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规矩?”龙大胆有些奇怪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山术者。”其中一个中年人皱眉道,“武当山是山术总坛,历代都禁止术者在这里争斗。这个规矩,你作为医术者居然不知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来找苏子青,苏宗师的。”龙大胆只能实话实说,“我是来继承医术宗师之位的。”
那个中年人听了,一阵惊讶,“你是宗师传人,是来获得苏宗师认可的?”
“算是。”龙大胆点头道。“是林若谷介绍我来的。”
“有什么凭证,能证明你是医术者的宗师传人?”对方看着龙大胆一脸警惕地道。
“有,我在这儿有熟人。山术者之中的唐启元还有方胖子方凯,都跟我有过交情。方凯曾经受了苏宗师委托,送还给我山术者保存的一部分医家秘典。”龙大胆点头道。“你们找到他,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那几个中年人相互看看,其中一个点头道,“是有这回事,是今年上半年的事。方凯下山了一趟。后来他们好像还处理了茅山派的一些事。我听师傅说过,他们当时是和一个叫龙大胆的年轻人一起。”
龙大胆连忙点头,“几位师兄,我就是龙大胆,龙大胆就是我。这是我的名片,在下是龙氏医馆的老板。”龙大胆拿出名片道。
“少来这一套,别以为你是宗师传人就能有什么特殊待遇。五术宗门,以山术为尊。这里是山术者的地盘,容不得你们乱来。”一个中年人厉声喝道。“要见苏宗师,就得按规矩烧龙头香。由我们的人接应才能入山门。你们这样在山下捣乱,就是犯了山术者的规矩。”
“不知者不怪罪嘛。你说你们山术者的规矩,我怎么能知道?你们又没写块牌子挂着,不准动用术力。”龙大胆皱眉道。
“放屁。这规矩几百年了,至今也只有你们坏过。山术宗门的清修之地,怎么能够容忍你们滥用术力?”那个中年人冷笑道,“老实跟我们走,明天交给苏宗师来处理。”
其中一个人走上来就要拽龙大胆,但秦建不干了。他这小子的脑子就是一根筋,他现在还惦记着自己那保安主管的职责。
有人来拉扯老板,这还得了。他上前一步,挥手打开了那个中年人的手,“嗐,你们几个,又想捣乱是不?!”
那个中年人也猝不及防,没想到秦建突然来这一手。这小子上跨一步的动作看着并不快,但就是让人避无可避。中年人被他拍开之后,心中暗惊:这小子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但这几个山术者,本身是在自家地盘上,又仗着山术者的威势,根本也没把其他宗门放在眼里。按说,他们倒也没资格去管龙大胆这样的,毕竟龙大胆身份不一样。只要获得认可,他就是医术一派的宗师,跟山术宗师都是平起平坐的身份。
这几个人也就是想训斥一下龙大胆,警告警告他,让他知道厉害,别在山术者的地盘上仗着自己的宗师传人身份耍横。没想到半路杀出了秦建这个愣头青,瞪着眼就要动手。他们心里也有气了,暗道,“我们已经亮明了身份,说了我们是山术者。就算你是宗师传人,也不能在我们的地盘上耍横吧?”
那个被秦建打开手的中年人,更是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一下自己的脸面没有地方好放了。不由恼羞成怒道,“我看你们才是来捣乱的。”
“胡说。”秦建把龙大胆拦在后面,“哥,这事你别管,我来跟他们理论。”
龙大胆被他挡着也说不上话。秦建却是很有义气,大模大样地道,“实话告诉你,刚才的动静是我搞出来的,跟我哥没关系!你们有什么冲我来!”
“你又是什么人?”那个中年人奇怪道。
“我也是山术者,终南支派的,我叫秦建。”秦建理直气壮地道,“我师傅跟我说了,让我总有一天要打上武当山……”他这话一说出口。龙大胆就知道事情要糟,连忙想捂住秦建的嘴,但还是没捂住。秦建牛皮哄哄地叉着腰,挺胸凸肚地说了下去,“夺了那个鸟宗师的鸟位置!”
龙大胆后悔不迭,这个话很有可能真是秦建的师傅太虚道人跟他说的,但那也只是师徒之间开玩笑的话。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对山术宗师有些不满的牢骚话。结果这傻小子全记在心里了。时不时要拿出来说一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一个山术者,跑到山术总坛的地盘上来,骂山术宗师是个鸟宗师,还要夺了他的鸟位置。说不客气点,这就算是以下犯上,欺师灭祖了。
按照山术者的规矩,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最多是你年幼无知,惩戒教育你一下。往大了说,那就严重了,你这是欺师灭祖,放哪个宗门都得严肃处理。
五术人宗门一直以来以自己的组织方式历代传承,本身就是非常注重传统的。传统是什么?中国人的传统,那就是纲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对错先不论,但几千年都这样下来了,放在哪个时代,这师门规矩和辈分也不能乱了。
本来刚才那个中年人就有些抹不开脸面,现在你这傻小子又这样说,人家非跟你急了不可。
果然不出所料,那个中年人脸色一沉,忍无可忍地喝道,“你们果然是来捣乱的。”
龙大胆急得直跺脚,“不是,不是。这位大哥,你听我解释。这个事情,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还是哪样?”中年人愤然道,“五术人都知道,欲见山术者,先烧龙头香。你们在山下滥用术力,我们好言相劝你们不听。还敢口出狂言,分明就是想闯山。”
“闯山?等等,你先说什么是闯山?龙头香又是什么?”龙大胆是真的迷糊。他本来就是半路出家,医术者一脉到他这一辈,就已经是一根独苗了。很多术界规矩,也从没有人跟他说过。好多事情,他根本就不了解。这一来二去,矛盾就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