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福海东一动不动看着龙大胆,似乎想弄清这个人的真正实力。他看得出龙大胆是个术者,从龙大胆银针上闪烁的针韵来说,这可能还是个不弱的术者。
但龙大胆一脸的惊惧表情也不像是装的,难道他是有什么诡计?
福海东想到这里眼神一冷,蓦然回头,他发现之前被打趴下的胖子方凯,也已经龇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了。
对方是两个术者,黑衣人福海东的心里微微有些忌惮。实际上刚才他未必能从胖子方凯那里占到便宜。只是方胖子一时大意,再加上龙大胆这个损友,在一旁大呼小叫也让方凯分了神。否则方胖子也不会吃这个亏。
而且别看这个方胖子刚才被一击打得滚了出去,但他是个山术者,自小练得一身纯正的道家术力。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已经调好了气息,又像个是没事的人一样走过来了。
福海东暗暗有些吃惊。据说这些山术者是五术人之首,果然有些门道。这个小胖子耐打不说,前面那个拿银针的也是深不可测。这个拿着银针的年轻人满嘴胡说八道,故作惊慌,但他这手里的银针,分明是因为术力灌注到极点才发出的震颤清鸣。这下恐怕不用点非常手段,是别想脱困了。
福海东哪里知道,龙大胆是真的在害怕。毕竟他只是个医生,在几个月之前他连什么是术者都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一点,不过也仅限于关于医道方面的。
现在看到了这些术者真正的手段,他心里除了吃惊,就恐惧了。
看到方凯爬起来了,龙大胆紧张地问道,“方胖子,你没事吧?”
“我有屁个事,刚才要不是你喊那一嗓子,让我分了神。我早收拾他了。”方胖子气得卷袖子,“你可别再废话了。”
“我那是关心你好不好?”龙大胆回答道。
“我谢谢,我不用你关心。”方凯哼道。
“那不成,你要是被他打死了。我不也得遭殃么?我关心你,那就是关心我自己。再说,丽丽还在呢。她要是出点事怎么办?”龙大胆振振有词。“要不,方胖子你先拖住他,我把丽丽送走了再说。”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福海东突然一个转身,双手各在虚空之中划了几个圈。口中念出一阵细语,这是东密中的九会曼荼罗真言。东密真言大多是根据古印度梵文字母的声与韵组合来发音的。不过,历代传下来的咒语,大体上都已变成了带有日本音的梵语。
密宗念诵咒语的修习方法来讲,它是利用一种特别的音符,震动身体内部的气脉,使它发出生命的潜能,变为超越惯有现象界中的作用,而进入神妙领域,乃至可以启发神通与高度的智慧。
所以在东密的三部密法中,如金刚部、胎藏部、莲花部,便各有不同的咒语,使修习者为不同目的而达到不同的效果。如果从这一观点的立场来说,密宗咒语音密的最大重心是音声与人体气脉的关系,纯粹是一种超越物理的神密作用。
意密是“三密加持”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在整个密法修持过程中,身密和语密都要依靠意密才能发挥作用。意密通过“观想”引发意识潜能而达到超然物外的境界。如同是一种自我催眠的密术。意密利用结手印颂真言的过程集中意念、自我麻痹,他使使用者全身热血沸腾并变的兴奋异常,以至在战斗中可以暂时忘却痛苦,完全激发出人的潜能。
持咒,手印,意念,三密加持在瞬间完成。陡然之间这个福海东的气势如潮水般狂涨,他的一个手印递出,声如雷鸣。
方胖子大吼一声,“不好,这家伙要拼命!”当下滚倒龙大胆身边,立刻抽出几张符纸,在地上摆成一排。
“怎么了,怎么了?”龙大胆慌不迭道。
“这家伙扎手,不但会茅山术,还是东密高手,先跑了再说。”方胖子一跺脚道,“遁!”
他面前排出的那些符纸顿时燃烧,燃烧的符纸居然向上升腾,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火龙卷一般。周围的术力像是遇到了一个极大的漩涡,被一卷而空。方胖子拉着龙大胆和席丽丽刚准备转身逃命。那个黑衣人福海东突然就挡在了他们身前。
“山术者不愧是五术人之首,单论术法而言确实是凌驾于其他术派之上。不过,你的还差了点火候。”福海东冷冷地看着他们道,“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要怪就怪你们多管闲事。”
方胖子和龙大胆脸色都变了,他们都能感觉到,这个福海东刚才突然术力暴涨。方胖子之前的符已经失效了,福海东大可以在杀掉他们之后从容离去。这次他们太过低估对手了。
方胖子低声道,“两位,对不起了,是我连累你们了。”
“你妈,现在说这些还有屁用!”龙大胆抓着方胖子的胳膊道,“你快想想办法,要不然就真完了。”
“他已经无计可施了。”福海东低声道,“我以东密持身咒法,激活最大潜能。要对付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半吊子,简直绰绰有余。”
“我看未必吧?”一个人声音叹息道,“好些年没见着密宗了。可就算是密宗上师,也未必敢在五术宗师面前这么放肆。”
福海东一愣,厉声喝道,“是谁?”
“是我。”一个干瘦的小老头从小公园的树丛后面走出来。这人看着弯腰驼背,一脸猥琐,满口的被烟熏黑的牙齿,依然咬着半支香烟。
“蒋进九!老九!”龙大胆吃惊地道。
“他娘的,一个东洋鬼子,也敢对五术宗师大言不惭。我虽然已经不是五术人,但也看不过去了。”蒋进九“呸”地一口吐掉嘴里的烟头,指着黑衣人福海东道,“鬼子,老子今天就教你怎么说人话。也让你知道五术人究竟是何许人物。”
福海东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老头,脸上毫无表情,在他看来这几个人死定了,多来一个也不过就是多死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