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的小子,撕嘴、割舌。”
随着清瘦男子一声令下,立即有四名“青皮”跳进屋子,每个“青皮”都是左“铁爪”、右匕首。
四人冲着清瘦男子一拱手:“五哥。”然后等着进一步指令。
看着那怪异的铁指甲,屋内女孩都是不寒而栗。
“不要。”柳琪嘶喊着上前阻拦,被三名同学死死抱住了。
薛志剑仗着胆子商量:“五哥,给个面子,私了怎么样,给弟兄们弄点辛苦费。”
“去你娘的吧,你有个屁面子。”不等清瘦男子开口,边上已有人接了话。
“大不了一死。”丁同学忽的接了话,双眼血红地站起,摇摇晃晃走去。
那些人先是一怔,随即都笑了:醉鬼而已。
罗程伸臂一挡,丁同学便被撞回了软沙发上。
“上。”
随着清瘦男子这个指令,四名“青皮”左手齐伸扑了上去。
“你可别后悔。”罗程一个怪异身法跳出包围,人已到了清瘦男子近前。
“你……”看清罗程脸颊那一刻,清瘦男子急的大喊,“啊……住手。”
其中三名“青皮”及时收住了胳膊,但左侧“青皮”出手颇快,想收已经来不及了。
“不想活了。”清瘦男子喊嚷着,硬生生伸臂迎向左侧。
“刺啦”,清瘦男子衣袖掉下,胳膊上立时几条血线。这还是对方已经收势的结果,否则肯定直接就是血槽了。
来不及与属下计较,清瘦男子“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小人有眼无珠,真的不知是您呀。”
“跪下,他娘的都跪下。”
“忽啦啦”的立时跪了一大片,都学着磕头不止。
这什么情况?
柳琪、薛志剑等人都懵了,这剧情反转也太快了。
屋里屋外跪的都是,还有这么多同学在场,成何体统?
扫了眼清瘦男子,罗程吐出一个字:“滚。”
“好,我滚,我滚,多谢您手下开恩。”清瘦男子跪爬着退出了包厢,这才带着“磕头虫”们灰溜溜地离开了。
此时过道里空荡荡的,但可以感受到周遭好多屋子都关了音乐,都在关注着1805的情况。
郑斯文等人离开的更早,自清瘦男子跪下时就偷偷溜走了,此时才刚刚打完一个电话。
静了好大一会儿,丁同学忽的大着舌头嚷了一嗓子:“老罗威武。”
“老罗威武。”女孩们也跟着喊嚷起来。
柳琪眼泪“刷”的一下夺眶而出,但他尽力咬着嘴唇,不让哭声传出来。
“大家还唱吗?”罗程忽的问了这么一声。
还唱什么唱?现在人们哪有心情唱歌。
看到人们不接茬,罗程说了声“走吧”。
就这样,大家拿好衣服和包,一同离开了1805包厢。
与此同时,楼下一辆豪华商务车上忽然响起铃声。
“指定是王局来了。”手机光亮映照下,是一颗狰狞的猪头,正是所谓的郑少郑斯文。
及至看到来电显示,郑斯文就是一楞:“老头子?”不过很快就接通了。
“你给小王打电话了?”
“是。”
“干什么?”
“有一个小子调戏妇女,我打抱不平,结果也被打了,现在请王局来主持公道。”
对方气乐了:“放你娘个屁,你也胡诌个靠谱的理由。要么是你争风吃醋,要么调戏女孩不成,就你还打抱不平?”
“真就……反正那家伙太凶了,必须得有人来管。”
“有能耐自己管,少利用老子资源。”
“我找人了,可那些人见人家就跪了,还不敢讲出对方身份来。”
手机里“啊”了一声:“你他娘那还看不清形势,这是遇上茬子了。”
“外地口音,能是什么茬子?”郑斯文仍不服气。
“老子就是外地口音,老林他们几个都是,你他娘的敢惹哪个?”厉声质问之后,对方又沉声警告起来,“告诉你兔崽子,现在可是老子的关键时期,你他娘的要给老子惹事,别怪老子打断你狗腿。”
“可,那,我……”郑斯文支吾着动起了心思。
“还有,你找谁帮忙我撤谁的职,这可不是开玩笑。”对方再次警告。
郑斯文被看穿了心思,立时“啊”了一声。
罗程结过帐以后,和大家同乘一梯来在楼下,在楼前广场盘算着如何分组乘车。
正这时,忽的一辆豪华商务车打开,一众人等跳下汽车,直奔罗程等人走来。
“呀,郑,郑斯文。”柳琪率先惊呼了一声。
随即众女生都跟着惊呼:
“找咱们来了。”
“肯定又找来人了。”
罗程也看到了那些人,但他并未惊慌,反而感觉那些人不像找茬的架势。
就在人们或惊慌或恐惧之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郑斯文率先“扑通”一声跪下,其余人等跟着跪成一片。
“实在对不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就是个屁,求您把我放了吧。”郑斯文径直求饶起来。
“你说呢?”罗程转头问柳琪。
看见这家伙就恶心,柳琪赶忙说:“快让他走了吧。”
“滚。”罗程干脆地说了一个字。
“我滚,我滚。”郑斯文立即爬起,带着一众马仔上了商务车,离开了。
“呼……”又是虚惊一场,人们都长长地嘘了口气。
前后两拔人都以这种方式走了,暂时来看这场风波是过去了,人们心情都轻松了很多,然后按分组离开。
除去三女孩有专车来接以外,罗程和薛志剑分别打出租各送两人。
与罗程同车的是柳琪和她的同事,按路线先送女同事到家,然后出租车到了柳琪家小区楼下。
付过车费,罗程跟着下车,柳琪正在车下等他。
“罗程,谢谢你,今天若不是你,我就出大事了。”柳琪一改职场女性的坚韧,也不再刻意控制,眼泪瞬时流了下来,很快便呜咽出声了。
“可别说感谢。这事从根儿上说还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请你帮忙,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聚会,自然就没后面那些事了,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罗程很真诚地说。
柳琪哽咽着自责:“就是怪我,我要不出去接电话,不经过那个门口,哪有这回事?”
