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比她想象的还要顽强。大灰力大无穷,被他这样连扯带摔击打数次,土蛇竟然还能挣扎翻腾,身体撞击在地上,它用尾巴一次次的往大灰身上抽过来。
‘嗷呜!’乍变成站立的姿态,大灰还不能很好的掌握双脚的力道,他不停地挪动位置让自己保持平稳,忽然,那蛇的尾巴猛地绕在他腿上,大灰骤然失力,脚下一个不稳往后倒去。
“小心!”只是放松手的那一秒钟间隙,土蛇仿佛得了特赦令一下猛然窜出,椭圆形的脑袋高高直起,姜百灵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它一口咬在大灰胳膊上。
‘嗷-’他痛叫一声,一下子扭住那蛇的脑袋,狠狠翻身一压将它的头死死按在身下,留下那截粗长的尾巴啪啪啪的疯狂拍打地面。
“大灰!”姜百灵一下子被吓坏了,她脑筋飞速转动着,转身逃也似的奔进山洞中,胡乱取了一个箩筐跑了出来。
它尾巴还翻腾着,只是幅度越来越小了,姜百灵将里面原本装的东西哗啦啦都倒出来,勉力将那条蛇往里面装。
终于将箩筐盖子盖上的时候她才勉强舒了一口气,一下瘫在地上,里头已经没有动静了,“它是死了吧?”她不敢细看,把那个筐扔的远远地。
再一转头,看见大灰坐在地上,手臂上全是血。
“啊!”姜百灵好像一下被点着的炮仗,疯了一样左右乱转,“先清洗,对,还要绑止血带……血清呢,没有蛇毒血清?”
‘呼呼-’大灰温声安慰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看起来竟然很无力,眼睛都像蒙上了一层疲惫的灰尘。
姜百灵的眼泪一下出来了,她咬牙将绳子捆在他伤口上侧减慢血液流通,任凭眼中热热的水珠滴滴答答的落在他手臂上。
那里被咬的伤口处渗出了大量血迹,这蛇嘴巴巨大咬合力强,在他上臂留下两排深深的齿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大灰任凭她动作,甚至一声也没吭,姜百灵抬头看他时,他反倒伸手来擦她脸上的泪花了。
‘呼呼-’
“疼吗?”
他凑过来舔她,湿哒哒的舌头卷走脸上的泪水,姜百灵紧闭着双眼,她其实不喜欢被人这样胡乱舔来舔去的,但是此刻她没有反感,反倒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呼呼-’他觉得她是怕了,不断的发出叫声来哄她,可是她的泪水却像溃堤的洪水一样不停地流。
之后她用清水替大灰清洗了伤口,每隔一段时间将捆缚的止血带松开让血液流通防止手臂坏死,她甚至想用嘴替他吸出毒血,可是大灰并不会让她这么做。
他稍微洗了洗伤处,不再管它了,也没有去舔或者敷草药,那么让它晾着,休息了一会后竟然又跑去处理大白他们送来的小羊羔,一点也没有把蛇毒当一回事。
姜百灵急的团团装,她恨不得把他整个人压在床上睡觉,却根本扭不过一门心思的大灰。
‘呼呼-’他蹲在地上用完好的一只手撕扯那头羊羔,然后学着姜百灵以前的方法将其插在树枝上,她看他略显笨拙的动作,忍不住上前帮他。大灰看她不再哭了,也似是终于松了口气。
姜百灵机械的翻烤那只小羊羔,脑中全是‘蛇’、‘蛇毒’这样的词汇,她知道蛇毒是如何获取的,却苦于根本无法分离出血清,而如果没有血清,大灰将必死无疑。
狼的生命大多有十二到十四年,她不希望看到他在青年之际死于非命,他还有很长的路没有走,很多的羊没有吃……他也还没有娶媳妇。
脑中正如混沌般交战的时候,大灰忽然从洞外进来,他将什么东西掷在地上,发出吧嗒的响动。
姜百灵回过头又差点跳起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将那土蛇拿了进来,这会正用脚踩着它的尾巴,一手揪住它的头。
‘呼呼-’他一手拿着姜百灵那把锋利的军刀,在她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刀割在蛇身上某处,她完全没看懂他的动作,然后见他将手指探了进去,挖出来一个黑乎乎血粼粼的小囊。
‘嗷-’他似乎很高兴,将那东西放在手心展示给她看,姜百灵连连摇头不断的后退,大灰似有不解,他发出啊啊的声音安慰她,一边仍举高了手里的黑囊想让她看。
姜百灵看着他的动作,忽然脑中灵光闪过,这该不会是这条蛇的蛇胆吧?
