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九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勉强重新站立起来，但因为汪小萌所造成的伤害，已然有些摇摇欲倒。

苦涩的情绪在他的脸上浮现，因为战场早已经拉开，此时的通天塔周围只有他与汪小萌，无论是天罚军亦或者荣耀之地的军队都没有人在。

“两年前，你应该就有能力将我留下。”

王小九自然认出了汪小萌的身份，便是两年前他在荣耀之地所牵挂的那个蠢萌少女‘汪汪’。

不久前明晓此节的他心中一时间竟是茫然，甚至连自己在想些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了与汪小萌的战斗中，直到她的拳掌击打在身上，王小九这才有着些许实感。

两年前，他自衬本身强大的实力，所以潜入荣耀之地调查也并不担心，他当时自信，即便被那位绝代女皇发现，也未必没有逃脱的机会。

但如今看来，以自己当时的实力，这种想法确实有些异想天开了。

若是当时的汪小萌真正的对自己下手抓捕，莫说是突袭，即便是正大光明的宣战，自己也未必能够从她手中逃脱。

听到王小九略有些苦涩的声音，汪小萌淡漠的神色无甚变化，就像是从未与青年有过交集一般。

“那时……朕只是想看看你究竟能够走到那一步。”她的声音没有平仄，只是在阐述着最单纯的事实。

“可惜的是，你也不过如此。”

言至于此，汪小萌的眼眸中竟是有着一丝遗憾，这是她很少见的情绪。即便是核心实验的失败，也总是付之淡然的她，而今是真的有了可惜与遗憾的情绪。

终及世界，便寻天下，这名绝世女子才遇到一名唯一的‘同类’，遇到唯一能够‘推翻’自己可能性的可能性，没想到最终还是期待过度了。

即便是给予王小九两年的时间成长，汪小萌还是没有从青年的身上看到那种可能性。

无关实力，而是另一种完全与力量不同的轨迹。

听到这名淡漠高贵的龙裙女子所言，王小九亦是无话，毕竟在与她的战争中，他是失败者，失败者对胜利者而言，永远也没有太多要说的话。

只是王小九没想到的是，下一刻，汪小萌再度将视线看向了他。

“你是否还记得，你与朕相识之时，问过一个问题。”她说。

王小九听到这些话，才不禁再度将这名绝代无双的女子与印象中那个蠢萌的丫头身影重合。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啊？

“你曾经质疑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一个人的生命更加贵重的东西。”她回忆着说。

王小九的眼瞳之中映着这名绝代女子的身影，亦是记得这句话。

这是他当时恼怒荣耀之地随意在实验中残虐生命的言语，从那些实验中，王小九能够清晰的知道，这片土地上究竟有多少人那般绝望的死去。

他们的生命皆是被荣耀之地利用，去造就那些权力者，去成全那些强者，成为了那些大人物的血食。

生命是无价的，却被荣耀之地这般剥夺，被赋予了价格的衡量，被权衡成了权利的资本，被残酷的当成了与水源、面包一样的可交易资源。

王小九不明白汪小萌为何会问这个问题，神情颇有些恼意，这是他至今依旧难以释怀的一点，亦是想要推翻荣耀之地的动力之一。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两个人的生命的话，是比一个人的生命更有价值的东西。”汪小萌的眸子静如秋水，淡漠的毫无情绪。

如果牺牲一个人的生命，能够拯救两个人的生命的话，这对于‘人类’而言，无疑是一件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