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胆笑了笑,看着牛春生道,“你听说过吐真剂没有?”
“什么是吐真剂?”方胖子有些皱眉道。
“吐真剂的创始人是美国妇产科医生罗伯特·豪斯。190年罗伯特·豪斯注意到,注射麻醉剂东莨菪碱后,患者进入一种特殊的镇静状态,竟然会在无意识状态下准确地回答问题。由此豪斯大胆猜测东莨菪碱或其他麻醉剂也许可以让人如实回答问题,或许可借此审问犯人,他将具有这类效果的药物称为吐真剂。”龙大胆笑着道。
“还有这种药?”席丽丽故意吃惊地道。
“当然。民间有谚酒后吐真言,说明酒也属于一种吐真剂。许多醉汉酒后话特多,三杯才下肚,五岳倒为轻,信口开河,滔滔不绝,藏在心底的话也被倒了出来。而且现在有更强力的药物,可以达到更好的效果。”龙大胆耸耸肩道,“据说美国中情局也用类似的药物来套取情报,就连训练有素的间谍都逃不过说真话的命运。老牛,你认为你有多厉害?”
牛春生沉着脸冷笑道,“你这是在故弄玄虚。这世上即便是有这种药,也不是能够轻易弄到的。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么?”
“这你还真说对了。”龙大胆点点头,“我还真没这种东西,所以我用更直接的办法。吐真剂的作用,是药物使得脑部分泌出一种特殊物质,导致人进入一种镇静状态,并且容易对自己受到的暗示和询问,做出直觉的反应,也就是说真话。
因为说谎其实一种比较复杂的脑部活动,一个人要说谎,脑子里就会编造谎言,而且尽可能使得谎言合理。这些信息需要脑部做出处理。所以我就在想,既然说谎是一种脑部活动,那么如果采用某种方式限制了脑部的活动。那么一个人就只能说真话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牛春生忍不住吼道。
“我首先,我会用刀划开你的头皮,然后用骨锯锯开你的头盖骨。直接把你的大脑暴露在外面,我可以用镊子和脑针,刺激你大脑的某些部位,导致你的认知能力大幅度下降。然后再问你问题。”龙大胆耸耸肩道,“众所周知,语言和思维都是来自脑部,总之我就是把你变傻一点,让你的脑子无法组织出谎言。那么你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是实话了。”
“你……”牛春生目瞪口呆,“你要把我的脑子……”
“变傻,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你看小孩子很容易就被套出真话,就算说谎,也很容易被看出。因为他的头脑相对成年人来说比较简单。我成功遏制了你的部分脑活动,再加上一点点药物,自然就能诱导你说出真话。你可别忘了,我是医术者。”龙大胆叹了一口气道。
“你们,你们太卑鄙了。”牛春生看着龙大胆那套手术刀,又惊又怒,差点吓晕过去。任何人听到自己将被锯开脑壳,让人用镊子和探针在脑子里乱搅,只怕都不会觉得太快乐。这种事情平常人听了都觉得恶心,但龙大胆却说得一本正经。
只见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双乳胶手套戴上,然后转身对席丽丽道,“给他的头部进行消毒。”
“你开玩笑?”席丽丽吃惊道,“这里连消毒剂和棉球都没有,怎么给他消毒?这里根本不具备消毒的条件。”
“你这么当护士的?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嘛。没有棉球,到厨房里去找块抹布就行了。消毒剂的话,给他弄瓶五十二度的二锅头倒他头上。反正我们只要他说真话,他说完之后,是死是活,我们就不管了。”龙大胆耸耸肩道。
“龙医生,你这到底行不行?用锯子锯开他的脑壳,不会把他搞死吧?”方凯吃惊地道。
“人也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只要不伤及血管和神经,锯开了脑壳,他照样能活。而且照样能回答问题。我们肯定能弄到我们想知道的。”龙大胆解释道。
席丽丽拿来了白酒抹布,和一个脸盆。这几样简单的东西,在这个时候看起来,真是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等等。”牛春生终于开口了,“好一个五术人,好一个医术者,我老牛认栽了,算你们狠。我什么都说,只求你们能给我一个痛快。另外也别放过那个福海东,没有他,我也走不到这一步。”
“你想帮我省事也行。直接说吧,他是什么人,你们之间是怎么联系的?”龙大胆放下了手里的手术刀。
“福海东是个日本人,他自称是日本术者,是琉球神道教的人。但我感觉他似乎没有说实话。因为他对我们茅山术法了解颇深,几次向我打探关于登真秘诀的事情。当时我想,管他是谁,只要有钱就行,所以也没怎么深究。”牛春生道,“当时也没认为他会是一个术者,直到他向我显示了他的术力。我这才知道原来在外国也有术者。”
“然后呢?”龙大胆皱眉道,“他直接想向你要登真秘诀?”
“没有,他只是很隐晦地提到,他很仰慕中国的术法文化,所以想了解一下我们茅山的秘术。”牛春生道。“当然他可以给钱,我也就答应了。后来我才知道,这孙子就是冲着茅山的登真秘诀来的。不过我也不在意,这东西在我们手里放着也是放着,不过就是见证一下当年茅山术派的辉煌,说实话,还真不如拿出去换点什么实惠的。”
“于是你就跟这个琉球术者来了个互惠互利,你帮他盗取登真秘诀,他付你钱?”龙大胆问道。
“没错。为了避免有人疑心,我们很少直接见面。但每一次他要登真秘诀的书页,都会来镇上的一个小酒馆。我们在那里碰面。因为这个小酒馆是才开的,老板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的底细。待在包间里,也没有人知道我们见过面。
一开始,每次都是这样,他带钱,我带书页。后来我有了钱,就直接在县城里买了房子。每次收到他的消息,我就在晚上直接过去,我们在那边见面交易。”牛春生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