狼人族大概也是经常遇到这样的大蛇,看他取胆的动作竟然是十分熟练,但是大灰将它掏出后并没有吃,而是放在一个陶碗里,然后又开始剖解那条蛇其他的部分。
这时距离他被咬已经过去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姜百灵这才意识到,原来这条蛇是无毒的……
她用手碰碰大灰伤的那条胳膊,上面的确有血迹和牙孔,但是没有出现中毒发黑肿胀的症状,想来该是没有被蛇毒感染的。
“呼-”她一下子放松下来,这半个小时,真是犹如坐过山车一样的刺激。
她趴在大灰背上揪了揪他头上的短毛,他动了动脖子躲开她,然后故意回头用自己的犬牙磨她的手,姜百灵搂住他的脖子,两人挨在一起温存。
真好,差点以为要失去你了。
现在再以平常心看这条蛇,它不过是一条普通的无毒蛇而已,脑袋是椭圆形的,两颊没有毒腺,撬开嘴以后也没有长长的毒牙,大灰甚至将它利索的扒皮切肉,看来以前也是经常吃的。
蛇肉弄熟后姜百灵并不敢吃,最后全都进了大灰的肚子,看他一个人在那里西里呼噜的吃的畅快,她却一点都没有要尝一尝的意思。
她收拾完餐具以后,回头却看见大灰四肢着地蹲在那个装蛇胆的碗旁边,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他自从打死那蛇以后又恢复了四肢着地爬行,仿佛刚才的直立行走是她的错觉一样。姜百灵看着他只穿一条皮裙的背影,心里多么希望大灰也可以变成人,不是兽人,而是真正的人。
‘呼呼-’他对着那碗发呆,喉咙里一会高一会低的呜咽着,连姜百灵蹲在他身边时都没有发现。
“大灰,你怎么了?”她的脸乍一凑过去,他甚至猛地避开了视线。这很奇怪,大灰从来不会对她避而不见。
难道,狼人也会出现心事?
他越是不敢看她,她越要凑过去[变态啊喂!],姜百灵一下伸手捧住他的脸,叫他必须与她四目相对,“你到底怎么了,这个蛇胆有什么问题吗?”
然而大灰是不肯看她,他眼睛左右乱转,像一颗滴溜溜的翡翠珠子,她这么抱了他一会,竟然发现大灰的脸开始红了,像被染上红色的苹果,一点点熟了起来。
‘呜呜-’他终于抬眼直视她,然后将那个碗捧到她面前,他发出小狼崽子一样的低叫,软软的,像被羽毛在撩。
姜百灵一下被他的反应惊到了,捧着他脸的手也不知道是该不该放下来,大灰看她犹豫的样子,低落的垂下了脑袋,那个碗像被遗弃一样丢在了地上。
“你是想叫我吃,还是你要吃?”姜百灵抓住他的手放在碗沿,大灰眼睛亮了亮,他又看了看她,然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把抓住蛇胆张口吃了下去。
这下姜百灵是彻底懵了,难道他的目的只是‘谦让食物’而已吗?
