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打算提前约定一下,也想着根据工作合理调配时间,但有母亲打电话劝婚一折,罗程决定本周末便找母亲“摊牌”,否则夜长梦多。关键童宇心里不痛快,自己也不踏实。
还真是越忙越裹乱,竟然有一个大合作商约定周六见面,之所以约定在非工作日,因为周日对方要飞域外两个月。但罗程仍旧毫不犹豫的推开了,这可是生平第一次因私废公。
尽管心里有气,甚至也连着两天没搭理罗程,但感受着对方的难处与诚意,自己也想着尽快弄个明白,童宇还是认同了罗程的安排。
周六一早,罗程开车,二人一同赶往金峻岭。之所以舍近求远绕路,是罗程要到家里给母亲拿几件秋冬季衣服,这是母亲前一阶段专门嘱咐的。
不到上午十点钟,两人便到了金峻岭区城,离着童宇乘火车赶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在罗程的一再做工作前提下,童宇先跟着罗程去了政务小区七号楼。
走在楼道里,又去给程佳兰取东西,童宇心头自然就浮现出那晚的电话,心里老大的不痛快,走路也撅着嘴。
一层一层上行,来在四楼,罗程掏出钥匙打开屋门,忽的一下楞在那里。
程佳兰双眼通红站在门里,同样也是满脸惊愕。
母亲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提前没告诉自己?她回这里做什么?
童宇见罗程没有马上进屋,以为在等着自己,及至来在近前便是一楞,脸上也很是不自然。
正这时,轻微脚步声响,一个身影出现在程佳兰身后。
副基地长童时伦?罗程惊得张大了嘴巴。
童宇则惊呼出声:“爸。”
听到这声呼唤,罗程也立即想起那个名字——童大力,这是童时伦的曾用名,童时伦曾在牛肚峪村宁大娘面前提过。
没等童时伦应声,程佳兰先说了话:“你爸还活着。”
“什么?”罗程、童宇俱是一愕,随即同时颤声发问,“我俩真是亲兄妹?”
“你,你们说什么?”程佳兰也懵了。
“胡说。”童时伦沉声接话,“进来讲。”
罗程、童宇懵懵懂懂地进了屋子,心中仍旧狐疑:为什么两人都红了眼圈?为什么一同出现在这里。
关上屋门,童时伦当先做出简短说明:
“我和你爸是好朋友,当初他为了救我下落不明。”
“也正因此,你妈认为是我害了他,也一直恨着我。”
“前天你爸忽然现身见我,讲了当年的情况,我也通过你爸讲说,找到了你母亲。”
哦,原来是这样。罗程、童宇全都心中一松,两人真怕是亲兄妹呀。
程佳兰很是尴尬地拉过童宇:“孩子,我再也不阻拦你俩好了,实在对不起呀。早点结婚吧,我急着抱孙子呢。”
童宇立时脸上一红,娇羞地看了罗程一眼。
罗程说道:“参加完国际贸易大会就准备,国庆节吧,可以吗?”
“好,好,我没意见。”童时伦当先表态。
程佳兰跟着乐开了花:“结婚就要孩子,九成生男孩,我刚看过生男生女表。”
童宇整个脸颊更红,简直成了大红布,娇羞地说:“还,还没求婚呢。”
“我马上求婚。”罗程忙道。
“求婚得有仪式感。”童宇羞怯地说着,快步去了书房。
爱恋的瞅着那个背影进了屋子,罗程看向童时伦:“我爸在哪?他什么情况?”
“这个我不能说,合适时机他自己会和你讲。”童时伦停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他说他为有你这样的儿子骄傲,我想你也肯定会以他为骄傲的。”
副基地长成了准岳父,还是父亲的好朋友,罗程少了拘束,更多的是亲切,谈话也就随意了好多。
在询问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后,童时伦又问起了国际贸易大会的事:“你知道这次大会的凶险吗?”
