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胆直直地看着吴澄,呆了半晌才道,“多少钱?”
“你自己看。”吴澄指了指他手里的那本小册子。
龙大胆翻开那本小册子,这是一本用于宣传的印刷物,烫金封面,打开之后里面全是各种拍品,各种珍贵的瓷器,字画,玉器,古玩。每一件待拍物品的价格,都让人瞠目结舌。而且,这还只是参与竞拍的起拍价。
而那尊经络青铜人像也赫然在其中。上面标注着:古老的青铜人像,制作于商代中前期。周身布满神秘纹饰,其纹饰为当世仅见,左足下有金文铭文“巫”字。因此被疑和早期的巫术文化和祖先崇拜有关。起拍价:……
“你过来,你过来……”龙大胆连连对吴澄招手道。
“怎么了?”吴澄奇怪地看着他道。
“我让你过来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出现眼花重视了,这价格的后面怎么这么多个零?”龙大胆瞪着眼道。
“别闹了。”吴澄摇头道,“佳世这是一家并不出名的拍卖公司,但他们之所以不出名,是因为他们拍卖的物品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但是在一个特定的圈子里,他们是真正意义上最好的拍卖公司。”
“是什么圈子?”龙大胆皱眉道。
“能承受这么多个零,而且眼都不眨一下的人组成的圈子。”吴澄低声道。“我之前一直是做古玩的,对这个公司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香港的拍卖公司很多,像是什么苏富比拍卖,佳士得拍卖,保利公司,很多都在业界赫赫有名。但是,佳世拍卖公司,是另一种存在。
他们专门为一些花得起钱,而且是花得起大钱的隐形富豪服务。一些声名不显,但却足够有钱,而又想保持低调的人,才是佳世公司的客户。拍卖公司有两种人,一种希望出名被所热议,另一种希望低调甚至希望隐身。
如果你想一掷千金,以此出名而博得关注,那么你不是佳世的客户。但如果你想一掷千金,还毫无声息地获得你想要的,那么,佳世公司就能给你想要的结果。所以他们虽然名义上是一家小公司,但实际上却是为最顶尖的客户群,提供最顶尖的服务。”
“也就是说,他们确实很贵。”龙大胆摇头道。
“贵到离谱。”吴澄低声道,“但物有所值,他们从来不会出问题。赝品之类的问题,更是绝不可能存在的。”
“好了,现在基本上都清楚了。这件经络青铜人就快被拍卖了,而且绝对是真货,这是其一。但是,这东西贵得我砸锅卖铁,割肉卖血都买不起。”龙大胆叹了一口气道。
“没错,你总算是抓住重点了。”吴澄点头道。
“妈的,难怪安倍道满说他知道东西在哪里,而且有办法弄到。”龙大胆叹了一口气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吴澄摇摇头道,“我是做古玩的,上次知道了青铜人像的事情之后,立刻让我在这行里的朋友们帮忙留心一下,当时也只是希望他们能提供一点线索。没想到还真有人知情,然后把这份东西发给我了。我一看就知道这上面这个绝对是真货。”
“真货也没办法啊,我就算卖了诊所,连我后面那老宅一起卖了,也凑不起这东西起拍价的零头。更别说去参加竞拍了。”龙大胆叹了一口气道。
“就算你有钱,恐怕也未必能进拍卖会,他们的这个拍卖会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就像是一些高端俱乐部,需要会员资格,而且审核条件苛刻,否则你钱再多也没有资格进去。就算你现在有钱去参加,人家也得审核你的资格。而且半年之内,你别想参与他们的这种高端拍卖会。”吴澄解释道。
“有钱也不行?”龙大胆气结道。
“人家里面有钱人多了,而且大都有修养。他们并不缺一个财大气粗的土财主。”吴澄摇摇头,“这就跟传统的英国俱乐部一样。俱乐部文化起源于英国,17世纪的欧洲大陆和英国,当时的绅士俱乐部源于英国上层社会的一种民间社交场所,它们往往都有数百年的历史。
这种俱乐部的内部陈设十分考究,除古香古色的房间和美轮美奂的装饰,俱乐部内都还设有书房、图书馆、茶室、餐厅和娱乐室。俱乐部定期组织社交活动外,还向会员提供餐饮、银行保险、联系和接洽等各项服务。
以前,一位标准的英国绅士是不会随便下馆子、去银行的,他们总是在自己的俱乐部里完成这些事情。就连写信、写短笺他们也都尽量用所在俱乐部的纸张,因为这样才得体。
在传统的英国俱乐部中,英国绅士良好的教养、优雅的传统及对生活的高雅品位都可以得到充分体现。可以说在英国社会,一个人拥有多少知名俱乐部的会员资格是此人社会地位高低的体现。所以相对来说这类俱乐部也有自己的一套会员标准,满足这标准才能入会。”
“妈的,有钱人的花样真多。”龙大胆摇头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吴澄摇头道,“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刻设法予以证实。虽然这类拍卖会,卖主和买主的信息都是保密的,但是我的朋友还是打听到了一些。这个铜人确实是来自日本的一位卖家,大川株式会社的社长,佐久间助。”
“这个人是什么来路?”龙大胆问道。
“一个日本财阀,不过他的公司最近受到金融风暴的影响,正处于一个比较艰难的局面。一部分资产因为负债而被冻结,所以才会拿出一部分私人藏品进行拍卖,据说他对这个祖传的青铜人像一直都很珍惜,如果不是实在困难,是不会拿出来卖的。”吴澄回答道。
“还祖传,这它妈就是他祖上从中国生抢的好不好?这帮东洋赤佬还好意思说是祖传。”龙大胆没声好气地道。
吴澄也是苦笑了一声,“他总不能明说,是我爷爷从中国抢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