吃完蛇胆以后的大灰格外粘人,他抱着她挨蹭了好一会,期间一直发出那种小兽一样呜咽的叫声,惹得她心里也痒痒的。
姜百灵哄着难得变的脆弱幼稚的巨狼回去睡觉,自己则这洞外的火光继续捏制白天没做完的陶器,她想做一个壶,用来盛放烧开的饮水,壶口较小,可以防止灰尘进入,倒起来也不容易洒。
过了没多久,她只是刚刚捏好壶的形状放在火边烤干,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动物的低鸣。
大灰像是被烧着了一样不停地在地上蹭来蹭去,他抱着那条他们当做毯子的破皮子,不断拱来拱去,身子还像蚯蚓一样扭动着,不停地呼呼直叫。
“你生病了?”姜百灵第一反应是蛇胆吃坏了,刚倒了点水走过去准备喂给他喝,大灰忽然一下子扑了过来,他脑袋埋在她怀里拱着,两只手铁钳一样紧紧抱着她,连手臂上的伤处也不管了。
她坐在地上,抽出手来摸摸他的额头,有些烫手,“你发烧了!”她想爬起来去取草药,可是大灰根本不让她走,他呼吸急促的拱着她的肚子,露出来的耳根都是红的。
姜百灵推了他半天也没有反应,他像是听不到她说话一样自顾自己不断的挨蹭着。看他这样,她忽然大脑一阵激灵,大灰他该不会是又发疯了吧。
他现在还是人身,下身穿着她强制要求他戴上的皮裙,不过这会皮子已经完全掀起来了,露出他不断挨着地面耸动的屁/股。
这家伙……
姜百灵只觉得脑袋里的弦崩一下断了,她潜意识的想要抽身后退,但是刚刚有一点动作他察觉了。
‘呜呜-呜呜-’大灰仰起头来看她,明明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她却从他眼神里读出了失落、甚至是伤心。
他也许是怕她又跑走,自己挣扎着爬起来躲到了墙角,一边看着她叫一边抱住自己,像是在说:别怕我,快回来吧。明明是这么高大的一个人,现在却像个小动物一样挤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腿努力缩成一团。
姜百灵看着他这样,忽然想到了在湖里泡澡时鸳鸯说过(?)的话了,大灰除了是你的伙伴之外,他还是一头健康的公狼,他身体健康,有正常的需求。
然后她走过去了。
大灰看到她过来有些震惊,他还想爬起来躲开,忽然被她抱住了。姜百灵靠在洞壁上坐着,手指轻柔的顺着他的头发,“别担心,我不走。”
显然她这样的动作让大灰很高兴,他闭上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手臂依然紧紧的抱着她腰。他从脸颊到脖子根几乎红透了,现在看他这样,反倒是更像中了毒一样的反应。
但是姜百灵的注意力却开始变了,她开始关注他的身体,他因为激动而小幅度颤抖的腰腹,因为燥热不断淌出汗珠的胸膛,还有那块碍事的皮裙和下面的东西。
然后姜百灵做了一个她过去二十多年都不会想做的事情:她伸手掀开了那块皮子。
‘啊呜!’大灰猛地曲起双腿,他背脊像弓臂一样弯曲,忽然发出一声大喊。
姜百灵紧皱着眉头,她伸手一下握住了那根大13言情,感觉它在掌心热乎乎的跳动,一弹一弹的,且尺寸有些惊人,被她一碰竟然还在不断胀大。
她没碰过男人的身体,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取悦他们,不过看大灰现在的反应,大概这样也是可以的。
随着她手掌上上下下的动作,他身体不断抖动着,腹部崩的紧紧的,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抓着她的肩膀。两条健壮的大腿不断打着颤颤,晶亮的汗液顺着肌理流下来,带上点暧昧的颜色。
她咬紧牙关努力弄那里,她以为这样是让大灰舒服,结果他好像更不舒服了,不停地用腿夹她的手,口中的叫声也越来越大。
“别叫了。”姜百灵刚想抽手离开,瞬间被他捉住了。他凑上来不停的舔她的手臂,一路往上直到将脑袋埋在她颈窝里,呼哧呼哧的嗅她的味道。
明明他两只手还是规规矩矩的放着,姜百灵却感觉她握住的东西又陡然增大了一圈,好像光是闻她的味道,能叫他疯狂。(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