“好了,好了,都不是我们的错,而是因为有那个人渣。”罗程轻轻拍了拍对方胳膊,小声安抚着。
“对,就赖那个人渣,猪头,永远都让他是猪头。”柳琪咬牙切齿地骂过,随即又小声道,“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罗程一笑:“尽管问。”
“那两个人为什么最后都给你跪下了呀?”柳琪问过之后,又补充道,“不方便的话也不必为难。”
“没什么为难的。那个猪头为什么那么做,我也不清楚,反正是没见过他,否则刚开始也不至于遭到围攻了。至于那个五哥也只见过一次,是之前打群架时照过面,结果让我们把他们打败了,败的一方就要跪下,而且约定见一次跪一次。这么长时间过去,其实我都几乎忘了。”罗程给出答案。
罗程这话半真半假,他确实不清楚郑斯文最后为什么跪下,但和清瘦男子却非是真正的打群架,也没有所谓的约定,倒是在解救童宇那次见过。只不过当时对方码了差不多上百人,光线又不是太好,罗程不可能记住每张脸,今天若非这小子当场下跪,罗程还真未必记起。想来那家伙是见识了自己当天的“凶残”,否则也不至于吓跪的。
柳琪“扑哧”笑了:“虎威仍在。”
“好啦,回去吧。”罗程微笑着抬了抬手。
“嗯,你……谢谢!”柳琪迟疑了一下,转身走去。
“你等会走,等我进屋的。”柳琪忽的转头说道。
罗程点点头:“好。”
“咔咔咔”,
柳琪进了楼宇单元。
“叮咚”,不多时响起电梯轿厢开启音。
又过了大约两分钟左右,高层上一户灯光亮起,随即窗子打开,柳琪探出头来,招着手:“回吧,我到家了,路上慢点。”
罗程挥挥手,说了声“再见”,转身出小区,招手打上了出租车。
在回酒店的路上,罗程陆续接到了同学们报平安电话或短信,他是最后一个到目的地的。
“叮呤呤”,
在罗程刚进到客房时,手机就响了,是柳琪的电话。
“你到了吗?”
“刚进房间,正打算告诉你。”
“那我就放心了。”
“早点睡吧。”
“你也早点休息,我的大英雄,希望我的梦里有你。”柳琪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那样就没坏人吓唬我了。”
“安心睡觉,什么事都没有。”罗程模棱两可地说。
“嗯。”对方应承之后,马上又问,“你们明天就回吗?”
“明天回,晚上已经买好票了。”
“下次来了找我。我有时间也会去看你的。”
“好。再见。”
“晚安!”
结束通话,罗程脱掉外套,脑中又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自然也想到了那个所谓的“五哥”。
那家伙怎么又在外面了?
罗程拿起电话,打给了雷一:“上次那事处理到什么程度了?”
“池继军、靳军绑架、恐吓人质罪名成立,但靳军有少许立功表现,目前相关部门正在走程序,应该很快就会判了,至于污染环境一事另案处理。罗西特拉多次贩卖妇女、儿童,身上还背了几条人命,极刑是跑不了了,现在还在汇总这些罪证。至于那些帮凶,也有大小不等的罪名,其中有十来人罪过较轻,又有立功表现,拘留之后就释放了。”
雷一汇报之后,问了一句,“有什么情况吗?”
“今天见了一个,应该就是拘留后放的,人称‘五哥’,下来查一下。”
“好的。”
摞下电话,看看时间不早了,罗程简单洗漱一下,躺到床上。
“叮叮”,
薛志剑发来了短信,内容是关于郑斯文的。
看过短信内容,罗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