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纤尘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难受，甚至有些哽噎的意味，“我真的很爱你……我也可以和你一起……我也可以不做局外人……”

祁雅低声道：“我不需要，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回到以前吗？”

答案是毫无疑问的。

祁雅等了好久，也不见纤尘表态说什么，直到她以为纤尘又会像以前一样死皮赖脸赖着不走的时候，祁雅却见他抹了一把脸，然后对她说：“我知道了。”

说完纤尘就转身离开，那背影决绝中竟不知怎么带点绝望的感觉。

就像是……那天昏迷之中的梦境里。

但这次与梦境中不一样，这是现实，祁雅甚至可以肯定，他今天这一走，应该是不会再背着她干那些送物资送水果的傻逼事了。

也再不会回头了。

祁雅看着纤尘的背影，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块酸涩的石头，忽而不受控制般的，“等一下……”

下一秒那个即将走出病房的人猛地回来抱住她，让她都不由自主的挺立起僵硬的背脊。

她本来在喉间酝酿的只是几句让他放手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的话。

但纤尘酸涩炽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让她一瞬间脑子就变得空白了起来。

他的身躯在单薄的衬衣里仿佛隐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意味，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悲哀比病魔更为可怕的吞噬着他。

甚至让祁雅都无法讲出那些过分风凉的话来。

别人在她的眼里是局外人，她又何尝不是别人眼里的局外人。

时间总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她死了，应该不会有谁为她伤心多久吧……

半晌，祁雅才沙哑着声音道：“随便你吧。”

之后祁雅就后悔自己说的这句随便了。

纤尘一开始是像做贼似的，和之前一样，趁着祁雅睡着的时候会过来看两眼，绝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荡。

有一天祁雅没有睡午觉，纤尘又刚好偷偷摸摸的来，两人四目相对，祁雅面无表情，纤尘满脸尴尬。

尴尬过后纤尘就厚着脸皮走了进来，反正祁雅拒绝她的次数也不多这一次了，大不了就是一声“你好烦”“滚”。

但是那次祁雅什么也没说，只是瞥了一眼纤尘，然后就靠在床头看电视。

祁雅不理他，纤尘更是不知道做什么，一会儿扫扫地，一会儿收拾收拾床头柜，一会儿又给祁雅削了个苹果，尽管他一直不敢叫祁雅来吃。

祁雅的眼睛余光里看到纤尘一直在晃，被晃的头疼，连电视也看不进去，就开口道：“你能不能坐下？”

就是因为祁雅的这句话，让纤尘在边上的凳子坐了快一个小时都没敢动。

但是这一个小时却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最幸福最美好的时候。

即使是祁雅什么也不说，甚至一直在无视他，但是他一转头就可以看到祁雅的身影，就足以弥补他这么多天求而不得的守望。

等祁雅看完这集电视剧，转过头去看纤尘，才发现纤尘依旧维持着一个小时前的坐姿。