罗程点点头:“做为唯一的区级参会商,我们不禁面临着域内那两家的轻视,更面临着诸多国际财团的打压。”
“无论体量还是影响力,我们都有着差距,因此其他参会商都不愿意我们比他们强,甚至相近都不可以。不过这个倒没什么,只要我们不是风头太盛,一般的团体不会无故遏制我们。”
“比较麻烦的是那些‘老朋友’,他们或多或少都与我们有着矛盾,只要我们参会就让他们不爽,因此他们不介意把我们挤得灰头土脸。”
“在这些‘老朋友’当中,有几家则绝对会出手,不论我们是否参会。当然了,到域外参会,让他们看到了机会,不可能不出手。”
“出手的方式也会五花八门,可能会明面拼实力,也可能暗地里下绊子,还可能采用极端手段。”
童时伦点点头:“嗯,绝对不会一番风顺的,还可能面临着生命危险,一定要认真应对,提前做好准备。”
“从当下来看,已经有这些苗头,很可能这些人和团队都要有动作。”罗程说着,打开手机,递给了对方。
童时伦接过手机,认真的看过之后,说道:“从你们获取的这些信息来看,的确是做了许多准备,不过仍要尽量完善,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
“而且有些事情已经涉及域安,基地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会提供一定的帮助和支持。当然了,无论怎样的支持,但都需要你的调配和安排,因此你绝不能松懈。”
听到这样的表态,罗程心中一暖:到底是自家人。
就在罗程与童时伦讨论交谈之时,童宇已经跟着程佳兰在厨房忙活,不时传出开心、欢快的笑声。
这顿午餐吃得特别开心,特别愉快。
尤其因为心结的解开,因为两人结合的阻力已经不复存在,童宇简直幸福死了。
程佳兰看着儿媳妇,更是百倍的喜爱,关心、溺爱神情尽显。
罗程与准岳父分了一瓶白酒,这还是童时伦主动露怯,否则只怕还要喝得多。
午饭之后,童时伦被专人接走了,还把几个重要电话号码留给了罗程。
童宇、罗程住了一晚,与程佳兰好一番促膝畅谈,周日下午赶回了区里。
程佳兰没有回市里,也没跟着儿子去艾河区,而是留在了家里,已经开始为儿子结婚做准备。
一路上说不完的柔情蜜意,回区里后也是你侬我侬。
童宇又在区城逗留了一晚,次日起早才回了磨石梁镇。
接下来的两周里,罗、童二人都忙得很,既是因本职工作正要劲,也由于相关特殊事项。
区里对这次的国际贸易大会非常重视,身为主持工作的副区长,又是整个活动直接带队人,罗程需要关注的工作与事项非常多。
更主要的是,罗程既要保证顺利参会,更要保证自己和整个团队的安全,因此与之有关的会议、谈话、讨论自是必不可少。
当然了,即将到来的婚事也占用了一定时间。虽然他还没过多去考虑,但每天相关的电话就要接几个,尤其母亲更是事无巨细电话商量。
童宇在主持全镇大局的同时,对婚事的考虑显然要多过罗程。而且届时无论婚前准备、领证、婚宴都要耽误工作,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最好还要有个旅行,这些都需要提前挤出时间来。
加班,加班,白加黑,五加二成了两人这期间的常态。
经过一番紧张忙碌的准备,再有两天就要出发参会了,雷一又带来了新消息。
“已经能够肯定,这些人和势力要出手,尤其这个团伙的破坏力相当惊人。”雷一指着纸张内容说。
“看来这几家、这些人对我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后快呀。”罗程脸上也挂着凝重,“不过他们最好不要太过分,否则就是他们自取灭亡、自取其辱。”
“是呀。”雷一点点头,随即又说,“尤其是这家伙,他恨不得现在就要你的命呀。”
罗程微微攥了攥拳:“这次必须要有个了断,也必须要挖出背后的原因来,否则我寝食难安呀。”
“还有这几个人,要好好盯着,除非他们不出卖我们,否则绝对把这些害群之马揪出来。”
雷一郑重着道:“你放心,咱们的人已经锁定他们,一旦有异动,咱们必然出手。”
“你千万记住,既要盯着他们,也绝不能打草惊蛇。即使在控制他们的时候,也一定要选准时机。”罗程再次嘱咐着。
“明白。”
正这时,电话响了。
雷一告辞,转身出了屋子。
电话是童时伦打的,又询问了参加国际贸易大会的事,还对罗程嘱咐了一番,极尽关心与关切。
结束通话之后,罗程靠在椅背上,又想起了父亲的事。
其实这些天以来,罗程也经常想起父亲,想要了解父亲这个人,想知道父亲现在的情况。只是童时伦不讲,他也不便细问,即使追问也未必能追问出什么。
我爸爸还活着,可他竟然在哪,在干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说呢?
罗程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也不禁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