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偏着头问，声音有些怯懦。

见到汪汪这般模样，王小九倒是笑着摇了摇头。

“害怕，但这又不是我说害怕就能解决的问题。”王小九无奈的摊了摊手。

正如他所言，有些事情不是害怕就能解决的，也不是担心就能够有所缓解的。

“更何况这种秘密实验，肯定是伴随着某种大风险的。不过高风险就意味着高回报，如果成功的话，对于人类的未来可是极大的一步。”

“可是你可能成为这极大一步的垫脚石。”少女的神情有些怯懦，似乎对此颇为畏惧。

“但总是要有人成为垫脚石的。”王小九亦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神情颇为复杂。

“其实说实在的，我倒是不太想成为这垫脚石，只是这次运气比较差。不过有时候运气就是这样让人无可奈何的东西，既然运气已经这么差了，那就认命了。”

王小九其实明白，他是想当英雄，受到万人崇拜，而不是人类进步伟大阶梯之上的一块垫脚石，虽然很重要，却会籍籍无名的死去。

但事情已经这样，他倒也不觉得上天有何不公平。路本就是自己选的，所遇的变数自然也应该自己承担。

更何况王小九也不觉得他会死去，毕竟就算是高危实验，不是也有人活了下来吗？

比如汪汪。

听到王小九这般……也不说是消极还是豁达的言论，少女眉头微挑，似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有的人勇敢无畏，有的人胆小如鼠，有的人奉献无私，有的人自私自利。

少女见过很多种类型的人，也自然知道很多人在面对可能遭遇的问题上，会有何种不同的选择。

那些勇敢无畏的人不会惧怕，既来之则安之。那些胆小如鼠的人会心惊胆战，吓的成天茶饭不思。那些无私奉献的人会以此为荣，毕竟这是为人类的进步作出难以磨灭的贡献。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则会想尽办法，摆脱目前的一切状况。

但王小九却不同，他所回答的选择，让少女稍稍露出些怪异的表情。

因为以王小九的回答来看，他似乎觉得他自己死不死意义不大，死不死价值不大，或者说不死最好，死了也就死了，就像是在判断早餐应该吃油条还是包子一样简单到无所谓。

“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一副怕死的模样，可对待可能到来的死亡又这么随性……”汪汪不禁吐槽，似乎毛茸茸的猫耳都有所微动。

见到这名带着可爱猫耳发卡的少女这般模样，王小九作为一名绅士，自然眼中泛着些许星星的光芒，神情颇为赞赏。

同时，作为绅士的他本能的伸出了手，轻柔的抚揉着汪汪的猫耳发卡。

“话说妹砸，你这发卡的款式好别致啊，哪里买的？”他问。

听到王小九的问题，喵喵则是偏了偏头，神情颇有狡黠。

“愚蠢的凡人呐，竟然连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少女插着腰，青春稚美的容貌颇有些自得。

“谁告诉你这是猫耳发卡了，这可是高贵的犬耳！”她说。

只是没想到随着汪汪这般说完，王小九便怔了怔，然后露出一脸嫌弃的模样。

“这对耳朵竟然不属于高贵的喵娘，而属于卑、贱的母、狗吗？”他鄙夷道，神情不屑一顾。

汪汪是不知道为何在王小九的眼中，喵娘与犬娘的差别待遇这么大，简直就像是两个极端。

难不成他命里犯犬？

……

……

在之后的召集广播中，众人集聚到了一起，总共新志愿者三百六十七人，老志愿者两百五十三人，他们被教习征召在广场上，宣讲着实验注意事项。

这些情报对于老志愿者们来说，自然算是轻车熟路，已然过了震撼期，但是对于新志愿者们来说，却是一针无比巨大的强心剂。

因为荣耀之地的教习们宣称，他们可能找到了治疗‘丧尸化’的疫苗，同时疫苗虽然有些不太稳定的状况，但研发已经进入到了尾声，只是缺少些志愿者。

听到这些话，众人自然是慷慨激昂，虽然谁也明白，这种为疫苗而预备的志愿者，几乎都是九死一生，更加不幸的是，支援者就是他们。

但这却还是值得欢呼的事情，因为人类在这个黑暗动乱的时代，过的日子实在是太过辛苦，不仅仅是因为来自嗜血丧尸的威胁，随着废土的加临，资源的匮乏，法理的崩坏，原本人类社会的秩序早已崩塌。

有些地方村落，甚至被强大的特能者占据，被霸凌成了奴隶制度，使得生活的人毫无尊严可言。

如今事儿虽有不待，但眼前的希望曙光却又是何其的重要，对于人类而言，若是有方法能够克制这个时代的恶化，使其重新回归于‘忒伊亚’降临之前的世界欢迎，毋庸置疑是一件让所有人激动的事情。

这使得这些志愿者们甚至忘记，他们若是经历了这个实验，很有可能永远也见不到那个美好的时代之后的风景。

正文资料补充：

忒伊亚元年：又称作‘起源元年’

天降陨石‘忒伊亚’母体降临在暗渊之海西侧大陆，冲入大气层分散成十数块巨大分离体（α、β、γ、Ω、δ（德尔塔）、ζ（截塔）、 η（艾塔）……等十余块），其中细小碎石更是不计其数。

忒伊亚母体陨石保存荣耀之地，分离体分散世界各地，有的落入深海，有的落入深山，与忒伊亚母体一同，共同影响这这个世界。

同年，随着忒伊亚的影响，同年地球发生异变，动植物开始变种，其中作为高等哺乳动物的人类尤其突出，开始‘生病’，随之人们发现这种疾病更像是传说中的‘丧尸化’，会传染。但研究之中未有确切资料表明，该‘传染’究竟是通过病毒，还是通过放射线。

因为受到忒伊亚影响，丧尸大量出现，占据人们残存的生活领地。人类开始围剿丧尸，但是效率不高，丧尸能够通过体液传播感染人，同时散落在世界各地的陨石碎片也在感染人。

仅仅第一年，人类生存状态开始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