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龙大胆一脸茫然,蒋进九问道,“知道我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龙大胆忍不住问。
“禁咒之法不适用于这个时代了,很久以前就不适用了。你要在自己的诊所用这种方法,那么就是在自己拆自己的台。巫医可不是一个好名声。”蒋进九低声道。“而且我跟你说句实话,我虽然也是医术者,但我也对这类巫祝禁咒之类的治疗很反感。你听我一句劝,符咒禁禳之法,用符咒以治病或许可行,但这毕竟是偏离了医术的根本。能够不沾,还是不沾为好。”
“我倒是不这么看。毉者从巫,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只要有用,为什么不试试呢?”龙大胆摇头道。
正在这个时候,郝教授在办公室外面敲门,“龙医生在么?”
“在,在。郝教授,进来吧。”龙大胆回答道。
郝教授从外面进来,急急忙忙地道,“龙医生,快跟去看看。”
“怎么了?是郝方溪有什么问题么?”龙大胆皱眉道。
“他有点不太一样,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郝教授焦急道。
龙大胆点头道,“你别急,我们这就过去看看。他和蒋进九一起走到了郝方溪的那间病房里,只看到郝方溪虽然依旧被捆在轮椅上,但是他的人几乎挺直了起来,身体不断地向后扭曲,面部表情却一副平静。
龙大胆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颈部肌肉,“自头部肌肉开始痉挛,两耳竖立,鼻孔张大,粘膜外露,头颈伸直,牙关紧闭,腰背伸直,腹部肌肉紧缩,尾根翘起,四肢强直,运行极度困难。患者对外界刺激的兴奋性增强,异常敏感,惊恐不安,出大汗,全身肌肉痉挛性收缩加重。体温正常,呼吸浅表,增数。脉搏细弱,粘膜发绀。是强直性痉挛。”
蒋进九走过去,熟练地从用手指在这个郝方溪的身上按了两下,郝方溪终于逐渐地松弛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你儿子,他最近也经常有这种状况发生么?”龙大胆问郝教授道。
“发生过几次,但是每次发作之后,他似乎都能够短暂地回到神志清醒的状态。”郝教授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龙大胆道,“一般这种状态,基本上都和脑部有关系。发病之后短暂恢复神志,这也应该是大脑正常的应激反应。老九你看呢?”
“也有可能,是在发病的时候触动了脑部的某些记忆区域,使得他神志暂时清醒一段时间,但很快就会消失的。”龙大胆点头道,“其余坐在这里,等他恢复成之前的那个状态,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问他一些问题。郝教授,一般他这样的情况过后,多长时间能恢复神志,而且能恢复多久?”
“以前,有过类似情况,最多也就半把个小时。”郝教授回答道。
“先把他扶起来,我设法让他醒过来。”龙大胆从针盒里拿了几支针给郝方溪针灸,几分钟之后,郝方溪开始默默睁开眼。“这是在哪里,我是这里做什么?”
龙大胆感觉他的声音有点沙哑而沉重,用手按住他道,“这是在给你诊断治疗,你是在我的诊所里。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好么?”
郝方溪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好吧,我们现在就开始。”龙大胆低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是怎么回事?”
郝方溪吃力地地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经常感觉很困,像是在睡觉……自从那件事之后,就是这样。”
“那件事?你说的是哪一件事?”龙大胆低声问道。
“是代码,一定是那组代码产生的作用。”郝方溪摇头道。
“代码,什么代码?你到底在说什么??”龙大胆皱眉道。
“是一个比赛,破解一组编程代码,我从一组乱码之中找到的音轨文件。”郝方溪低声道。“有鬼。”
龙大胆有些摇头道,“说清楚,是什么比赛?编程代码又是什么?”
“是烧脑比赛,是一些编写网络程序的技术人员所参加的。有人提供了一组代码,需要我们进行研究,我从一组乱码之中找到了一些片段。通过还原之后得到了一些音轨文件。我只是好奇之下听了一些东西,好像就开始变得有些古怪了。”郝方溪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文件,而是来自地狱的声音,一定是有鬼,有鬼。”郝方溪说完之后浑身颤抖,似乎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
“他到底在说什么?”龙大胆转身问郝教授。
郝教授也一阵茫然,“我也不知道。”
“烧脑比赛,来自地狱的声音?这都什么跟什么嘛?”龙大胆愕然道。
“或许他的朋友和同事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这就去打电话问问。”郝教授皱眉道。
龙大胆点点头。郝教授出去打电话,龙大胆看着蒋进九道,“老九,你想什么呢?”
“不知道,我也从没见过这种情况。”蒋进九皱眉道,“但是很明显,他有病。而且病得相当严重。如果不能早点救治的话,他很有可能活不过几个月。”
“你也这样看?”龙大胆低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这样整个人都会病恹恹地气虚血亏,继续下去,人会很快耗尽元气。就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消耗他。”
蒋进九点点头。“所以我说,我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他就像是始终处于一种快速的自我消耗之中。他又没有术力在身,只能消耗他的先天元气。难怪他会越来越虚弱。”
“这是一条人命。现在,你还觉得我不该去查查禁术之书么?”龙大胆低声道。
蒋进九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不过,你最好要非常小心。巫术禁咒,如果掌控不好,会闹出大事来的。”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龙大胆点点头,他看了一眼郝方溪。“看样子他也什么都不会说了,再这样下去他的精神都要崩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