸,硬是把惨叫声给强行忍住。只是这惨叫声能忍得住,但这种骨折的剧痛却哪里能忍得住?他抱着小腿,满头是汗,脸都疼得皱在了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